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和神父进行了一段简单的谈话后，墨纣当着对方的面掏出了一支录音笔和风衣内领下的一枚针孔摄像头。
“听说天主教要比基督更注重繁文缛节，警察那边应该也不希望看见这种事被流出。”
在神父又惊又怒的表情中，墨纣再次掏出了一叠钞票：
“安东尼神父，你的虔诚让我十分欣赏，也让你的妻女避免了和我的见面。”
话罢，他便拿起两张照片，在对方的怒目而视下离开了教堂。
关于受害者奥利弗的信息已经没什么好聊的，无论是其他修女执事，亦或是奥利弗的亲友都比安东尼神父了解得更多。
他到此一叙，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留下一个饵。
情报方面，安东尼虽然市侩，但异常疼爱自己的妻女。
而除了一些特殊地区，米国神父一职的薪资水平并不算高，这也使得安东尼成了一个过滤器。
自己佩戴的面具是一副白人形象，使用的口音也更偏向欧域。
眼下的案子相对模糊，在寻找线索的过程中，也可以试着让线索来寻找他。
如果安东尼确实和伊甸园的【神父】有关，那不论这次神父是否参与其中，对方都会派人试图抓捕他。
相反，如果神父没有参与，却依旧有人找上了他，那说明【伊甸园】里有某些非常规的探测手段。
与其在事件中途被人摆一道，他更乐意提前面对或解决麻烦。
但安东尼依旧给了他惊喜。
无论是毒蛇涂鸦生成的时间，还是奥利弗前后差异明显的精神状态，都让他接下来的调查有了侧重点。
“纣王，情况怎么样？”
墨纣一出教堂，骨头几人就从街边的一家咖啡馆出来，众人走了两条分叉的街道，才在一处监控盲点相会。
“略有线索，赵哲，你的这张照片是从哪来的？”
“一家俱乐部会员制的酒吧，奥利弗死后被人当做谈资。
我们黑掉了他们的电脑，拿到了这张照片。”
墨纣点了点头，看着手中奥利弗容光焕发的照片和开朗的笑容道：
“很好，对方应该是在某件事情的影响后才加入了这家俱乐部，而异常的影响应该在这之前。”
“那我今天晚上搜刮物资时顺便把这件事情查了。”
墨纣淡淡地扫了赵哲一眼：
“我希望下次听到类似的话是在梦魇受阻，且我能见到你们成果的时候。”
“是！谢纣王教诲，属下一定铭记在心！”
赵哲心中一寒，顿时不敢多言。
话罢，墨纣扫了眼地图，旋即找了一辆车让赵哲带路，不久便来到了一处工厂。
这是这两天赵哲他们收购的产业，过段时间就能把资质转让办下来。
而额外交付一笔钱后，也使得旧老板提前滚蛋，允许他们提前进行设备改造和生产，只是不允许进行商品出售。
墨纣对此无所谓，这本就是一家用以掩饰的普通工厂。
在其他几个州，也同样以不同的名义正在进行几家工厂的收购或建设。
和格异会那种家里蹲据点不同，墨纣需要情报和人手。
只要没有特殊的异常者过来调查，他也不怕有什么风险。
凭借剥离之手，墨纣很快就在附近的地下开辟了一处区域。
等事后建设部署到位，也能在工厂引入一条暗道。
而未来其他据点也同样需要他经手，对此他也不觉得麻烦。
如果后面需要再次建立据点的子据点，届时才能交给下属自行开辟。
待夜幕降临，墨纣也带人重新回归了城区，来到了教堂附近。
随口吐掉嘴里的口香糖，墨纣让赵哲开了三间酒店，随后在房间安然入梦。
他要率先通过附近居民来观察教堂修缮穹顶前后的人手，再决定从哪个方向入手。
哪怕伊甸园能派人把涂鸦整个带回去研究，肯定也有人会被派过去查找有可能存在的线索。
一家花店的老板娘梦境里，墨纣看见了一个月前的景象。
几名警员来到教堂后，没过多久便骂骂咧咧地出来。
从唇语不难看出对方在问候安东尼和搞出涂鸦的混蛋。
而仅仅过了两天，就有几名警员带着一批装修队伍过来。
花店老板娘惊讶于当地警员竟然真的会处理这种破事，而不是让教堂借此搞什么募捐。
墨纣记下了那群人的样貌，随后加快了时间。
一幕幕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而和他预料的一样，有四个人在这件事之后就经常路过附近，时不时去教堂祷告。
此外，一家店铺的服务员也莫名其妙地被老板辞退，继而招收了一个新员工。
而那名员工在这一个月里就请了三次假，甚至也会因为附近的一些外送订单出错而被投诉。
但那个老板对此反而颇为宽容。
待墨纣进入那个老板的梦境，也明白了原因：
这名员工是一个小有家资的富二代，对方老爹找上了这个老板，据说他儿子整天游手好闲，所以准备让对方过来历练历练。
而作为酬劳，那人会给这个老板定期汇入两千元弥补可能造成的损失。
那些投诉产生的损失和这相比不值一提，他只需要换个人外送就行了。
这要说是巧合，墨纣肯定是不信的。
重点留意了那名服务员的地址后，他便退出了梦境。
转而离开酒店前往下一片区域，并顺路找出了当地几个帮会组织，让赵哲去处理物料问题。
以对方某些见不得人的买卖，事情不会有太大波澜。
教堂这边，他也锁定了奥利弗最后一次前往教堂的时间：
21天前。
那时的奥利弗还显得沉默寡言，似乎有些内向和忧郁。
而对方加入俱乐部的时间则是16天前。
这说明在涂鸦生成到他加入俱乐部中间的半个月一定发生了某些事情。
只是他依旧存有疑惑：
涂鸦出现的当天，奥利弗并未前往教堂。
这让他再次锁定了两个可能关键的时间点：
对方在涂鸦出现前后的两次祷告。
这让他无法确定，那件异常生效时，异常物品或者其持有者是否存在于附近。
如果将异常纳入案情中，原本很难出现的情况也可能成为合理的推测：
1.凶手未必是人；
2.异常或凶手或许不止一个，而是成套出现，只是锁定了死者的某种特质，继而产生同时出现多个涂鸦的情况；
3.距离和时间，很可能只要条件达成就会触发特性，凶手在附近存在与否并不影响对方死亡。
在这些可能存在的情况下，墨纣在奥利弗的亲属那边再次认识到了这个案子的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