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看着晋阳泛红的眼眶，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弱：“夫人，你不懂…… 这次不一样……”
他喉结滚动着，将剩下的话艰难吐出：“夏国那边有飞机、坦克，还有系统帮忙…… 我们根本打不过……”
张宇垂眸盯着地面的青砖缝，声音里裹着浓重的无力：“就算从各地调再多兵力，也只是送命…… 我想了一天一夜，翻遍了所有兵书，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出办法，我这个国师，当得真没用……”
“我不管什么飞机坦克，也不管什么系统！”
晋阳打断他的话，语气却软了下来，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些：“我只知道，我的丈夫是最厉害的国师，以前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你都能想出办法。打仗的事我不懂，可我想问你，战争的事情，真的只能在战场上解决吗？夏国既然靠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取胜，那咱们就不能从别的地方入手吗？”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张宇混沌的脑海里炸开。
他一把抓住晋阳的手，撑着椅子坐直身体，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激动：“夫人！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 说着，他不顾身体的虚弱，伸手抱住晋阳，“夫人，我懂了！快，你去备上酒菜，要两荤两素，再来一壶热酒，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早就饿了。”
晋阳看着丈夫瞬间恢复神采的样子，喜极而泣，靠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嗯！我这就去！你可千万不能再做傻事了！我让厨房快点做，你等着！”
张宇拍了拍她的背，笑着点头：“知道了知道了。等饭做好了，你再把李阳叫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 咱们虞国，还有机会。这次，咱们不跟夏国硬碰硬，要跟他们玩点不一样的！”
晋阳起身擦了擦眼泪，又叮嘱了两句 ，才快步走出议事厅。
一炷香的时间后，议事厅里飘起饭菜的香气。晋阳特地让下人搬来一张小方桌，铺上新换的青布桌布，将亲自在厨房盯着做好的四道菜端上桌 —— 红烧肉油亮红润，醋溜鱼片泛着清爽的酸香，还有两碟清炒时蔬点缀其间，一旁的锡酒壶正冒着细密的热气。
“相公您先慢用，我去叫李先生过来。” 晋阳替张宇斟了杯酒，又将筷子递到他手里，才转身离开，特意轻轻带上了房门，将空间留给即将议事的两人。
没一会儿，门轴便 “吱呀” 一声轻响，李阳掀着衣袍走进来，看到桌边坐直的张宇，一直紧绷的肩膀便松了下来。
他快步走上前，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意：“国师，您终于想通了！刚才我还担心您……”
张宇摆了摆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递到嘴边，肉香在口腔里散开，一天的饥饿感瞬间涌了上来。他咽下食物，才笑着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先坐，都饿坏了吧？多亏夫人点醒，我才从死胡同里钻出来。没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聊，我说，你听，看看我的想法有哪些遗漏，帮我补充补充。”
李阳也不客气，坐下后拿起筷子夹了口青菜，咀嚼着点头：“国师您尽管说，我仔细听着，有想法就跟您补充。”
张宇喝了口热酒，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驱散了身体的虚弱。
他放下酒杯，眼神沉了沉：“我琢磨了一下午，反复想咱们现在的科技水平，能不能跟夏国的飞机坦克抗衡。”
李阳夹菜的动作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期待：“那国师您想出办法了？”
张宇却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苦涩：“没有。论硬实力，咱们差得太远，正面打根本就没有胜算。”
李阳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他张了张嘴，筷子停在半空，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 他知道张宇的性格，若是没找到半分希望，绝不会是现在这副平静的模样。
“我之前就是钻了这个牛角尖，才越想越绝望。”
张宇又喝了口酒，话锋一转，眼底重新亮起光：“直到夫人问我，战争是不是只能在战场上解决。她提醒我，夏国靠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取胜，咱们或许能从别的地方入手 —— 这话一下子就点醒了我。”
李阳猛地抬头，眼里重新有了神采：“那国师您想到的办法是？”
张宇拿起筷子，指了指桌上的醋溜鱼片：“还记得华星的历史吗？曾经有一个王朝覆灭后，国内军阀割据，外来强国带着飞机、坦克、大炮想要吞并它。当时的华国，武器装备比那些强国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最后不也赢了吗？”
李阳皱起眉，放下筷子：“可是那仗打了十几年，死了多少人啊！到处都是断壁残垣，老百姓苦不堪言。难道国师也想要走那条道路吗？”
张宇沉默了片刻，才缓缓摇头：“我做不到。逆流而行只会白白送死，咱们得顺势而为。”
“我仔细想过夏国的飞机和坦克。” 张宇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语气笃定，“我绝对不相信，夏国那些穿越者能在这个连蒸汽机都没有的古代，凭空造出飞机坦克。要是真能批量制造，他们早就用来攻打我们的都城了，不会等到秦烈去攻打陈郡的时候，才拿出来防守。”
李阳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张宇的意思：“国师您的意思是，夏国的飞机坦克数量有限，没办法形成规模？”
“对，这就是我的推测。” 张宇重重点头，语气多了几分笃定，“从夏国的发展史来看，那些穿越者的系统并不是万能的。假设系统给的东西是固定的，那他们手里的装备就是‘无根之木’，用掉一个就少一个，没法源源不断地造出来 —— 这对咱们来说，就是最大的机会。”
“听国师这么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李阳拍了下桌子，语气变得兴奋起来，“那我们又该怎么做？总不能一直等着他们的装备用完吧？”
“当然不能等了。” 张宇喝了口酒，眼神变得锐利，“我们得改变自己的战术，不能再像之前灭五国时那样莽撞进攻，而是要细水长流，发挥自己的长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