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程文斌的意思并不想降价，并且他还很着急。
我想也是，如果我家里有人被这玩意儿闹得鸡犬不宁，直到有人能处理，我大概也会这么着急。
而且他这样看起来，也算是冷静了。
换我，我可能会为了求对方帮忙，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行吧，那该怎么搞你们搞。”
我泄气坐在沙发上，明明是同一行人，却只能看着对方有动作。
果然新手上路都不容易。
不想钱翊然却指着我，笑道：“怎么说的事不关己，你不是也被缠上了一点，这玩意儿晦气得很，一点也够受了。”
“把东西给我，你们俩今晚都别走了，在这里一起，咱们见见背后搞破坏的玩意儿。”
我意识到他是要铜钱，直接掏出来递给他。
原以为能很快解决，现在这意思是的通宵了。
也正好，我本来就是打算没解决好事情就不回去的，不然把问题带给我爸妈就不好了。
索性给我妈打了电话，跟她说清楚我今晚不回去睡，在张阿婆家。
我没说什么事情，但是我妈他们都对张阿婆家很放心，所以没有多问，让我好好休息就行。
钱翊然拿到铜钱后，就坐在门口盘着玩儿。
我有些嫌恶地说道：“不是说这东西是陪葬品，你盘着玩儿不嫌脏啊？”
他不以为然，“陪葬品上面都有一层特殊的气儿，对我来说挺舒服的。”
“再者，陪葬品脏？那是你们迂腐，人死了就是一堆烂肉，烂了几百年那就是捧土。”
“你会嫌弃土里的东西脏嘛？”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这种人说什么都是一套一套的，真的可烦。
不想他还没停的意思，“你们这些小地方没见识，以前有不少暴发户专门去买土坑里出货的玉蝉，然后挂在脖子上。”
“他们美其名曰，玉蝉玉蝉，美玉缠身，腰缠万贯。”
我杵着下巴等他说后续，这个我的确没见识过，尤其是那些争着抢着把陪葬品往身上戴的人，总感觉不是很吉利。
“实际呢，玉蝉，玉琀蝉，那是堵着逝者嘴里最后一口气的东西，所谓的蝉羽化而重生，实际上也就是养着一口气。”
“不知情的人带着玉蝉，那就是带着那口气罢了，能有什么美好寓意。”
“所以我说吧，你们这些人就是太俗，一味地见识短浅，目光单一，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眼见他越说越起劲儿，我恼了。
“你怎么唠嗑还带人身攻击！你平时没朋友啊！”
原是随口吐槽，不想他直接怔住了，瞪了我一眼，像是想起什么，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程文斌大概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早在钱翊然决定帮忙的时候，就睡在了沙发上，大概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吧。
我们这边吵吵，他也没有半分要醒过来的意思。
气氛一时间凝固，但我也并不想跟这类说话攻击性极强的人继续交流。
反正他拿钱办事儿，我也不信说他两句他就敢给我使绊子。
但没想到那之后他都没什么动静，客厅里静悄悄的，到晚上九点多，张阿婆也没回来。
我闲得没事儿做，就想着找本书看看。
以前张阿婆帮别人解决问题的时候，因为条件并不是很好，所以更多的不是收钱，而是让别人拿东西换。
对于年纪还小的我来说，她这边杂七杂八的物件，简直就是寻宝圣地。
我很喜欢在她的杂物间翻翻找找，找到一个奇怪的东西就拿着去问她是什么。
后来有一次，她背回来很多书，一整筐，都是挤得严丝合缝的书籍，有些书籍甚至因为路上颠簸有些变形，好在并没有损坏。
张阿婆对此毫不在意。
她说书籍外在并不重要，只要里面的文字是完整的，不影响阅读就行。
我对此表示赞成，也很喜欢来她这边看书。
后来，她也时不时会背上一些书回来，很多书籍保护得都很好，能看得出来原主人的爱惜程度。
所以对于张阿婆将书籍当成酬劳带回来的行为，我还是很赞成并且敬佩的，只是偶尔会感觉这样的日子未免有些太辛苦。
毕竟对于一个人来说，这样消耗时间、消耗体力，竟然连路费都拿不到。
而书籍或者其他物品，说难听点又不能吃，对于生计来说，真的不是很友善。
以至于一想到像钱翊然这样的年轻人，甚至没积攒多少年的经验，就已经能随便喊价五万块，就很生气。
有些为张阿婆这些年的辛劳不值当的感觉。
去杂物间随便翻找了两本书，正要出去，就听得里面一声怪响。
砰！
我正想着是不是刚才不小心弄到什么东西了。
不想耳边又是窸窸窣窣的响动传来。
鉴于上次对黄鼠狼的心理阴影，我几乎是拿着书，反手就往肩膀上狠拍。
可什么都没拍到。
而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慢了一点，我反应过来，那声音似乎是和我有点距离。
对比前后，更像是一开始在正常走动，现在正在警惕地观察什么。
我下意识反应过来，这东西现在是还在暗处观察我？
我想到了钱翊然说的老鼠。
虽然他后面有补充，说是玄学上管那玩意儿叫灰仙，但是我懒得搭理他，因为这个谁不知道啊！
小地方的人，野生动物多一些的，对这类都会很注重并且散播出各个版本的传言，为的就是让大家冷静并且慎重的对待那些生物。
也就是所谓的民间五大仙，往好了说那就是“五显财神”，但是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样的“仙”，谁都说不准。
况且，正常人也没什么机会能接触到这些东西，平时远远看上一眼都不错了。
更别说，遇到能称为“仙”的动物。
这里……我忍不住想到了山神，他貌似是蛇，先成仙后成神。
张阿婆的称谓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所以身为山神的他，本体是蛇……那是不是已经修炼了很多年？
正想着，就又听到一声闷响。
声音挺大的，我回头看，什么都没有变化，但是隐约感觉背后冒起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