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业主距离苏蕴灵家很近，李映棠准备过去串个门。
在街上买了水果，来到苏蕴灵家门口。
抬手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门。
“你是？”苏家阿姨从内开一条门缝，上下打量她。
“我叫李映棠，是蕴灵姐姐的朋友，请问她在家吗？”
“在的，你稍等啊。”阿姨关上门，片刻后又打开：“姑娘，不好意思，请进。”
“没关系。”李映棠抬腿跨过门槛。
穿过院子，进入客厅。
周漱竟然也在，身边坐着个中年女人。
保养得宜，五官和周漱有些像。
两人是母女？
苏蕴灵面色沉沉的坐两人对面，见李映棠来了，稍稍缓和脸色：“映棠，今天怎么有空来？还带了东西啊，那么客气干嘛？阿姨，切个果盘。”
“量尺路过，想着没来过你家，顺道过来认个门。”李映棠道。
周漱冷眼一瞧：“我说蕴灵怎么不理我了，肯定是你从中作梗。”
周漱身边的中年女人一听，眼梢往上一吊：“确实不像老实姑娘。”
李映棠：“.......”
苏蕴灵：“周漱，我一直在给你机会反省，忍着没揭穿你，你何必拖无辜的人下水？上次梅园游玩，在羊肉馆发生的事情，你真当我傻吗？我给你了很多次解释的机会，你至今没个说法，说真话有那么难？”
她的目光转向周母：“阿姨，请你不要对我的朋友品头论足，这是对人的基本尊重！”
周母陪着笑脸：“诶，诶，我也是听漱漱说这个丫头，急了。姑娘，对不住了。”
李映棠不接受：“谁稀罕你的对不住，我不老实，周漱老实？有次她落水，我好心好意救她，她一个道谢都没有，还说没要我救，不懂礼貌，早知道让她淹死得了。”
“我们家漱漱会游泳，需要你救？”
周漱恼了：“就你话多！”
苏蕴灵嗤笑：“会游泳啊，那你还喊救命，想让谁救？”她问过薛季冬。
薛季冬说，若非李映棠先下水，他无法坐视不管。
周漱咬唇：“我，我当时喝多了，手脚不利索。”
周母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找补道：“喝醉忘记游泳的事儿。”
周漱附和：“是啊，蕴灵，我忘了。”
苏蕴灵扶额：“别说了。刘阿姨，送她们出去吧。”
方才领李映棠进门阿姨走过来，不客气道：“二位，请吧。”
周漱红了眼眶：“蕴灵，我只有你一个好朋友，你......”
苏蕴灵头偏向一边。
周漱的眼泪落下来，刘阿姨又开始催促。
周母见状，一个滑跪：“苏姑娘，你别怪漱漱，她天天念着你的好，你要怪怪我，是我没教好漱漱。”
苏蕴灵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手足无措。“阿姨，你，你起来，这可使不得。”
“你原谅.......”
周母的话没说完，哐当一声巨响。
搪瓷盆落地，发出哐当当声。
周围瞬间安静。
大家视线齐齐落向地上的盆，继而转到李映棠身上。
周母耳朵嗡嗡叫：“你，你摔盆干啥？”
李映棠：“哦，我们村的人说，如果有年长在晚辈面前下跪，目的是想要晚辈折寿，这个时候只要摔盆便能破。”
周母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你，你！你知不知道，盆是给死人摔的？”
李映棠无辜道：“不知道呢。”
周母：“.........”
刘阿姨冷了脸：“大妹子，人家姑娘没说错，村里是有这么个说法。我如果知道你来找一出，绝对不会放你们两个进来的，走吧。”她一手拉着周漱，一手推着周母。
两人走后。
苏蕴灵气愤道：“真没想到，周漱是这样的人。她的母亲也这么难缠。今天让你见笑了，你身边有这样的吗？”
李映棠：“人心隔肚皮，暂时没发现，不好说。她找你干嘛？”
苏蕴灵：“问我为何没去参加她的婚礼，另外借衣服穿。”
李映棠估摸周漱装大款嫁的人，借衣服想要维持表面的光鲜。
哎，日子有的难过喽。
.................
李映棠在苏家坐了会离开，先将订单下了，而后回到店铺等秦霰接她。
时间到了，人没来。
她独自下班，见程十等在门口，地上放着三四个用网子装的大西瓜。
这才想起，距离高考，只剩下三天了。
时间过得好快。
她道：“复习的怎么样了？有信心吗？”
程十措辞相当保守：“自我感觉还可以，信心稍微有一点，更多的是担心。”辛苦了这么久，考不上怎么办？
李映棠安慰道：“当成一次小测验。我们平时做的题目其实挺难的，真正的考试不会太复杂。”
“嗯，秦大夫没回来？”
“可能加班。”李映棠进院子，站桌前切他带来的西瓜：“你考试的时候，你哥嫂来吗？”
“一开始说来，后面又说不来。”
李映棠啃着西瓜道：“你准考证什么的，都带齐了吧？”
程十检查了一下：“嗯，不缺东西。”
李映棠：“你们志愿怎么填的？”
她前几天听秦霰说，他们考试前两个月便填好了志愿。
因为志愿提前填，考了高分却没学上的大有人在。
程十：“考完试之后估分填，根据我平时的分数，应该能考上燕京示范，到时第一志愿填那，第二填隔壁市的师范大学，第三填个本地的大专，你觉得怎样？”
李映棠：“专业呢？”
“教师类或者计算机。”程十说。
李映棠：“席岳他们单位大学生很吃香，你可以报个警校，最低大专就可以了，技术类的专业，毕业后在里面化验，工资比老师多，而且不用面对歹徒，还挺安全的。”
“我不懂这些，听你的。”
秦霰进院子刚好听到这句话：“听她什么？”
程十解释了一遍。
秦霰：“席岳他们经常加班，身体素质不够硬的话，等到退休，人也差不多该走了。”
程十笑容僵了：“我，还是换个吧。家里人感冒，我经常被传染。”
李映棠：“你吓唬人呢。”
“事实，席岳刚毕业的时候有一个上级，刚退休一年人就走了。”秦霰说。
李映棠：“......真的假的，技术员那么危险啊。”
“嗯，如果你自觉身体素质不佳，计算机也别选，我高中的同学选了，不到三十，头发已经快掉光了。老师安稳些，有寒暑假，工资照发，不当班主任比较清闲，当然，学什么专业最终看你自己，我们只提供意见。”秦霰道。
程十额头冒汗：“我还是老老实实教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