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猛地咳嗽几声。
“就算厉家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嫁进去尝尝咸淡。”
这女人真是疯了。
缓过劲，宋暖靠着沙发，“没人想毁掉你，至少我不是。你放了我，以前你对我做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钟小姐，我们没必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钟清雅不语，眼神玩味地看着她。
随后，从包里掏出一把尖刀，宋暖身躯一震，“你想做什么？”
“怕什么？”
钟清雅乐得不行，一脚踹她身上，“瞧你这幅怂样，我被你男人关着折磨的时候，一声不吭，我不过拿了把刀，就把你给吓成这样？”
这一脚不偏不倚踹中宋暖的痹筋。
她头皮一麻，身体犹如电流淌过，瞬间失去知觉。
“厉景尘不是我男人。”宋暖咬牙解释。
钟清雅嗤笑。
“我要是真心要拆散你们，不让他跟你在一起，就不会跟钟冠做交易，让他替我摆平宋氏的麻烦，而我告诉他你的下落。”
“钟清雅，你还不明白么，现在我根本就不想跟你们有任何交集。”
“说实话，厉景尘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质，但每次都是他或直接或间接带给我麻烦……”
她轻笑一下，“我不蠢，对他仅有的那点喜欢早就被他自身携带的危险消磨掉了，男人有很多，不是吗？”
钟清雅将信将疑。
片刻后，她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和厉景尘都要结婚了，我对你能有什么威胁？”
宋暖解释地心疲力竭，“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才愿意放过我？”
钟清雅眼底掠过恶趣味的笑意。
拿出手机，她输下一串号码，“亲自告诉他，你要跟他分开。”
根本难不倒宋暖。
类似的话她说过千万遍，已经熟能生巧，都用不着钟清雅教话术。
“做完你就放我走？”
“还敢跟我讨价还价？先满足我的要求再说。”
独自被困，宋暖别无他法，何况她前面信誓旦旦要跟他们撇清关系，现在不照做，很难预判钟清雅会不会又发疯。
快速权衡完利弊，宋暖道：“我手被绑着，你打，我说。”
见她这么痛快，钟清雅不免生出几丝怀疑。
上次见面，宋暖还跟她叫嚣，坚持要陪在厉景尘身边，两人那叫一个情深意切。
才过去多久就不爱了？
钟清雅固然不信爱情永恒，但宋暖态度过于反常，她不得不防。
被关在万华园那些天，厉景尘给她留下太多阴影了。
她勾唇淡笑，熄屏。
宋暖拧眉，不明白她又是什么意思。
“怎么，看我不打电话，妨碍你跟厉景尘求救，不高兴？”
“……”
宋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拉上窗帘，钟清雅在屋内悠然踱步，一会摸摸桌子，一会拨弄花草，又打开电视，切了几十个台，选中一部在播的悬疑剧。
好巧不巧，正是凶犯杀人的片段。
画面不怎么恐怖，奈何音效到位，配上昏暗的屋子，宋暖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真想破口大骂钟清雅一句‘脑子有病’。
不对，他们钟家父女俩都有病。
钟冠把她绑过来，讨股份不成，直接把她扔这，钟清雅闻着味过来，提出要求，她答应，结果她突然就反悔。
还放起悬疑剧。
真有节目。
费老大劲把她绑来，就是让她陪着看电视剧的？
吐槽归吐槽，宋暖仍然庆幸，看悬疑剧总好过成为悬疑剧某个单元的死者好。
宋暖坐在地上，靠着沙发，隔壁就是钟清雅，她双腿盘着，窝在沙发上。
“啧。”
刚要睡着，一声啧声让宋暖瞬间打起精神。
钟清雅托腮看她，笑容邪恶，“瞧我这破记性，我怎么把欧阳周景喜欢你这回事给忘了呢？”
又要玩什么花招？
“这样吧，”她站起身，“你跟欧阳周景在一起，我就放过你。”
宋暖闭眼，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千万要稳住。
调整好情绪，睁开眸，她正要说话，钟清雅又改口，“不行，在一起算什么？以厉景尘的恶心程度，肯定会逼你分手，把你抢回身边。”
宋暖：“……”
她该说谢谢吗？
谢谢钟清雅这么了解厉景尘，好让她逃过一劫，让钟清雅那堪称弱智的想法没有实施的机会。
下一秒。
“结婚吧，你们结婚，他就老实了。”
宋暖：“？”
什么？
她没听错吧？
“你让我跟谁结婚？”
“欧阳周景。”站累了，钟清雅又坐回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懒声道，“嫁给欧阳周景，这才是让厉景尘死心的最好方式。”
“只有这样，我才相信你真的不喜欢厉景尘，也无意跟我们钟家作对。”
宋暖无语得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合适。
钟清雅这破脑子真不抓紧去医院看看毛病吗？
说的什么狗屁！
她耐着性子说：“我不喜欢厉景尘，不代表我就喜欢欧阳周景。”
“结婚不需要喜欢。”
“……”
见她不说话，钟清雅敛起笑脸，冷睨她，眼神不善，“我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想彻底摆脱我，摆脱厉景尘，就按照我说的做。”
“否则就算这次你能跟我爸谈判，让他帮你摆平宋氏麻烦，下次可不一定。”
“我有的是机会弄垮你公司。”
拳头攥紧。
宋暖脑袋要炸了。
她别过脸，冷声道：“那抱歉，谈判失败。”
钟清雅黑脸，手起手落，一巴掌扇在宋暖脸上，“你算什么东西，谈判桌是我主导，你狗叫什么？”
脸颊火辣辣地疼。
舌尖顶了顶腮，宋暖挽起浅淡的弧度。
“我跟你谈判，不是因为怕你，只是不想再生事端。”
“真惹急我，不止你，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和你们钟家不好过。”
宋暖冷笑，“丰厚的家底我没有，但欧阳周景和厉景尘有，我解决不了你，还差使不了他们两个吗？”
“贱人！”
又是一巴掌落下。
找到宣泄出口，钟清雅用力扯住宋暖的长发，朝她脸上吐口水，咔嚓一声，闪光灯亮起，宋暖下意识闭眼。
钟清雅冷呵，“把你这死样发给他们看，我看谁还会喜欢你！”
宋暖眼眸倏地变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