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送的东西送完之后，房间清亮多了。
吴红和凤凤拿了东西回家，告诉家里人秦霰要离开，进城工作。
一上午的时间，村民们都知道了。
有的拿土鸡蛋，有的拎鸡。
非要送他。
秦霰好说歹说了半天，才让大家放弃送礼的念头。
“秦大夫，往后还能见到你不？”
秦霰：“有机会见得到。”
“哎，你咋说走了就走了，听说你有两份工作，你忙得过来吗？”
秦霰：“目前忙得过来。”
村民问什么，他能回的，都会回。
乔大嫂在办公室内同彭大夫嘀咕：“他不是被开除啊，早知道咱们对他客气点，他家里的不要的东西，说不定就给我们了。”
彭大夫神色沉了沉：“你是捡破烂的吗？别人不要的东西你当宝？”
“多数九成新，有些箱子，十成新呢。”乔大嫂后悔不迭。
她原本觉得男人没工作了，以后日子会不好过。
谁知道人家两份工作。
还都是吃的公家饭。
“你也是大夫，你咋只有一份工作呢？”她怨其不争。
彭大夫生气道：“你怎么不说人家媳妇长得俊。”
“你看上人家媳妇了？你也瞧瞧自己那样儿，人家男人长得多好，多有能耐......”两人说着说着吵起来，一旁的孩子吓得大哭。
外面站着的人，注意力都在秦霰身上。
无人在意角落里的一家三口。
..............
中午的时候，程十骑车上门。
秦霰和李映棠，已经打包好了被褥，正在往李映棠的车后绑。
程十道：“秦大夫，被子绑我车上吧，我的车子位置秦大嫂的大。”
“行。”秦霰绑好被子，将从屋后新摘的菜，绑到自己的车上。
三人一道出发。
村民们自发到村口送别。
村长道：“小秦，常回来看看啊，大家心里，有你的位置。”
秦霰答应：“好，有机会一定回来。”
有人就说：“回来住哪儿？卫生站叫新来的两夫妻占了，您也不管管。”
村长瞪了对方一眼，眼皮子浅的东西。
天天传小秦被开除了，他从未相信过。
大学生，多么难得。
咋可能被开除？
人家有更好的发展了，可村子还是老样子，他得为村子考虑。
往后彭大夫帮他们看病，他能轻易得罪不？
他缓和神色对秦霰道：“小秦啊，这几天委屈你了。我有我的难处，你体谅体谅我。”
秦霰点头：“嗯，我明白。”
“诶，往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回来，咱们随时欢迎你。”
秦霰知晓村长说场面话，心里仍然感激，在村里两年多，对方帮助许多。“好。”
双方寒暄几句后分别。
在大家的目送下，秦霰三人离开村子。
走出很远，再回头。
大家还在。
李映棠：“阿霰，你瞧你，多受欢迎啊。”
认认真真做事，真的会有所收获。
希望他能够不忘初心。
秦霰唇瓣微弯，明显的高兴：“我也没预料到。”
李映棠和秦霰聊了一会儿，话锋对安静的程十：“老十，往后每周六，你放学直接到我家，我会帮你辅导，你在那住一晚，周日回来。”
“好，住宿费，怎么算？”
李映棠：“不收钱，你尽力学。”
程十感动的不得了：“我一定全力以赴。”
“.........”
............
进城后。
李映棠率先安顿程十：“晚上你住书房，旁边是卫生间。”她教他如何使用马桶，哪个是洗脚的盆，哪个是洗脸盆，又给了他备用的牙膏和牙刷。“周末我不在家，阿霰应该在，你家人若放心，你周末也可以留在这里，我有空便辅导你。你周一早上赶回村，六点钟出发，七点多差不多到村子。”
“你平时都是这么跑的啊。”
李映棠：“是的，我一天骑车的时间，起码四五个小时。”
程十惊叹：“我的天啊，你和秦大夫精气神真足。”他骑到车里，下车腿都酸了。
他们两个脸不红气不喘，跟个没事人一样。
尤其是秦大夫，车子前后放满了菜。
比被子重多了。
“可能我们经常锻炼？我劝你没事多跑跑，锻炼锻炼身体。我爷爷七十岁，每天坚持跑三公里。”李映棠说。
程十：“村里七十都拄上拐了。”
李映棠笑出声：“他们年轻的时候可能受了苦。”庄户人比较操劳。
吴红和程大都有腰疼的问题，秦霰说，重活干多了，损伤腰肌。
可不种地，他们怎么生活呢？
“棠棠，有你的信。”秦霰在外面喊。
李映棠出门，老妈的来信。
“棠棠，你的信我收到了。
跟你说件说，三叔对一个姐姐一见钟情，追求人家被果断拒绝，偷偷掉眼泪。
咱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啊？
-------林天雎”
李映棠估摸他遇到三叔婆了，听说追了两年。
他有的追。
秦霰：“你们的信好似没寄几天，这么远的距离，放在几年前起码十天半个月。现在的效率比从前快多了。”
“我加钱寄了特快。”李映棠提笔回了一封。
洋洋洒洒写了两张，塞进信封。
准备周一，工作人员上班时再投递。
..............
李映棠下午抽空去了一趟店铺。
孟芹正领着客户在店里的样品柜跟前转悠。
前者看见她，像看见了救命的稻草：“老板，你回来了啊。有客户。”
李映棠上前打招呼，和对方攀谈上后，花了大半小时后，签下订单。
仅一个柜子。
好歹挣了点。
考虑到程十在她家，她和孟芹道：“我之前辅导过一个学生，快考试了，放弃他太可惜。本来说好的每周末放你休息一天，现在呢，我想让你过来守着，周末加班算你双倍的工资。好吧？”
“太好了呀。”孟芹巴不得加班。
老板这里的活又不重，还给加班费。
如果周末自愿留下，她能加到老板倒闭。
李映棠捂嘴笑：“行，我这里靠你了。”
“应该的。”
李映棠准备走。
孟芹叫住她：“老板，等等。前些天你卖一百多块钱一个平方的客户，就是那对母子，今天男的来了。问你怎么没来。”
李映棠当下想到仇东方：“你怎么说的？”
“我告诉他不知道。”孟芹说。
“下回他来，若我不在这里，你说我去找我的老公了，我一天都离不开我的老公。”
孟芹：“......他会不会笑话你啊。”
李映棠：“你按我说的转达。”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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