“姓顾的！我要吃这个……晚晚也要！！”
“好。”
“这个好香～～”
“麻烦来两串……师兄你要吗？”
“不用。”
一条延绵数百米的集市上人来人往，皆挑起灯火，亮如白昼，热闹无比。
天上时不时亮起富有韵律的瑰美烟火，璀璨夺目。
两旁的街道包罗万象，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儿没有的。
涂山雅雅表示很满意这儿的各式美食小吃。
只苦了顾应，一路上本就把盘缠花的差不多了，现在完全是无脑掏萧居奕的老底。
幸赖，在他印象中一向不缺钱的萧居奕一如以往的发挥稳定。
他那不大的袖口就像是藏宝库，要多少钱有多少钱，深不见……
萧居奕抓住顾应探过来的爪子，敛眉，摇头，语气清冷，“没了。”
顾应眨了眨眼，怔了怔，方才惊愕的‘啊’了一声。
他收回手，皱眉询问：“真没了？”
闻言，萧居奕从袖中摸出几锭足量的银子，眼神示意就剩这么多了。
下一刻，一道残影卷走他手里的老底，而后，瞬间出现在一处面具小摊前，负手朝不断打量面具的涂山雅雅一笑，“看上了哪个？”
见状，萧居奕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片刻后，顾应面覆一张自家丫头挑的红白绘色哭丧脸面具，不算好看，却也算不得难看，就是价格……
顾应心下一叹：忒贵了……
反观涂山雅雅，牵着戴有可爱狐脸面具的晚晚，侧首上挂着一张红白笑脸面具，一脸享受地饮着酒，大步向前。
喝酒喝够了，她收起酒壶挂腰间，东要几根小串儿，西拿几根糖葫芦一个人一个人的递，连带一直靠在晚晚脚边的沙狐都有份儿。
除了低头接过糖葫芦轻道一声谢的萧居奕，所有人脸上都带着轻松写意的笑。
无论是他们，还是周边偶尔投来目光的人儿。
顾应拿起面具，咬一口酸酸甜甜的糖葫芦，见萧居奕犹犹豫豫，不由含笑道：“吃啊。”
后者不语，张嘴咬一口，好看的眉梢动动，然后，嚼都不带嚼，将一整个糖葫芦顺着喉咙咽下。
“果然，无论过去多少年……”
顾应舔舔糖葫芦，砸吧砸吧嘴，拍拍萧居奕的肩膀，叹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为何要有趣？”萧居奕面色不变地反问道。
“嗯……”顾应看着前边儿充满活力和朝气的丫头，沉吟出声：“人生在世，总要想办法给自己找点乐子不是？”
萧居奕再咬一口糖葫芦，没有反驳。
或者说，他懒得反驳。
相较于在这儿陪他们逛集市，他还是喜欢找一处僻静地吹吹风，打打坐……
本以为今晚会一直这样逛下去，直到集会结束，却不料，意外还是来了……
“三当家，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一身披黑绸常服、鬓发泛白，胡须打理的极其柔顺，即便人至中年却依旧不显苍朽的中年男子于数米外朝涂山雅雅抱拳招呼道。
“诶？”
涂山雅雅先是脑袋一歪，旋即惊声道：“你怎么在这？！”
～
“砰砰砰——！！！”
漫天的烟花再次照亮天空，璀璨之夺目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底下昂首的人们表示：无论多少次，都看不腻！
街道旁一一向热闹的茶馆内今天却是意外的门庭冷落，可若是仔细想想……
挨着坐在涂山雅雅身旁的顾应把面具放好，看向面前的天眼男子，眉心微皱。
这货直接包了茶馆应该。
天眼男子自是杨家无悔，除了他，这种地方也没人认得出涂山雅雅，继而认出跟在她身后的顾应。
斟茶后，杨无悔看向抿一口茶便不再碰的涂山雅雅，“多年不见，二当家……”
顿了顿，“风采依旧。”
此时的他，早已不复曾经的少年，因而能再见到涂山雅雅，心中满是感慨之情。
毕竟……实在是太像了。
“哦。”
似是觉得自己这样会显得很敷衍，涂山雅雅讪讪一笑，摆摆手，续道：“还好还好，依旧依旧。”
顾应敛眉饮茶，并没有打扰二人交谈的意思。
他其实更愿意拉着师兄在这一起喝喝茶、下下棋，顺带看着丫头。
“三当家不必拘束……”
杨无悔起身接过小二端过来的糕点，俯身放下、分好，依次推到涂山雅雅、顾应、晚晚面前。
就连沙狐也没漏下，一抹茶色点心散发着沁鼻的香味，分外诱人。
有吃有喝不用动脑，真舒服～
完全不考虑自己身处一气道盟境内，是否会遇见危险的沙狐感觉自己都胖了～
“诸位，请。”杨无悔含笑坐下。
见状，顾应与有礼貌的晚晚一起道了声谢，倒也没过多客气。
至于萧居奕……没来，去外边儿散步去了。
指不定在哪个疙瘩窝打坐发呆呢。
顾应正吃着糕点，突然发现杨无悔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向自己，不由问道：“有事？”
看我干嘛？你不是专门请我家丫头喝茶吃点心的吗？
说实话，他跟这三只眼都不熟，如果不是丫头同意，他都懒得理他。
两口闷掉点心的涂山雅雅脑袋一歪，也跟着看向杨无悔，就差开口说你要做咩了。
“嗯。”
杨无悔直爽点头，朝顾应略略抱拳，“在下心中确实有一疑惑不得解，今日碰巧遇见三当家和绝剑阁下，便想问上一问。”
言语间满是真诚，不掺半点虚伪。
但……
顾应脑袋一撇，与涂山雅雅望过来的眸子四目相对。
后者心领神会，道：“他帮过我。”
算是朋友……顾应微微颔首，端起茶抿上一口，朝杨无悔道：“说。”
杨无悔先是感激的看一眼涂山雅雅，旋即吁出一口气，定声道：“不知当年在广场上，阁下是如何一剑重伤前任道盟盟主的？！！”
这个疑惑不止是他的疑惑，更是许许多多道盟世家大族、高层们心中的疑惑！
以顾应当年的实力，是怎么看怎么不如前任道盟盟主，不过是法力浑厚了些，且能与妖力一般呈实质展现出来。
可前任道盟盟主出手虽少，但也是能手持王权正面硬撼北山妖帝的存在，就算手无王权情况，他也能做到一对一压制前任涂山之主。
放眼整个天下，是妥妥的一气道盟绝顶战力，敌手不过二三妖皇。
因而二人交手时，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认为顾应必死，毕竟前任道盟盟主已经请出了王权……
结果，顾应一剑重伤了他先不说，还能脱身离去，就很……离谱……
这也是一气道盟明明知道他存活于世却不来找他麻烦、甚至完全忽略他的原因。
实在是太妖孽了……
没想到他会问这陈年老历的顾应明显愣了愣，随后，不假思索：“他的剑不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