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训，苏怡笙瞥了一眼一旁还在指导的乔楚覃。
也没催他，自己悠悠走到台阶处，坐着吃带的小零食。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柯瑞的视频邀请跳了出来。
苏怡笙眼睛一亮，赶紧把零食袋子往旁边一放，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
“柯总，怎么有空找我？”
“我在等五宝放学，顺便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前两天，柯西亚来找我了。”
“柯西亚？”
“对，她的身体状况估计出现了问题，而且可能是因为之前的药物副作用，她有一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现在转洽到了加里的一个联队，听说这段时间也有你们的青联队员去那边交换学习。”
苏怡笙若有所思，“加里？”
“对。”柯瑞忽然弯了腰，“宝贝，快来看看妈咪在跟谁打视频？”
\"小五宝~\"
她声音瞬间软了八个度，眼角眉梢都染上温柔的笑意。
屏幕那头，小五宝肉嘟嘟的小脸几乎要贴到镜头上，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Guan妈咪！\"奶声奶气的呼唤后，小家伙对着屏幕响亮地\"吧唧\"亲了一口，\"妈咪妈咪~\"
\"哎！\"苏怡笙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身子，隔着屏幕回了个飞吻，\"我们家小五宝在新幼儿园好玩吗？\"
镜头里的小家伙兴奋地蹦跶起来，柔软的卷发跟着一跳一跳：\"好玩~今天老师教我们画小青蛙啦！\"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可是妈咪说Guan妈咪和Guan爹地也在赫弗，为什么不来看我呢？\"
苏怡笙内疚地努了努嘴，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发尾：\"对不起呀宝贝~\"她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哄睡，\"这次我们要看好多好多场比赛呢。\"余光瞥见乔楚覃还在指导队员，她放低声音，\"等打完决赛那天，Guan妈咪和Guan爹地跟你去吃那家彩虹冰淇淋好不好？\"
\"好！\"小五宝立刻多云转晴，伸出胖乎乎的小拇指，\"拉钩钩~\"
\"拉钩钩~\"苏怡笙也伸出小拇指，隔着屏幕做了个拉钩的动作。
小家伙突然皱了皱小鼻子，左右张望：\"Guan爹地呢？他也要跟五宝拉钩钩~\"
就在这时，一道修长的影子笼罩过来。
乔楚覃不知何时结束了训练，带着一身运动后的热气在她身边蹲下，还微微喘着气：\"谁要找我拉钩钩啊？\"
屏幕里的小五宝立刻欢呼起来，苏怡笙笑着把手机往乔楚覃那边偏了偏。
“看到你干爹这么这么高兴啊？”
“guan爹上次都没有来送五宝~”
乔楚覃笑着点了点屏幕，“上次干爹喝太多了，这样吧，我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以给你一个礼物好不好？”
“好~”
两人的肩膀自然而然地靠在一起，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融成一片。
远处的郝友其仰头咽了口温水，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台阶处依偎的身影上。他收回视线，低头看见正在收拾东西的苗念默默出神。
\"念念，一起吃晚饭？\"郝友其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几分。
\"好啊！\"苗念仰起脸，眼睛弯成月牙，\"我哥哥抢到决赛和半决赛的票了~\"她双手合十搓了搓，俏皮地眨眨眼，\"亲爱的其哥，明天一定要努力抡！\"
郝友其被逗得咧开了嘴，眼尾弯起温柔的弧度。
不远处，黄浩源用手肘戳了戳一旁的德岐，压低声音：\"这是我认识的那个郝友其吗？\"
\"是不是贼黏糊？\"德岐憋着笑反问。
\"他俩一起了？\"
\"唔，应该还没有吧？\"
\"这还没有？\"黄浩源瞪大眼睛。
\"咱们华京的小少爷郝友其同学说，念念还是小孩儿年纪小。\" 德岐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
黄浩源眉角抖了抖，\"逗我呢？他俩不就差一岁吗？郝友其不是谈过吗？\"
\"重点就在这儿，\"德岐压低声音，\"他叫苗念小孩儿！\"
黄浩源笑着摇了摇头，突然恍然大悟：\"难怪，我说那会儿他有假不放居然跟着去北西冬训。\"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看向不远处正在说笑的郝友其和苗念。
\"行吧，这会儿他不说打不出来回家煲汤了！\"黄浩源揶揄道，想起之前郝友其训练不顺时总嚷嚷着要退役回家的糗事。
德岐笑着接话：\"这不有人相互鼓励嘛！\"他朝苗念的方向努了努嘴，\"你看人家念念多会哄，一句'亲爱的其哥'就把咱们华京第一刺头哄得找不着北了。\"
黄浩源故作夸张地捂住胸口：\"哎呦，酸死我了！\"
夜色渐深，灯光在酒店走廊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开完例会后，苏怡笙特意留了下来。
\"祁哥，\"她轻声叫住准备离开的祁加，\"我们二队是不是有人去加里交换了？\"
\"好像是，咋了？\"
\"是谁带队的啊？\"苏怡笙的语气带着几分随意的探究。
\"陈指。\"祁教练简短地回答，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哦~\"苏怡笙点点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问问。\"
走廊尽头，乔楚覃靠在门边等她。
月光从窗户斜斜地洒进来，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见苏怡笙走来，他直起身：\"怎么突然问起加里的事？\"
苏怡笙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两人的影子在灯光下融为一体。\"今天柯瑞跟我说，\"她的声音轻柔，\"柯西亚去找过她。她被转洽到了加里，所以我问问。\"
乔楚覃的手臂紧了紧，将苏怡笙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你不舒服？\"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没有~\"苏怡笙仰起脸，冲他眨了眨眼，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我问她的事而已。\"
乔楚覃点了点头，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你担心柯西亚会来找麻烦？\"
苏怡笙摇了摇头，发丝轻轻拂过他的肩膀：\"找麻烦，我人都回国了她还能找什么麻烦呢？\"她顿了顿，声音轻了几分，\"只是觉得她有点可惜。\"
\"好啦，\"乔楚覃贴了贴她耳骨处，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今天还算早，可以去楼下711给你买个雪糕？\"
苏怡笙眼睛亮了亮，像盛满了星光：\"真的，么？\"尾音不自觉地扬起，带着几分雀跃。
\"真的！\"乔楚覃被她孩子气的反应逗笑，眼角泛起细纹。
\"你会这么好？\"苏怡笙歪着头，故意逗他。
\"嗯哼~\"乔楚覃笃定地点了点头，路灯的光晕在他眸中流转，\"我就是这么好！\"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宠溺。
夜风轻拂，带着赫弗特有的温热。
两人十指相扣的影子在石板路上摇曳，渐渐融进711便利店的暖光里。
冰柜前，苏怡笙踮着脚尖挑选雪糕的样子，让乔楚覃不自觉地又紧了紧相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