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裴行之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阿愿，为什么会没有办法？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谢昭愿望着他的眼睛，脸上的哀伤渐渐转变成无奈。
“是。”她如实回答。
她曾经答应过裴行之，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对他坦诚相待。哪怕明知道他不信穿越、不信系统，她也愿意向他坦白。
“是什么？”裴行之抹掉她脸上的眼泪，说话的语气分明是温和的，但落在谢昭愿的耳朵里，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霸道。
“阿愿，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谢昭愿抿了抿唇，哽咽着开口：“裴行之，沈雁回她……”
“嗡嗡——”
“嗡嗡——”
坦白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震动声打断。
“啧，”裴行之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从大衣外套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即就变了脸色。
“谁啊？”谢昭愿意识到了不对。
裴行之挑了挑眉，轻轻吐出三个字：“陆以白。”
“……陆以白？”谢昭愿有些惊讶，“他怎么突然打电话给你了？催你给答复是吗？”
“哼……”裴行之嘲讽的笑了笑，“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的。现在整个云城都知道你已经被救出来了，我也没了借口再拖延。”
“好。”谢昭愿点头，“既然拖延不了了，那咱们就好好和陆以白谈一谈吧。”
裴行之没接电话，而是把手机重新揣进口袋随便它响。
“这里不是接电话的地方，咱们先下楼去。”
“……行。”谢昭愿最后看了一眼那扇敲不开的门，随后便跟着裴行之走了。
轻缓的脚步声由近及远，片刻之后就彻底消失在了门外。
门内的沈雁回松了口气，瘦如纸片的身体无力的从墙边滑落，像一堆枯败的落叶狼狈的瘫在地上。
【宿主为什么不去见见她？】机械女音笑着问。
沈雁回扯了扯唇角，灰寂的眸子里已经找不出半点生气，整个人和傀儡无异。
“我倒是想见她，可你能保证我见到她以后你会老老实实的不作妖吗？”
【……不能。】机械女音倒是很诚实，【我需要她，自然不会轻易就放她走。】
“所以啊。”沈雁回疲倦的喘了口气，“你对她心怀不轨，那我就算再想见她也不能见。我说过，我就算是死也要护住谢昭愿，你休想在她身上动手脚。”
【呵……】机械女音发出一声冷笑，语气不屑，【宿主，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当死亡离你还很远的时候，你当然可以轻飘飘的说出这个字，可当死亡近在眼前，你就很难再这么轻松随便了。】
【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要你活的时候你想死，可真要你死了，你又不高兴了。】
“哼哼……”沈雁回笑了，“我高不高兴，你试试就知道了。”
机械女音：【我不是一直都在陪你试吗？宿主。】
……
“嘭！”
裴行之刚关上车门，陆以白的第六个电话就急不可耐的打了进来。
他把手机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递给谢昭愿：“阿愿，这个电话让你来接。”
“我接？”谢昭愿接过手机，有些意外，“为什么要让我接？”
裴行之望着她笑：“因为我想让你亲自耍耍陆以白。你被关了那么久，肯定无聊死了。身为你的老公，我有义务为你寻找乐趣。”
“嗯？”这个解释是谢昭愿完全没有想到的。她抬手捏捏裴行之的脸颊，含笑的眼眸里藏着些许惊喜。
“才半个月不见，我们裴行之居然就变得那么坏了吗？”
裴行之挑眉，还挺骄傲的样子：“当然。”
谢昭愿笑得纵容，赶在响铃结束之前接通了陆以白的电话。
“裴行之，你考虑好了吗？”
谢昭愿开了免提，陆以白的声音一出，瞬间就响彻了整个车厢。
“考虑什么？”谢昭愿看着裴行之，明知故问，“考虑你提出的交易吗？”
“……秦颂？”听见谢昭愿的声音，陆以白顿时惊了，“你、你已经回来了吗？”
谢昭愿翻了个白眼：“我说陆总，你用的是老年机吗？我被救出来的消息现在已经全网疯传了，你居然不知道？”
陆以白：“我知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就回到裴行之身边。”
“裴行之是我老公，我第一时间回到他的身边不是很正常吗？”谢昭愿有点无语，“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突然打电话过来是想干什么呀？”
“……我找裴行之。”陆以白没有明说，似乎是有点难为情。
谢昭愿牵着裴行之的手，睁着眼睛说瞎话：“裴行之开会去了，估计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出来呢。你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吧，我待会儿帮你转告他。”
“不行。”陆以白还挺要面子，“这件事情我只能和裴行之本人说。”
“……”谢昭愿的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扬。
而本该去开会的裴行之，此时却坐在她旁边，一会儿摸摸她的脸，一会儿又亲亲她的手，腻歪得像热恋期的小情侣。
“为什么只能和裴行之说呀？我是裴行之的老婆也不能听吗？”她故作懵懂，说话的语气无辜又茫然，好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陆以白还真信了她，解释得非常认真：“不能。这是我和裴行之的私事，也是陆氏集团和裴氏集团的私事，你最好不要掺和进来。”
“……哦。”谢昭愿回答得很敷衍。
陆以白：“既然裴行之在开会，那我就不多加打扰了。等裴行之开完会出来，你记得提醒他给我回个电话。”
“等一下。”谢昭愿察觉到他想挂电话了，便赶紧结束自己的恶趣味，慢慢抛出自己的正题。
“陆以白，你不用等裴行之开完会，你想说的事情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解决。”
“……啊？”陆以白还没有反应过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给我解决？”
“哼，我怎么不能给你解决？”谢昭愿笑了，“你和方博勾结的事情可是我告诉裴行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