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欢迎？\"柯瑞抬眼看他。
\"欢、当然欢迎！\"秦毅激动得声音都提高了八度，随即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那...会在华京定居吗？\"
柯瑞把果汁往茶几上推了推：\"五宝确实很喜欢华京。不过回去找房子什么的还得花些时间，到时候...\"
苏怡笙怀里的小五宝突然扭了扭身子，她立刻会意：\"到时候五宝可以来我们家住呀~\"
\"不行！\"秦毅脱口而出，随即在三人一孩的注视下涨红了脸，\"啊不是...我是说，我那套房子也挺大的...\"
五宝眨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可是上次我就是在干妈咪家住的呀！能不能还带我去吉阳滑雪呢？\"
“你们过年还滑雪了？”
乔楚覃笑得一脸得意，一把将小家伙捞进怀里：\"当然可以啦，今年过年还跟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五宝开心地拍着小手。
\"哎哎哎，你们俩过分了吧？\"秦毅急得直瞪眼，\"今年怎么也该轮到我了吧？\"
乔楚覃故作无辜地耸耸肩：\"孩子愿意跟我，说明我带得好啊！是不是五宝？\"
\"是~\"小家伙脆生生地应着，小手不断地拍着，突然眼睛一亮，\"想吃爹地做的，肉！\"
\"成，爹地今天给你做！\"乔楚覃话音未落，就被秦毅一个眼刀甩过来。
\"啪\"的一声，乔楚覃在秦毅威胁的目光下，不情不愿地改口：\"行行行，是干爹！瞧你那小气样儿！\"
说完还故意揉了揉五宝的小脑袋，惹得秦毅直跳脚。
\"五宝，今天干爹是客人哦！\"
小五宝一听，立刻耷拉下脑袋，小嘴撅得老高，\"那好吧~\" 但很快又仰起脸，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乔楚覃，\"Guan爹地！等我去华京的时候，你一定要给我做肉肉吃哦！\"
乔楚覃笑着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好，一言为定！\"
苏怡笙伸手戳了戳五宝软乎乎的脸蛋，\"其实在家吃也可以的，来赫弗这么久，我都馋大米饭了！\"
乔楚覃一拍秦毅的肩膀，\"那我和笙笙去附近超市买菜，今晚吃火锅？\"
\"好耶！辣辣锅！\" 五宝立刻兴奋地举起小拳头，\"我也要去！\"
柯瑞却站起身，\"哪有让你们买的道理？笙笙，我俩去吧。\"
秦毅也跟着起身，一把拽起乔楚覃，\"别争了，我和楚覃带五宝去！\" 他冲乔楚覃使了个眼色，\"走吧，干活！\"
乔楚覃咧嘴一笑，\"得嘞！\"
顺手把五宝往肩上一扛，小家伙立刻咯咯笑起来，小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看着二人出门，苏怡笙凑到柯瑞耳边，压低声音笑道：\"你害怕啊？\"
柯瑞斜睨她一眼，\"我怕什么？\"
\"那你不敢跟人家单独待一块儿？\" 苏怡笙眼里闪着促狭的光。
柯瑞翻了个白眼，\"我那是给他时间。\"
苏怡笙也不戳破，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柯瑞勾住她的肩膀，轻叹一声：\"不过说真的，你家乔先生……确实还不错。\"
等秦毅和乔楚覃拎着大包小包回来时，苏怡笙和柯瑞正在院子里调制香薰。
\"哟，这专业的，可以支个摊儿了！\" 乔楚覃笑着凑过去。
秦毅瞥了一眼，随口道：\"她喜欢这个，跟你喜欢那些手串儿一样。\"
苏怡笙捻起水晶杯，兴致勃勃地递到乔楚覃面前：\"你闻闻，这个香不香？\"
乔楚覃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指尖。
甜暖的松木香里裹着淡淡的奶味，莫名让他想起苏怡笙身上那股柔软的香气。他眉眼一弯：\"好闻！\"
\"那我多做两个，车里也放一个。\"
\"好~\" 他笑着应声，指尖悄悄蹭了下她的手背。
厨房里，秦毅靠在料理台边，目光定定地落在乔楚覃身上，像是陷入了某种深沉的思绪。
乔楚覃侧目：\"兄弟，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秦毅沉默片刻，突然开口：\"楚覃，你的人生里……有没有过那么一瞬间，觉得她是可以放弃的？\"
乔楚覃切菜的手一顿，随即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却笃定：\"没有。\" 他转头看向秦毅，眼底带着笑意，\"她没来华京之前，我什么样……你不是最清楚？\"
秦毅看着他，忽然笑开了怀，带了几分了然。
14岁进华京的乔楚覃，天赋高得惊人，却也是教练组最头疼的刺头儿。
训练场上，他球拍一甩，下巴微扬，那股子桀骜劲儿上来，管你是教练还是师兄，照怼不误。
关指导的白头发有一半都是被他气出来的。
\"乔楚覃！你给我站直了！你又把人家打哭是怎么回事？\"
少年单手叉腰，一脸理直气壮：\"我哪儿打他了？他自己接不住球！\"
\"11:0！你削人家光头还有理了？\"
乔楚覃眨了眨眼，\"那上个月燕文哥还打我11:0呢！你还夸他打得好？\"
关指导一噎，差点被这歪理气笑。
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乔楚覃已经变戏法似的掏出作业本，眨巴着眼问：\"关指，您骂完了没？我能写作业了吗？\"
\"写写写！赶紧写！\"
老教练扶额摆手，转身就走，生怕多留一秒血压又得飙升。
就这么个混世魔王，硬是在队里打出了名堂。
15岁横扫同届，16岁带着师弟们加练，愣是让比他大两岁的队员都恭恭敬敬喊他一声，\"楚覃哥\"。
球场上锋芒毕露的狼崽子，唯独在她面前，学会了收敛爪子。
那天训练馆里，14岁的苏怡笙像只小仓鼠似的蹲在场边，正窸窸窣窣地翻着乔楚覃的训练包找零食。
周围几个队员倒吸一口凉气——谁不知道乔楚覃那小子最讨厌别人碰他东西？
上次吴泛不小心喝错他水杯，差点没被眼神冻成冰雕。
\"我嘞个乖乖，这哪来的小糕团子？\" 有人小声嘀咕。
关指导回头看见这一幕，脖子往前抻了抻，老花镜都滑到了鼻尖上——他怀疑自己眼花了。
\"哎！楚覃！\" 他扯着嗓子喊，\"蹲你包边上那小姑娘谁啊？怎么还开你平板呢？\"
乔楚覃刚完成一记暴扣，闻言面色不善地转身，却在看清那道身影时怔住了。
仅仅迟疑了两秒，他喉结动了动：\"苏怡笙？\"
场边顿时安静下来。
关指几人齐刷刷眯起眼，目光在那陌生小姑娘身上来回扫射。
只见乔楚覃随手把球拍往台子上一扔，方才还杀气腾腾的眼神瞬间化成了春水。
\"笙笙？\"
\"哥哥！\" 小姑娘抬起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