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的发现真的很好。”显然是觉得自己的话把我吓着了，他又抚了抚我的背，在我脸上连着亲了好几下，“咱们可以省很多钱和时间，谢谢你，食神大人~”
我搂住他说：“能帮上你就好了。”
接下来安静了一会儿，梁墨冬似乎还想说话，但他刚叫了一声“玫瑰”，手机就响了。
他拿来看了一眼，是办公软件的视频邀请。
于是他关了声音，说：“我先回去开会，睡吧，不吵你了。”
说完，他亲了亲我，便下了床。
我问：“你们要到几点？”
“起码再吵一两个小时吧。”梁墨冬说完，又弯下腰，再度在我嘴上亲了亲，说，“睡吧宝宝，晚安。”
梁墨冬走后，我躺在床上，经这一下，真是睡不着了。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索性起身来到了厨房。
刚刚也没问他晚上有没有吃饭，但工作到这么晚，怎么着都该吃点夜宵了，何况他现在正是需要少食多餐的时候。
于是给他做了简单的南瓜粥和小菜，搞定之后，我推着餐车，悄悄打开了书房门。
一开门，就听见里面中年男人的吼声：“……车是要人开的，自动驾驶那种东西永远都不可能上得了台面！”
这声音听着像梁墨冬他爸。
接着是一个病殃殃的老头儿的声音：“刘董啊，我认为墨冬说得对，接下来五年是发展AI的黄金时间……我们从现在开始加大研发力度，才能……”
“他说得对？他从小就不着调！”梁墨冬他爸直接打断了病老头儿，“董事会叫他回来是带着公司赚钱的！不是让他浪费钱搞这些异想天开的破烂！”
“胜利，”这是个帅大叔，“墨冬是公司的执行总裁，他的决策向来是很可靠的，这几年公司的业绩远好过以前……”
“你是想说我管理时业绩不行吗？”刘胜利，也就是梁墨冬他爸说，“应明知，公司的董事长可是我！如何发展应该由我说了算！自动驾驶我本来就不同意，让他小范围搞搞已经仁至义尽，现在又想进一步研发，绝不可能！我们企业要做的是扎实地做好汽车！做高端车！这几年梁音的业绩是上去了，可是我们的品牌越来越不值钱，人家都说咱们的车只配卖给穷鬼，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把价格提上去！将来要跟国际大牌一较高下！”
“哎呀，胜利，”应明知规劝道，“从古到今，任何产品最终都是走向平民百姓，抓住下沉市场，这是绝对没错的。我们这样的企业，也必须要不断研发最新的技术……唉，墨冬，你劝劝你爸爸……”
梁墨冬没吱声，因为从我进门开始，他的视线就在我身上了。
我尽量轻地来到书桌前，一眼就看见这厮的电脑屏幕——他开了个基建游戏在那盖房呢！
而且明显都玩儿了很久，房都盖了一大片。
真是和小时候上课没啥区别……
我在摄像头范围外的区域放下餐盘，然后朝他比划了个快吃，随即转身准备溜，这时胳膊就被他拽住了。
他拽了拽我，我没动，他又用口型无声地说：“关了。”
好吧，屏幕上他那块果然是蓝色的。
我没再挣扎，到他身边，他搂住我的腰，示意我坐到他腿上。
我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电脑屏幕，那群西装革履的老男人一个个看着精明强干，这么晚了，眼睛还都贼亮。
虽然知道他们必然看不到我俩，但这种被一群人盯着的感觉还真怪……
当然我是不带怕的，我不但不怕，我还要坐上去，不但要坐，还要跨坐。
就是这么边台。
果然梁墨冬脸一下就红了，虚握拳掩住嘴，试图假正经。
我迅速地在他手上亲了一下，他便松开了手，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于是我凑过去在他嘴唇上贴了贴，一边摸索着拿起碗，舀了一勺粥，趁他张口，递到了他嘴里。
他乖乖吃了，目光瞬也不瞬地看着我。
湿漉漉的，像只小狗。
接下来我就这么慢慢地喂他，一边亲亲我的小狗，一边听电脑里那群老男人继续撕逼。
也不怪梁墨冬打游戏，他爸说话真太烦人了，全是没营养的骂人，而且是谁劝骂谁。
整个会议节奏都被他弄得稀烂，所有人都在念数据摆事实讲道理地劝他反驳他，但他就是不接受任何意见。
吵着吵着，那边梁墨冬他爸猛然叫了一声：“梁墨冬！你干什么呢？！怎么摄像头也不开！还这么长时间不吭声！”
确实，都叫了他半天了，但他一直沉默。
梁墨冬这会儿才开口：“吃夜宵。”
吃夜宵是刚刚的事儿了，现在正忙着当夜宵呢。
屏幕上他爸先是愣怔了几秒，随后训斥道：“开会呢，你吃什么夜宵！大家都还饿着等你发言，你……”
“都十二点多了。”应明知说，“让他吃吧……别说年轻人，我也饿了。”
其他人也纷纷迎合，表示自己从下午就坐到这儿，老婆叫吃晚饭都缺席了。
梁墨冬说：“不如咱们就散会吧，这么吵下去也没个结果。”
梁墨冬他爸说：“你只要放弃你那个自动驾驶的方案，立刻就能有结果！”
“这不可能。”梁墨冬说，“除非我辞职。”
安静。
致命的安静。
忽然梁墨冬动了动，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轻轻咬住了他的肩膀。
“如果你坚持拒绝自动驾驶。”他一边回到他最爱的地方，一边缓缓地，平静地，一本正经、毫无波澜，“我就把那几个专利卖给陆力集团。我已经跟陆伯母谈好了，最晚过完正月就签约。”
又是一阵安静。
该死，干嘛这么安静，我都快忍不住了。
突然有人开始说话：“陆力集团物流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对咱们的电池专利感兴趣起来了？！”
那个股东A说：“电车是这二十年的风口，谁不想做呢？只是苦于技术不到位，抢不到市场……一旦他们拿到专利，就可以迅速投入生产，有自己的物流线路可以大大降低运输成本！他们的车将会更便宜！”
“对啊，而且他们在欧洲已经做得很不错，那样咱们公司恐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