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苍越了解，便越发觉得这个文明和兽人大陆存在很大的区别。
兽人大陆本质上是完全的天赋论，谁更强谁就是主导者，并以此来产出术师主导大陆。
这个世界因为没有魔法，需要不断的固化阶级，才能保持上层的权利。
到达如今的文明时期，他们的雌性几乎已经完全被驯化。
相当一部分沉浸在一种表面的岁月安好的平静之下，任由自己被剥削，并认为这是幸福，完全丧失了野性和进取之心。
少部分自认为觉醒的雌性为了所谓的独立将自己雄性化——即要求比男性更强才能算作独立，融入了父权制度。
只有极少部分人能够清醒的认识到独立自主的本质是自我意识的觉醒，并为此放弃春夏秋冬来换取一个不一定会实现的伟大前程。
如果没有外力干预，短期内大局难改。
星苍放下手机，抬头看着那个沙发上的女性：“你的身体很差，不可能成功孕育出幼崽。”
他断言的话让赵雅先是愣住，随后用手扶着肚子沉默着。
星苍看着她道：“我可以帮你一次，但你和幼崽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这个世界的本质让他有点不舒服，他想知道眼前的这个雌性还有没值得利用的价值。
他的话回荡在赵雅耳边，让她干枯的眼睛里涌现出希望。
但是……她伸手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他已经八个月了，已经是个小婴儿了。
“只能选一个吗？”
星苍看着她，没说话。
赵雅迟疑了好一会儿蠕动着嘴巴，低头有些恍惚不舍的道：“我还有一个孩子，已经三岁了，再说也不一定吧，现代的医学很发达的，他是我的孩子，我……”
她小声的说着：“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那么苦的日子都过来的，马上一切都要好起来了……
星苍侧了侧头，下了结论
——这个雌性，没有价值了。
他起身打算离开。
赵雅像是被惊醒了一样， 抬头朝着她问：“你要走了吗？”
星苍没回，径直出了房间，踏进了狭窄逼仄的楼道。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一步步清晰又果断。
星苍不认为他和她们是同类，他曾经是雌性，但他和这个世界的女性存在本质区别。
他没有道德，只有野心。
为了追求强大的力量，他在研究透了自己的雌性身体后毫不犹豫的给自己构建了雄性身体。
不是因为受到了压迫的反抗，也不是因为雌性的身体受到困境，仅仅只是因为……
那是他所追求的未知一部分。
虽然可能只有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来源于自我的野心。
而她们已经被彻底驯化，过高的道德感和使命感让她们只能乐于贡献。
赵雅站在门口看了很久，她内心短短两个小时几次欲言又止的话终于还是停留在心间，最终只余下空荡荡的楼道。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的沙砾落至地面，她关上门慢慢回到了屋内，开始自己往常的生活。
阳光依旧。
一切，都无事发生。
*
“睁开眼，不许睡。”巨大的白色巨虎打盹的空档准确的将爪子拍在苏沐安后背。
快要睡着的苏沐安猛的摇了摇头，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面前鬼画符的巫环文。
他眼角的余光里是那分明不让他睡，自己还懒散的闭着眼睛的巨大白虎，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的。
过了好一会儿，苏沐安眼睛转了转，像是终于撑不住了小声的撒娇：“老公，我真的学不会……”
太难了。
根本就看不懂一点。
什么巫环文，根本就不是人类能理解的。
斐言之听着他撒娇，缓缓睁开眼睛。
低头垂着金色的兽瞳，平静的伸手将人从凳子上拉进怀里，随后毛茸茸的爪子顺着苏沐安的腰线游走。
苏沐安感受着他的举动，吓得身体一僵：
“别……我学，我学……”
他清楚即便他咬死了学不会斐言之也不会罚对他什么，就是……
会让他生崽子。
苏沐安对此心有余悸。
他老公是只大老虎，一旦开始就没完没了。
斐言之听到他认输的话，看着他裸露的白皙细腻肌肤没了借口，多少有点失望，恹恹的重新趴下。
苏沐安松了口气，抬头苦愁大恨的看着手里的鬼画符，真的好难啊……
但是。
苏沐安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趴下身子看着斐言之笑的谄媚：“言之，我要是学会了，你变成小老虎好不好？”这样就可以，嘿嘿……
斐言之抖了抖耳朵，抬头，正对上苏沐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不用猜他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是。
“不行。”
他义正言辞的道：“两个世界的通道即将开了开启，术师体系在另一个世界也适用，必然将成为所有人追逐的目标，我现在这是在提前给你开小灶让你有足够强大的能力，你别得寸进尺。”
要知道哪怕是在兽人大陆，术师的成长也完全是野生的，纯靠自己开悟，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术师们可没有什么教书育人的爱好。
现在苏沐安有他亲自教还嚷嚷着学不会……
斐言之金色的兽瞳倒映着青年白皙透亮的面容，很怀疑他的用心险恶。
苏沐安虽然心虚，却振振有词：“什么得寸进尺，我知道老公你为了我好，但是这不是有你在吗，就算我不会又怎么样，你会让别人伤害我吗？”
“再说了……”
他撇着嘴，委屈巴巴的看着斐言之：“老公，真的很难啊，没有动力，学不会啊……”
拖长的音调让斐言之忍不住想捂耳朵，他抬起爪子捂住苏沐安的嘴巴：“别撒娇，快学。”
苏沐安不乐意，气呼呼的顺口咬了下抵到自己嘴边的毛茸茸：“就不。”
他一定今天要撸上大猫。
不然不是白瞎了他找到这么个对象。
说着还用舌尖碰了碰毛茸茸，而爪子被湿热的口腔包裹，让斐言之沉默了片刻。
他抬头看着苏沐安欲言又止。
他记得他老婆是个挺害羞的青年吧，怎么感觉现在有点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