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的店生意怎么样？”
“今天一个单子都没有，走么又怕来客人，不走么，浪费时间。”李映棠满腹牢骚：“还不如在家里陪老公呢。”
丁萱笑道：“女强人没那么好做吧。听我哥说，他们单位需要人，上面安排了不少应届的大学生过去实习，最后考核总差点意思，你的学历肯定够了，不如我帮你起个头，进他们单位试试？考核通过后工资高，福利好，假期多。”
“别，我对单位上班不感兴趣。”李映棠直接了当的，回绝了丁萱的好意。
她记得丁萱说过，丁赢在外贸部门上班。
对学历，语言能力有一定的要求。
现在的大学生和几十年后不一样。
他们不打游戏，不被准许谈恋爱，时间全部用来学习，那些被安排去实习的学生，肯定有实力，平时工作没问题，考核的时候差点意思？
她进去后，会不会也这样？为了留下来，她得找丁赢吧？
无亲无故，他凭啥一而再伸手？
即使他什么也不图，她总得给他甜头。
她又没钱，能付出什么？
她得送上门，暧昧的暗示他。
他若接受她，她会留下，晋升也不愁了。
若不接受，两人见面多尴尬？
这不是她想要的工作。
她想像爷爷一样，凭对商业的嗅觉打下自己的商业版图。
“不考虑考虑吗？”丁萱认为机会难得。
“不考虑。我先走了啊，明天见。”李映棠跨上自行车。
...........
草长莺飞，拂堤杨柳。
春日的村庄，生机勃勃。
李映棠骑着车，穿过乡村小道回到卫生站。
门前已无昨日的热闹：“阿霰，我回来啦。”
秦霰并没有出门迎接她，林屿从一旁的房间探出头：“你这媳妇当的让我羡慕，早上吃完饭碗筷一甩，一走一天。晚上回来，等吃现成的。”
李映棠扫他一眼：“羡慕？让你当几天？记得喊阿霰老公，他爱听。”
林屿：“........神经！”
李映棠哼哼一声，停车后往办公室走，一眼可见室内无人。
人呢？
卧室？
她推开卧室的门，不在。
去哪里了？
厕所？
她准备过去找，刚走到门口，秦霰便出现了。
提着菜篮子，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菜。
李映棠：“你摘菜啊，我记得程大嫂昨天刚送了一篮子。”
“吃完了。”秦霰进厨房忙碌。
李映棠：“.......”哦，忘了，家里还有一个人。
林屿快步走进厨房：“秦同志，有我能做的不？”
“你会和面么？今晚咱们吃面条。”
“会。”林屿拿盆子舀面。
李映棠回了房间，林屿扫一眼门外，忍不住道：“你媳妇不会做饭？”
秦霰：“会，厨艺很好。但她要挣钱养家。”
林屿：“.......你不是有工资吗？”
秦霰大大方方道：“不多，养不了家。”
林屿心道，这么说，我在这里住，还得悠着点，得罪了她，没好果子吃啊。
....................
饭后。
李映棠出门消食，秦霰陪着她，同她提及扫墓之事：“清明前一天有空么？”
李映棠抬眼：“祭奠婆婆她们？”
秦霰颔首。
李映棠道：“有空，开店又不是在单位上班。你祭祀用的东西买好了吗？没买的话，我明天帮你买。”
“准备好了，当天在家烧几个菜即可带过去即可。”
李映棠：“好，我明天早上祭，你也陪我吧。”
“嗯。”
两人散步返回，林屿说，邮递员寄了邮件：“是秦同志的，解放医药杂志社，装了什么？”
秦霰拆开，里面有两本杂志和一封信。
信的内容，通知他新投稿不久的论文签约。
杂志则是他已经发表的论文。
李映棠哇一声，给足情绪价值：“你真棒！真是我的好老公，我为你骄傲。”她一直以为他最近懈怠了。
没想到人家坚持写着。
林屿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她是怎么发出这种声音的？
嗲的让人难受。
秦同志居然一脸享受的笑。
妈呀！
他若有媳妇，这么跟他说话，他得拿铁锤捶！
他见不得两人腻歪，走了。
秦霰回夸一句：“你也不差。”
“咱俩属于强强联合。”李映棠说。
秦霰很喜欢她的评价，强强联合，光听着，便让人有冲劲。“我会继续努力。”
..........
因为要早起祭祖。
李映棠在结束程十的补习后，早早入睡，次日天不亮便叫起秦霰：“阿霰，得赶紧的。再晚，老李一家就得过去了，到时正面遇上，我解释不清。”
秦霰睁开眼癔症片刻，伸手拿衣服穿：“原来你能比我起得早。”
李映棠眉梢一动：“什么意思？暗指我偷懒？”
秦霰否认：“我只是担心，你以后不需要我的照顾。”她什么都会，要他干嘛？
李映棠重新躺下：“谁说的？你穿好了帮我穿。”
秦霰轻笑：“好。”他收拾妥当为她穿衣服：“吃什么？我一会儿去做。”
李映棠：“咱们进城吃。”
“你三叔公怎么吃？”
“小孩子饿了都知道找东西吃，他一个大人难道不知道？不用管他。”李映棠收拾好后，和秦霰一道出门。
进城先吃早饭，继而到店铺拿祭祀用品，然后再到饭店取酒菜。
随后至东区乡下的祖坟。
秦霰环顾四周，一片墓碑的主人，都姓李：“你家也算大族了。”
“我家逃难来的燕京，只有这座是直系祖宗，其余的是同乡，早就出五服不亲，也不来往了。不用祭拜。”李映棠摆上贡品，布上酒菜，点上香烛，举着线香：“祖宗在上，晚辈映棠，出生于两千零四年，身份证号.........”
她背完号，继续道：“今日特意带着丈夫前来祭拜，请你们保佑我能够在此这个挣几千个亿，荣华富贵，享受不尽，愿望达成，一定为你们建大庙，塑金身，颂功德。我的丈夫，看清楚啊，他叫秦霰，生于一九六一年腊月十五晚上六点钟，保佑他成为医学界最厉害的医生，发表着作无数，挣无数稿费，全都给我收着。”
说完，她开始上香，磕头。
磕完头，瞥秦霰：“愣着干嘛？快跪下磕头啊。虔诚些，咱们的愿望才好实现。”
秦霰：“........”第一次听到如此详细的愿望。
祭祀花到二十块钱没有？
虽然她买的酒菜很丰盛，可许的愿，会不会太大了？
他磕完头，和李映棠一块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