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家孙子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求求您给点吃的，草民愿意当牛做马报答您救命之恩。”
“……”
难民们满眼期盼，宛如地狱里的恶鬼见到了阳光。
他们拿着破旧的土碗，伸着骷髅一样的手，不停的乞讨，哀求，哭泣……
如不是亲眼所言，秦月昭怎么也想不到，大魏和大梁的百姓也一样活得生不如死。
陈婉儿紧紧护在秦月昭身后，警惕的握着剑柄，担心这些难民里有奸细和刺客。
就在这时，一个老头突然白眼一翻，栽倒在地。
秦月昭惊了一跳，赶忙扶住他的胳膊，催促着陈婉儿：“婉儿，快，把水壶给我。”
陈婉儿警惕的打量着老者，确定没危险才从腰间取下水袋递过来。
这鹿皮水袋是霍老将军遗物，对于秦月昭来说意义非常。
但她还是毫不犹豫打开塞子，凑到老者口边。
老者就像嗅到了水汽，猛的睁开眼睛，争抢着将半袋水豪饮下去。
等到有了力气，他才红着眼睛看向两人。
“两位姑娘，多谢两位姑娘救命之恩啊！”
秦月昭摇了摇头，关切道：“老汉，你是从哪来的？”
老汉声音逐渐哽咽，深深叹了口气。
“我是从大梁来的，从看到大乾公主在城门贴的告示就来了，咱们日夜兼程走了将近半个月啊。”
“半个多月？生生从大梁走到大乾？”
秦月昭扫到老者血肉模糊的脚趾头，忍不住蹙眉。
而老者说着说着，竟突然哭了起来。
“我们都还不算远的，还有更远的呢，只是大部分人死在了路上……”
“苍天啊，这都什么世道啊，实在是太惨了啊！我们这些人一路乞讨，乞讨不到东西就挖树皮扒草根。”
“就那么一座高山，不过半日就能他们扒空吃秃！可怜我小孙女，饿的实在不行，偷偷抓泥巴吃，死的时候，指甲缝里，肠子里全都是泥。”
“也好！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活受罪了……”
老者哭的浑身失力，因为实在坐不住，整个人靠到树干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陈婉儿站在一旁，眼圈不受控制的发红，连眼泪流下来都没发现。
之前她就知道天下大旱，九国灾情都很严重。
却没想到，其他国家的轻快也跟烈狱一样骇人听闻。
秦月昭看着老者，默默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