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娘一直这样好啊。”贺知尘迷迷糊糊地说。
贺无尘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前尘如梦，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他应该相信贺文山吗？
贺无尘还没完全想明白。
不过，回到家的第一夜，他睡得十分香甜。
醒来时，家中竟然只剩下他们父子三人了。
“大哥你还说要送娘去上下班，娘都已经工作两个小时了。”
贺知尘啃着一个甜瓜，对着贺无尘笑个不停。
凌云和白团子也对着贺无尘摇头摆尾，像是在取笑他睡过了头。
贺文山正在看报，见他起来，叫保姆李姐去给他做饭。
贺无尘没想到自己竟然睡得这样沉，竟然一点儿察觉都没有。
等吃了早饭出门，贺无尘立刻感觉到四周和昨天不一样了，这大院里虽然看起来还和之前一样，但无形之中布控了许多人。
他想跟贺文山说没必要这样，他会很低调地度过这十几天，不会招惹事端。
不过，贺文山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要不要去给你的同志们买点东西？带点土仪什么的？”
“……您……不会是打算给我做十几天的随行护卫吧？”
“随行护卫？”贺知尘不是傻子，眼睛顿时瞪得溜圆，“大哥，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贺无尘没说话，贺文山也没理他，只自顾自整理衣着。
他换了便装，行为姿态看起来也像个普通人，脊背微微地佝偻着，如果不是裤脚下绑了配枪的话，贺无尘说不定都信了。
“你的安全，必须有人负责。”贺文山严肃地说，“你不该罔顾自己的安全。”
贺无尘：“……”
贺文山的脸色却依旧严肃，“无尘，国家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
贺无尘举手投降，十几年了，好不容易有这样一次假期，他真的只是想在家陪林湘南几天而已。
他哪里都没想去，什么都没想做，更不准备惹事。
贺知尘看得莫名其妙，“大哥，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次敲他暴栗的人是贺文山，“等你什么时候到我这个级别了，或许，你就有机会知道了。”
贺知尘：“……”
他一副你们都在骗傻子的表情，干脆双手一推二人，“我出去玩了，不理你们了。”
他一跑，凌云和白团子也跟在后面跑了。
贺文山和贺无尘面面相觑，贺无尘摸了摸鼻子，“既然如此，去给我娘添两件衣服？”
“那就看看你的眼光。”
时隔十几年，父子俩再一次相伴出门，只是这一次，贺无尘再也不是贺文山随随便便能顶在肩头的儿子。
“昨天我跟我娘聊过了，这些年你表现不错？”
“挺失望的吧？”
“是有点。”
贺文山笑。
“以后也别妄想了，你娘不会跟你走的。”
“她也不是为了你留下来。”
贺文山白了他一眼，“不用你时时刻刻提醒我，她是为你留下来。”
“她是为我，为什么不能提？”
“臭小子，隔了这么多年，依旧不讨喜。”
“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