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
她竟然说求？
厉景尘气笑，双手插兜，堵在胸口的无名火越烧越旺，指着身后咬牙切齿，“我真想现在抱着你一起从这里跳下去。”
宋暖没有理会他的疯言疯语。
她的姿态已经放得很低，厉景尘不肯高抬贵手，她也没有办法。
手机震动一下。
是欧阳周景的消息：‘回来了吗？’
看了一眼，宋暖收起手机。
厉景尘都用不着猜，一看就知道是欧阳周景的消息。
“你就不想知道你妈的消息？”
宋暖抿唇。
怎么会不想知道？
厉景尘知道她在意什么，所以拿这件事要挟她，诱惑她，每个人都这样，在她身上绑上绳子，想起来就拽一下，想起来就拽一下。
“你就当我不想吧。”
……
回到宴厅，敬酒的只有钟清雅，帮着挡酒的是厉观宇。
这搭配还是新鲜。
稍微问一嘴，宋暖才知道，厉景尘借口酒醉，早早从宴厅离开，全程都是钟清雅一个人在敬酒，他根本没出现。
也是厉害。
宋暖是有些佩服钟清雅的，好好的千金大小姐，偏要嫁进厉家受白眼。
女人有这样的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却非要将心思放在钻研男人这种最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
刚坐下，钟清雅就过来了。
他们这一桌是最后一桌，敬完就结束。
钟清雅言笑晏晏地敬完酒，看向宋暖，“周景，你和宋暖订婚的事情怎么不趁着现在宣布，刚好大家都在。”
厉观宇挑眉，“订婚？”
“对呀，”钟清雅挽着厉观宇的胳膊，掩嘴笑道，“爸，你是不知道，周景和暖暖已经在谈恋爱了，都准备办订婚宴呢。”
厉观宇整日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道很正常。
他很意外。
不单是因为欧阳周景突然谈恋爱、订婚的消息，更因为他谈恋爱的对象是宋暖。
前段时间宋暖还在厉家信誓旦旦地说，会站在厉景尘身边。
这才多久就转投其他男人的怀抱？
厉观宇眼神耐人寻味，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简单道：“那确实是好事。”
有人忽然出声：“周景这女朋友，是不是之前秦家的儿媳？”
钟清雅责怪看那人一眼，“说什么呢，两人已经离婚，早就没有关系，硬要说，那也是前婆家，算不上秦家儿媳。”
这话像炸弹扔进水里，炸起一道闷响。
即便众人竭力控制，但还是有几道细微的讨论声在话里话外编排宋暖。
“离过婚的嫁进欧阳家？这欧阳家会同意吗？”
“肯定不会，周景家世相貌摆在那里，要什么女人没有，这女人……反正我不看好，欧阳家不会接受的。”
分明是自己的婚宴，焦点却都在宋暖身上，钟清雅不生气，更不阻拦，越听越有兴致。
这些人都是会看眼色的。
没人阻止，就说得更加肆无忌惮。
“周景，你别嫌我多嘴，娶进门的女人家世背景要干净。”
“就是，我没记错的话，她之前还纠缠过厉少吧？”
“不止厉少，我还见过她在安少的会所跟他拉拉扯扯呢，跟谁都沾点关系，怕不是专门培养出来的捞女吧。”
话越说越难听。
宋暖仿若外人，置身事外，无论他们怎么说，说什么，她都一脸从容不迫，好似那些难听的话不是在说她。
欧阳周景心疼地看她一眼。
微微拧起眉，啪的一声，摔了筷子。
说得最起劲那几人瞬间收声，瑟缩着脖子，急忙躲回人群里。
欧阳周景没有追究，眼刀直接射向钟清雅，脸上笑着，声音却冷，“钟小姐，阿景离开这么久，你就不关心一下他的身体？”
“他是成年人，会照顾好自己，不需要我关心。”
他轻笑，“看你们夫妻俩这么陌生，身为阿景兄弟，我很担心。不过你放心，我会跟阿景好好说的。”
男人笑起来俊美非凡，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眼底的邪恶。
“阿景平时酒量最好，今天没喝几杯就装晕，太不懂事，说句难听的，是不给你面子，幸好钟冠不在，否则指不定要怎么收拾他。”
钟清雅笑容微僵。
就连厉观宇也是稍稍严肃。
偏偏欧阳周景一副玩笑话的样子，宾客听得发笑，也不知道是真听不出话里的嘲讽，还是默契地在装傻。
钟清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欧阳周景，适可而止。”
“暖暖，吃完了？”
他不理会钟清雅，扭头问宋暖。
宋暖点头，放下筷子。
欧阳周景牵着她离开，从钟清雅身旁经过时，她唇瓣微张，朝宋暖做了个口型。
宋暖抿唇，仍然跟着欧阳周景离开。
“对啊，厉少今天也忒奇怪了，打断仪式不说，还不陪着新娘一起敬酒，看起来这婚结得心不甘情不愿的……”
“你不怕死啊！”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钟清雅死掐手心。
她微微一笑，“爸，你在这，我去休息室看一眼阿景的情况。”
厉观宇无奈点头。
钟清雅气势汹汹地来到休息室，推开门，发现他不在，找了一圈，在监控室发现男人清冷孤傲的背影。
他盯着屏幕，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钟清雅扫了一眼，脸彻底绿了。
随手抄起桌上的烟灰缸，挥臂扔出，啪的一声巨响，屏幕被砸出裂痕，画面消失，只留下整面的黑屏。
厉景尘掀眸，异常冷静，吐出一个字，“滚。”
钟清雅气笑了。
她从不是好脾气的主，以前愿意忍受厉景尘，忍受委屈，是因为她目的还没达成，且名不正言不顺。
现在？
呵！
钟清雅扬手就朝厉景尘的脸庞打去。
然而没有得逞。
手在半空被截住，厉景尘捏着她的手腕，忍耐到了极限，眼底火簇越烧越旺，“钟清雅，你想死可以直接说。”
“贱人，新婚第一天就敢当着我的面看别的女人，真以为我好欺负？”
钟清雅龇牙咧嘴地大骂，“我告诉你，厉景尘！就算你是厉氏总裁又如何？在我钟家面前，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你最好把宋暖给我忘干净了，以后让我撞见你想她一次，我收拾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