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荒凉的山谷中，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我和小胖穿着厚重的防护服，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向感染鼠疫的村民走去，打算找一名志愿者，为我们试药。
我们彼此心情都格外沉重，因为这药物，是从敌人手中窃取的未知之物，我们只能用人的生命去测试它的安全性。
然而，一旦药物有问题，我们将害死一名无辜之人。
可是，在这个荒岛上，我们别无选择。如果不试药，村民们终究逃不过病死的命运。
如今，我们只能活马当死马医，毕竟，情况再糟，也糟不到哪去。
抵达村庄患者所在地时，眼前的景象让我心猛地一沉。
简陋的房屋内，咳嗽声响成一片，像是无数把钝刀在空气中摩擦。
村民们蜷缩在床铺上，脸色苍白如纸，腮边的淋巴已经肿大，病情正在迅速恶化。
当淋巴肿胀到流脓溃烂时，他们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我和小胖对视一眼，眉头紧锁，心情沉重得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就在这时，患者们看到我的出现，纷纷激动叫喊起来：“族长，我们这是怎么了？我们会不会死啊？”
他的话音未落，又一人声嘶力竭喊道：“族长，快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紧接着，另一人痛苦地呻吟：“族长，我好痛苦啊……”
“族长……”
叫喊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他们因情绪激动而引发剧烈的咳嗽，声音中充满绝望和无助。
我环顾四周，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酸楚。我抬起手，在空中压了压，示意他们安静。
嘈杂声逐渐平息，我放下手，深吸一口气，对着众人朗声说道：“各位！我知道你们都很难受，看到你们这样，我心里也难受。我们会尽快找到药物救你们的。”
“族长，那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对，还有，我们会不会死啊？”另一人附和道，声音中带着惊恐。
随即，嘈杂声再次响成一片，村民们情绪激动，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见状，我大喝一声，打断他们的声音：“各位乡亲！我们已经在极力想办法了，请你们再给我们点时间。同时，你们要放开心态，这样病情才会好得快。”
我话音落下，众人沉默了下去，目光低垂，手指紧紧抓着床沿，显得焦急和不安。
他们对我的话显然持有怀疑态度，眼中充满迷茫和恐惧。
我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拿出那盒药物，高高举起，试图激起他们的希望：“各位，这是我们找来的药物，但没有做过实验，我们不知道吃下去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我们需要找一人出来试药。如果没问题，大家都能得救。”
“你们谁愿意当这第一人？”我环顾众人，询问道。
我话音刚落，众人的声音争先恐后响起，他们纷纷举起手，高喊道：“我……！”
小胖与我诧异地对视一眼，没想到他们如此勇敢，悍不畏死。
然而，就在这时，一人的话让我恍然大悟：“族长，快给我药！反正横竖都是死，我甘愿做出牺牲！”
正当我准备同意时，突然，六婶的尖叫声从人群中传来，掩盖所有人的声音：“少鹏，先救救我的孩子……他快要不行了！”
她的声音撕心裂肺，带着无尽的绝望和哀求。
我猛地转过头，只见六婶抱着她年幼的孩子，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孩子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一紧，没想到，连她也感染了鼠疫，甚至连她年幼的儿子也未能幸免。
但这药物可能有致命的风险，我不能用一个婴儿来做实验，这太惨无人道。
我硬着心肠，咬紧牙关，声音冷硬地拒绝：“六婶，这药物还没经过实验，我不能对一个婴儿使用，所以我只能说抱歉。”
她慌乱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急切几乎是哀求着说：“没事的，少鹏，我相信你，你的药一定能治好他。”
我心里暗自叫苦，这药是从敌人那里偷来的，我连它的成分都不清楚，你相信我有什么用？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六婶，你先别着急，等这药没问题，我再来救你儿子。”
“不！不行，我儿子他已经快撑不住了，你快救救他吧，我求求你了！”她的声音撕心裂肺，带着无尽的绝望。
说着，她突然跪倒在地，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看她这副模样，心中一阵酸楚，想上前搀扶她，但她是患者，我不能与她近距离接触。
况且，她的情绪如此激动，万一她抓住我不放，病毒就有可能通过防护服的缝隙侵入我身体，后果不堪设想。
“六婶，你别这样，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我焦急地说。
“既然你说是为了我好，那就更应该把药物给我！”她哭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哀求，“少鹏，我求求你了，只要你愿意救我儿子，我给你当牛做马，什么都听你的。”
六婶救子心切，已经开始有些疯癫，头发因她磕头的动作而散乱不堪，脸上满是泪水和尘土。
她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她无尽的痛苦。
“我……”我张嘴准备劝说，小胖却突然打断了我：“慰哥，先别管她，正事要紧。”
我无奈暗叹一声，点点头，决定不再理会六婶的哀求。我们开始在人群中搜索，寻找一个合适的试药人选。
最终，我们选择第一个病发的中年男子。他淋巴已经肿大化脓，气息奄奄，再不治疗就得嘠。
村民们看到我们已经选定目标后，瞬间仿佛失去了生的希望。
每个人瘫软在地，像是泄气的皮球，眼中充满了绝望。
六婶更是发出凄凉的哭喊声，声音在山谷的夜空中回荡，仿佛陷入深深的绝望。
我和小胖对视一眼，无奈摇摇头，然后将选定的患者带离人群，走向一片空旷的地带。
目的是为了避免他因服用药物痛苦死去时被人看到，或者发起狂来，做出可怕的举动伤害到其他人。
我们将他安置在一间放农具的杂物房里，这里四下无人，只有一片空旷的土地，寂静得让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