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新世界的第二百一十四天
外界已经被黑泥覆盖，除了无力战斗的部分完全无战斗力的老人和孩子、妇女去往乌鲁克大后方的高山上躲避，留下来的接近一万多人，几乎已经笃定会迎来必死的结局。
甚至连躲在后方的人，在提亚马特进入乌鲁克时会不会受到波及，也没人能保证。
最糟糕的情况下，连同迦勒底的人一起，可能会真正的无人生还。
“立香指挥，阿周那担当护卫阻止拉赫姆，玛修保护立香。阿尔托莉雅和伊什塔尔准备一下，随时应对提亚马特神。”
安排好其他人，莫研研看向魁札尔·科亚特尔，“大姐姐，剩下就拜托了。”
“(???)??嗨，放心交给姐姐我吧！”朝莫研研眨眨眼，魁札尔·科亚特尔跳上翼龙的背上，前往黑色的海洋。
藤丸立香、玛修跳上翼龙的脊背，阿尔托莉雅骑着的马飞在左边空中，伊什塔尔乘坐着玛安娜飞在另一边，将魁扎尔·科亚特尔、玛修、藤丸立香围在中间护卫。
留在乌鲁克的士兵们控制着melammu dingir，也被称为‘王之号炮’的炮击台，将吉尔伽美什的收藏当做是炮弹投射出去。
可即便有王之号炮，士兵们还是在铺天盖地的拉赫姆攻击下，不断的遭遇死亡，城楼上堆积着尸体，鲜血满地，奔跑的士兵们脚步踩在血泊里，发出哗啦的水声。
“过去存在于此，现在也亦然。”
“未来也存在于此。”
“疾风啊，来吧。”
“雷鸣啊，来吧。”
“此乃金星闪耀之时，太阳亦在彼方照耀。”
“piedra（太阳）！历！石！”
“爆！！”
黑泥燃起太阳一般的明亮火光，持续燃烧着黑泥。
“阿研，计划顺利进行，魁扎尔·科亚特尔已经启动了太阳石，可能是没有直接攻击的原因，没有受到违背契约的惩罚。”罗曼医生汇报好消息，高兴的继续描述情况，“黑泥被持续燃烧，提亚马特神已经停止行动。”
眼睛已经没那么严重重影的莫研研能看到远处的赤红，可才燃烧了没多久，莫研研感觉有点不对劲。
“罗马尼，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她是不是高了一点。”
听到莫研研不确定的询问，罗曼医生立刻着手调查，随后惊愕的发出惊呼，“提亚马特、提亚马特神在飞？！”
“确定吗？”
“是，非常确定！”
“...果然不会顺利。”叹了一口气，莫研研使用魔术念话通知了吉尔伽美什王，“王，我这边要执行第二计划了。”
早知道莫研研有备用计划的吉尔伽美什王点头，道：“去吧。”
“立香，启用备用计划，我们现在过去支援。”得到回应，莫研研立刻点开通讯联系上藤丸立香。
“启用备用计划？！”通讯器那头听到莫研研的话，声音明显带着愕然，“为什么？乌鲁克的人民怎么办？”
莫研研和藤丸立花过来支援，迦尔纳和金固必然会跟着离开乌鲁克，到那时，本来就缺少战力的乌鲁克会变成什么样？可想而知。
“立香，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虽然很可惜，但只能放弃。让魁扎尔·科亚特尔回来，准备动用马尔杜克的手斧，希望能起点作用。”
冷酷的回答了藤丸立香，关键时刻从不会掉链子的莫研研这次也一如既往地的告诉了他最真实的答案。
“...是。”
“...是。”
无奈的藤丸立花和身旁的藤丸立香在沉默过后，一起坚定的回答了莫研研。
“不需要！”
不等莫研研和藤丸立花出发，魁扎尔·科亚特尔的声音从另一边发出来。
“即便是动用美索不达米亚现有的所有手段，都不可能伤到她分毫，甚至连马尔杜克手斧能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也未可知。但是...！”
“等...？！”意识到魁扎尔是要更改计划，直接自己上，偏偏为她提供魔力的是藤丸立香而不是莫研研，莫研研多想喊出‘耗魔跟不上，打不出最佳效果，你给我住手’。
但显然魁扎尔·科亚特尔并没有给莫研研更多更改计划修改方案的反应时间，立刻开始准备执行计划。
莫研研看到远处的光消失，‘啧’了一声，不再进行无用处的劝说，朝藤丸立花等人喊了一句，“保护好我。”，就闭上眼专心启动全身的魔术回路。
白皙如玉一样的肌肤上浮现出电路一样有规则的魔术回路，淡淡的蓝光遍布全身，所有魔术回路运转开启最高效率。
将供给给其他从者的魔力收缩到最小，全集中给藤丸立香。
原本燃烧着黑色海洋的太阳石被魁扎尔·科亚特尔收回，力量收缩容纳进身体内，激发出身体内部的力量，突破身上束缚的枷锁！
“此身既然是遥远魔境的神性，美索不达米亚的神，根本不在话下！”
远处一直燃烧的太阳消失，连空中的温度都一瞬间降低不少。
“让你们见识一下吾等南美的地下冥界（xibalba），令众多生命灭绝的大冲突之力吧！”
收敛力量，魁扎尔·科亚特尔化作一道光飞冲上天际。
藤丸立香甚至还未反应过来，身体骤然涌进源源不绝的魔力，而那魔力在他身体内停留不到一息的时间，就立刻奔赴与连接着魁扎尔·科亚特尔的契约链接。
说句有点好笑的话，藤丸立香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魔力多到让他恍惚有种无所不能的错觉。
与此同时，接收到契约中源源不绝的魔力，魁扎尔·科亚特尔嘴角不自觉露出微笑。
“此身将化为燃烧的演示，化作彗星击杀大地。”
从天际落下，以身化作一颗真正的流星。
“终极·冲击·飞踢（ULtImo topE pAtAdA）！”
“啪啦~啪啦~啪啦~！”
“咔哒！”
提亚马特神头顶展开三道防御屏障，魁扎尔·科亚特尔将第一层、第二层接连突破，第三层耗费一点时间，还是被强行突破，直接踢中提亚马特神用来飞翔的其中一只巨大的龙角。
“Aaaaaaaaaaaaaaa！”
提亚马特神被冲击踢的纤细双腿触到地上，巨大身形为了躲避出现了移动身形动作的同时，魁扎尔·科亚特尔遭到契约反噬，但还是在被毁灭之前击毁了提亚马特神的一只龙角。
“碰！”
提亚马特神失去了一只巨大的角，身形失去平衡，倒在黑泥之中。
听到巨响的莫研研连忙停下魔力输送，全身一时脱力差点脚软摔倒，身边的金固扶住了莫研研的身形，问她，“没事吧？坐下休息一会。”
“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dr·罗曼，情况怎么样？”
“提亚马特神的左角断裂，已经从失去空中飞行的能力，还有，魁扎尔·科亚特尔的灵基反应消失。”
“那种事情，我已经看到了。我是想问你，提亚马特神的角会不会恢复？”
“唉？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离谱...好吧，我马上调查！”刚想说怎么会有那么离谱事情的罗曼想到当初讨论时大家兴致勃勃说什么提亚马特神是大地女神，不会飞，对于莫研研准备的b计划还觉得是她多想，现在忽然没那么自信了。
一向对自己运气差到何种程度，心里有数的莫研研点开通讯器，更换通讯对象，“立香，准备一下，让阿周那准备启动宝具燃烧黑泥，看看效果怎么样。魔力不够，就从我这边拿，魔力限制已经解除了。”
“是！”没来得及高兴的藤丸立香立刻想起来，就算提亚马特神现在不能飞，通过黑泥移动的能力也还没消失呢。
通知完藤丸立香，莫研研捂着额头头疼，“这种自杀式袭击也太浪费战力了，至少给我留到最后啊混蛋！”
骂了一句行动力超强的女神大人，莫研研不得不通过通讯警告诸位伙伴，“给我听着，紧急时刻你们自己判断，但要是不那么紧急，就至少给我一点思考回应的时间啊！”
从声音里带着的气急败坏，能听出莫研研对于这种破坏计划的行径深恶痛绝了。
“抱歉。”藤丸立香愧疚了，刚向队长道歉没能及时阻止魁扎尔·科亚特尔，就又听到莫研研话头一转，说，“虽然不是最佳策略，但是...”
“判断力不错，干的漂亮！”
得到夸奖的藤丸立香原本因魁扎尔·科亚特尔退场而伤心的心情缓和许多，甚至有点忍不住心花怒放，即便此刻还是那么艰难的处境，却一点也感受不到绝望，“是！谢谢夸赞！”
莫研研与其他人联系时，藤丸立花、金固、迦尔纳则是在城墙上处理拉赫姆，可不论怎么处理，铺天盖地的拉赫姆还是源源不绝的扑来。
“轰隆隆~”
阿周那的兽王宝具启动了，释放出巨大的白色激光，燃烧黑泥的速度竟然也不算慢。
还不等他们为计划奏效而高兴，越来越多的拉赫姆围攻，为了让阿周那继续维持燃烧黑泥的宝具，莫研研让金固去帮助阿周那继续执行任务。
“迦尔纳，你去保护立花，我去找吉尔伽美什王。”可不能让吉尔伽美什在这里阵亡，莫研研召唤出影从者掩护她行动。
很快找到了吉尔伽美什王，他使用宝库中召唤出来的魔杖攻击着拉赫姆们，除了他周围还有活着的士兵，远处已经没有活人使用炮台。
“砰砰！”手中的黑色魔枪不断激射，击退拉赫姆，救了因掩护吉尔伽美什王而被拉赫姆袭击倒地的士兵。
“你...”刚想给他治疗的莫研研看到已经开膛破肚的士兵，没说剩下的话，对士兵用了一种僵尸诅咒魔术，会让他失去痛觉，不再感到痛苦，“抱歉，我来晚了。”
“请不要在意。”不再疼痛的士兵露出担心的神色，眼中没有丝毫即将死亡的恐惧，“王平安无事吗？”
甚至都没有抬眼看了下，莫研研朝他露出温柔的微笑，“是的，他平安无事。”
“那就好，剩下的交给您了，执政官大人。”士兵安心了，露出怀念的神色，“马上，就要在冥界与家人重逢了。”
清掉一波拉赫姆，吉尔伽美什注意到了莫研研这边，也走过来，低头看着瞳孔涣散即将失去意志的士兵。
注意到王的到来，士兵脸上露出忧愁的表情，带着紧张询问他，“王，我帮上忙了吗？”
伸手抓住他虚弱抬起的手，吉尔伽美什王伸出戴着护爪的手抓紧那只染血的手，“你是本王最优秀的士兵，这是谁也无法反驳毫无疑问无法否认的事实！”
士兵早已经疲惫闭上了眼，可从他脸上安心的微笑可以看出，他一定听到了。
吉尔伽美什王和莫研研都没有再继续停留，为了还活着的人，他们需要继续战斗、战斗、战斗，一直战斗到最后一口气！
这场战斗接近持续了一天一夜，尤其是兽王的宝具不中断的持续使用，耗费的魔力远比想象中的恐怖，到最后，莫研研魔力接近耗尽，藤丸立香作为中间传输遭受高强度的魔力输出，浑身高热的倒下，差点当场失去意识。
“藤丸立香，这是队长命令，撤退！”
“但是...要是在这里停下，任务就要失败了！”
被莫研研强硬下命令撤退，即便如此，藤丸立香还想要坚持。
“纳比斯汀之牙倒了！”已经没人手维护的巨兽牙高墙倒下，黑泥涌进了城市。
屋漏偏逢连夜雨，剩余的士兵中有人注意到纳比斯汀之牙倒下，黑泥涌向了城市内，所过之处，燃起火焰。
“上城墙！不要碰到黑泥！”
吉尔伽美什王立刻大喊，剩余的人上了还高耸的城墙，来不及的人有被黑泥吞没，也有连忙上到屋顶躲避的人。
“藤丸立香！”被固执的藤丸立香气的头疼，莫研研刚想发火，眼前一阵阵发黑，失血过多导致莫研研差点休克昏迷，即便没有立刻失去意识，还是脸色苍白腿软倒地，无力的趴在地上，“可恶...”
“队长？！迦尔纳，回来！”藤丸立花注意到这边，立刻跑到莫研研身边，不断召唤出影子从者，迦尔纳回到附近收缩了保护圈，残余士兵们也聚集过来。
“咔哒。”一瓶金色瓶盖透明水晶瓶子里装着红色的魔药被打开，捞起倒在地上的莫研研，动作不算温柔的灌进莫研研嘴里，“咳咳！”，魔药差点没把莫研研呛死，为了不死的狼狈，莫研研抬手阻止给她灌药的手，摸到了冰冷的护甲，猜到是谁这么动作粗鲁，“王，我、我自己来！”
喝下去，身体内部升温，喝下去的药剂化作暖流，流转在身体里，修复她受损的伤势，弥补失去的血液，伤口也快速愈合，连眼睛都恢复了正常状态。
“好了？！”莫研研脸上露出了惊讶，真心感叹，“药效真好呀！堪比宝具治疗效果了。”
“能够治愈一切伤势的奇迹药剂，名字忘了。哼，怎么一副惊讶的表情？比起那种东西，现在是身为部下的你更重要。”
“王。”莫研研突然喊了他一句，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哼，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冷哼一声，对于这个胆大的家伙，有些无奈又有些得意，抬手一招，又从宝库里拿到两瓶魔药，“这是本王宝库里现有的所有存货，归你了！”
“不愧是王！果然大方！！”
简单直白的夸赞吉尔伽美什王，莫研研将两瓶魔药塞进腰包里。
不等莫研研站起来，之前莫研研佩戴过又还给吉尔伽美什王的那套首饰丢给了莫研研，“把这些戴上，它们具有一定防御能力。”
没有拒绝，莫研研戴上了那些首饰，正要继续联系藤丸立香时。
“阿研，不用担心。立香那边突然出现了戈尔贡，已经代替立香继续拖延提亚马特神，立香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
“戈尔贡？她怎么会出现在战场上？”
“不知道，是突然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