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追问：“那是谁？”
“不是他，但事情是他间接促成的，透漏消息的是宋氏的竞对公司。至于你们的竞对为什么会知道，就是阿景的功劳了。”
“……”
所以她还要谢谢厉景尘吗？
谢他没有直接告诉钟清雅，用了如此迂回的方式。
欧阳周景继续道：“还有一件事。”
“说。”她的声音很冷，不管欧阳周景说什么，她都能接受。
厉景尘做的出格事已经够多，不差这一件。
他道：“钟清雅动手的过程，我猜阿景一直是知情的，当时你正好隐瞒行踪，他这么做，应该只是为了通过宋氏危机逼你现身。”
她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
“我知道了，周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他嗯了一声，温声道：“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找我。”
“好。”
两人没有什么话说，欧阳周景主动说有工作要忙，挂了电话。
手机撂在一边，宋暖趴在桌上。
厉景尘只是为了逼她现身吗？恐怕不是。
宋暖很了解他，当初她提出要分开一段时间，她去找舅舅，厉景尘答应得很爽快——他鲜少这么爽快，她那时只觉得奇怪，并没有放心上。
如今看来，他嘴上答应，其实早就在计划把她栓在身边。
方法就是对宋氏出手。
就像现在这样，既能让宋氏危机四伏，又不至于真的陷入险境。
仿佛被卡住脖子，始终有一口气吊着性命，却不会真的因此缺氧丧命。
真是可笑。
他先违背誓言，要与其他女人结婚，又不肯放她走。
宋暖真是受够了。
她做好跟他大吵一架的准备，然而当晚厉景尘并没有回宋家。
倒是许怡然发来信息：‘宋暖，我看见钟清雅了，她跟厉景尘去了酒店，还有一个男人，看不清脸，三个人。’
她放大手机，努力想看清楚。
‘厉景尘这贱人，还搂着她，亲密得很。’
又是他们。
宋暖烦躁地把手机关机。
此刻酒店门口，许怡然一直没等到宋暖回消息，直接打电话给她，被提醒关机。
她咬牙，直接跟进去。
酒店的顶楼是凉城最大的宴厅，钟、厉两家的婚礼就准备在这办。
林轩扯掉钟清雅的外套，她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嘴里被塞了两团棉花，腮帮子轻微鼓起，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放下衣服，林轩又扣掉她嘴里的棉花。
得到释放，女人疯了似地大声骂他：“厉景尘，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在她出声前，林轩就已经架了相机拍摄，他提醒：“钟小姐说话注意点，视频要是流传出去，对您名声不好。”
“我去他妈的狗屁名声！”
钟清雅已经要疯了，尽管妆发精致，但眼底的癫狂明显。
厉景尘淡笑：“这些视频会发给你爸，你装了二十几年的好女儿，要是不想在此时功亏一篑，还是收敛些好。”
不说到钟冠还好，一说到他，钟清雅心底被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情绪，全部涌起来。
她恶狠狠地瞪着厉景尘，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被软禁了半个多月，没有手机，没有信息，窗帘被封死，又是极其遮光的材质，她每天几乎都生活在黑暗里。
就算室内有灯，但白炽灯的长时间照射也让她压抑。
白炽灯驱不散她心底的黑暗。
而是厉景尘折磨人的手段不只这些。
她会在夜晚熟睡时忽然听到脚步声、水滴声、敲门声，万华园是高档别墅，怎么可能会有设备老旧的情况？
而且别墅里有保镖看着，谁会敲门？
想通这些后，钟清雅很快就明白，这些都是厉景尘故意让人搞出来的东西。
就是不让她睡好。
他的确做到了。
将近半个月的折磨让钟清雅身心疲倦，甚至精神衰弱，已经完全形成一到晚上就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
哪怕白天睡再多，精神也很萎靡——其中有饮食因素。
钟清雅根本吃不好。
保镖送饭的时间点都是固定的，早上八点、中午十二点、晚上六点。
如果超过五分钟没有拿饭，保镖就会把食物取走，直到下一个时间点才会递来新的饭菜和水。
她白天基本都在睡觉。
能吃得上一顿饭都是好的，她大多数时间都是两天吃一顿。
她现在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
“厉景尘，你用不着拿这些威胁我，我爸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他绝对不会放过你。换成任何一个人经历我这些，杀了你都正常！我只是骂你几句怎么了？”
厉景尘笑着交叠长腿。
“林轩。”
林轩点头，拿出U盘，插进电脑里。
由于婚期将近，礼堂已经被布置得差不多，除了一些需要用到鲜花的地方还空着，其他的基本都已经完成布置，就等婚期来临。
电脑是连接着大屏幕的。
厉景尘坐在第一排，钟清雅没得坐，她站在走道中间。
鼠标点击下去，屏幕上瞬间出现一张照片。
钟清雅瞳孔瞬间放大，她小脸煞白，没几秒又恢复自然，笑着看厉景尘：“一张亲吻照而已，谈过恋爱很正常。”
她嗤笑，“如果你只是想拿这些来威胁我，那你太天真了。”
林轩边听边在心里默默摇头。
厉景尘：“你还有后悔的机会，走出这个门，你就没有说‘不’的机会了。”
“钟清雅，你想清楚。”
“就算在婚礼上被曝光这些照片也没事么？或者说，就算婚后过着被软禁的日子，你也一样无所谓？”
她不屑地勾起唇角。
最近受的这些折磨，只是因为她当初大意，没留有后手，所以才会被厉景尘这个贱男人控制起来。
婚后她把在京都的势力带过来，厉景尘能拿她怎么样？
钟清雅对自己很自信，对钟冠更加自信。
钟冠比谁都要面子，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结婚几年都没怀上小孩，就算是为了自己的面子，钟冠都会想尽一切办法，逼厉景尘屈服。
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退婚？不可能的，这婚我一定会结！”
厉景尘闻言笑了下，很冷，他站起身，冷冷看着她，“钟清雅，这话是你说的，过几天可别后悔。”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林轩摇头，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