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定睛看去，发现老皇帝的手指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但奇怪的是，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想必这也是他自作自受，被恭亲王毒哑了吧。
“你当年给我下的毒，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呢。我不仅找人将药效一降再降，还加了点别的东西进去，精心调配，才做成了你心心念念的仙丹。”
“这仙丹啊，吃个一次两次的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但要是吃多了，那就会像皇兄你如今这样，瘫在床上，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人摆布啦。”
恭亲王的语气轻松，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他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一样砸在老皇帝的心上。
“哈哈，皇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像一头年迈的畜生啊！只能绝望地等待着屠刀落下，却毫无反抗之力。”
床上的老皇帝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的手指不断地挠动着锦丝床单，似乎想要表达什么，但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含糊不清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痛苦的哀嚎。
“怎么仅仅如此便如此动怒了呢？皇兄啊，你还是如往昔一般啊。”
恭亲王嘴角微扬：“那你可晓得你的那些孩子们都是如何走向死亡、被贬谪、变痴傻的吗？”
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带着一丝嘲讽与戏谑。恭亲王的笑容愈发灿烂，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他精心编排的戏剧。
“这可都是我的杰作哦，”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的那些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你却无能为力。”
恭亲王的目光落在皇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毒，“如今，就只剩下你那第十三个儿子了。你觉得，他在后心中箭之后，还能不能够侥幸存活下来呢？”
江衍看着满脸笑容的恭亲王，心中的愤怒如火焰一般熊熊燃烧。
他紧紧地攥起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但他却浑然不觉。
“虽然你本来也就没想君临渊活着吧，但是亲生儿子死在别人手里什么的，总归还是不一样，会被狠狠羞辱吧。”
他站在床榻边，静静地凝视着老皇帝那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
老皇帝的无能狂怒在恭亲王眼中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闹剧，他甚至有些享受这种将老皇帝踩在脚下的感觉。
恭亲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然后转身，慢悠悠地踏出了寝殿。
寝殿外，月光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恭亲王的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有些虚幻，他的步伐不紧不慢，每一步都像是在故意挑衅着这个宫廷的规矩。
如今的宫廷，已经完全被恭亲王掌控。他的人遍布各个角落，就连那些原本对老皇帝忠心耿耿的太监们，现在也都成了他的眼线。
恭亲王随意地一招手，一个太监模样的人便如幽灵一般出现在他的身后，恭恭敬敬地跟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