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娟娟眼疾手快地抢过对方递出来的红票票，手指沾了一点口水就数了数，等数清了数目，才满意地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热情回道：
“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您要问什么？”
……
电梯的数字跳动到十五时就不再动弹。
楚皎提着东西，从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脸上的冷漠消去，再次带上淡淡的微笑。
自从那天见过南云生之后，楚皎就停止了所有额外的活动，只是每到时间就直接老实来上班。
第一次正面交谈时，楚皎见人的态度有戏，故意就把人引到了这里。
果然
第二天，她就从牛娟娟那个管不住的嘴巴里知道了b栋的十五层的另一间房子不知道时候卖了出去。
可是楚皎等了很久，也再没见过人。
只好自己找了个机会，主动上来。
恰好遇上十五层的另一间住户买东西，楚皎就接过了牛娟娟的工作。
牛娟娟那个懒人性子，自然没什么怀疑，高高兴兴地就直接拿过了楚皎的工作服，把东西弄好了，塞到人手里，赶着把楚皎送了出去。
……
便利店的门被大力拉开，秘书眼睁睁看着南云生一听到这女人说了那句话之后，转身就走了。
秘书想要追上去，可是身后这人却是扒拉着不放手。
自己老板都不在了，秘书哪里还忍什么脾气。
他就没见这么不要脸的。
“你放手！再不放我就报警了。”
牛娟娟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抓住人就不放。
“你们要问的我可是都说了，你们这就直接要跑，那怎么行！”
“你！”
秘书手指对着人，心里气极，但动了老半天，依旧是摆脱不了，挣扎的手松松垂下，语气无奈。“全部现金都给你了。”
秘书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人识趣放手，可是这人却是：
“这算什么事啊，支付宝还是微信，我都可以啊。”
牛娟娟两手和抱着秘书的手，竟然愣是这副样子，还可以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抽出了两张包着塑料薄膜的纸张。
秘书：他也是服了。
晚上的夜早已渐渐带上了寒冷的特质，阵阵风刮在脸上生疼。
可是南云生疾步离开，一刻都不敢放缓，直向着住宅区而去。
自从买下这边的房子，南云生每天在晚上的时候都会跑过来看一眼。
有时是让秘书去买点东西，有时就他自己一个人，站在那人看不到的地方，默默观察着人的一举一动。
楚皎和南云生记忆里那个小女孩有些不一样。
虽然她身边的那个同事有时总是故意为难，但楚皎只是笑了笑，有时还会找方法把人气的跳脚，但两人总归是和平相处，有一句没一句的。
想着那个挥动拳头的小女孩。
她的菱角原来都已经被磨去了不少，性子不像曾经那般。
和她出现在他眼前时的乖巧可爱不同。
南云生倒觉得如此的楚皎才更加地鲜活、亮眼。
那天生气，他冲动地就直接离开。
直到现在也没想好如何再和人搭上一句话。
等怒气过后，南云生就让人去查了和楚皎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那人是这边的保安队长，似乎是靠拉关系才进来的。
但这都不重要。
和他有关系的，并不是楚皎。
而是秦玥那个女人。
这令南云生的心中无比畅快。
可是他依旧不敢轻易上前，也许是没有准备好，也许是害怕。
可是现在
南云生只想赶紧找到楚皎。
她提着东西去了他买的那一层。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一时间南云生的脑子乱成了解不开的一团。
无论是故意，还是偶然，脑子里仅存的直觉，让人上了电梯。
不过是十几层，平常自己几十层的万盛大楼，南云生也从未觉得如此漫长过。
好不容易等到了要开门的那一刻，才迈出一只脚的南云生就退了回来。
那个穿着红色马甲的背影早就不知道在南云生的脑海里刻画了多少次。
“您拿好。”
楚皎笑着将手里的东西递到门内那人手中。
她提着东西先是在路口处往另一边的房子而去。
可是她按了很久的门铃都没有反应。
本来以为这次扑了个空。
可是那人却出现在了眼前。
楚皎一转过身，就看见了站在电梯里淡淡看过来的南云生。
楚皎对着笑了笑，提着东西快步走到了人身边：“好巧，你还记得我吗？”
南云生站在原地，在人进来前阻止了正欲关上的电梯门，“记得。”
那你还记我是谁吗？南云生余光看着电梯壁上倒映的身影，在心底问道。
楚皎看着人，脸上笑吟吟地，语气俏皮，“你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南云生转头看着人，正欲接话，可是对方却嘻嘻一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南先生是有什么朋友在这里吗？”
南云生咽下喉咙里的话，改口回道：“我最近才搬到这边。”
南云生注意着对方的任何一个表情，可是却只是看到楚皎客气地点了点头。
难道是他自己想多了。
他一直都是晚上独自站在外面，从没有进去过，她又怎么会知道是自己。
看来还真是偶然。
但好不容易和人说上话，南云生抑制不住心里的疑问，开口主动问道：“其实楚小姐和我一个朋友长的很像。”
对方只是淡淡笑了笑，“是嘛，这倒是缘分。”
“确实是缘分，楚皎”，南云生走近了几步，哑着嗓子问出了在心底盘旋了很久的话，“你还记得我吗？”
“你？南云生先生？”
“除了这个呢？”
南云生将人眼底的那份疑惑看得真切。
他第一眼就认出了楚皎，可是对方却早就认不出自己。
南云生抬手抚上自己的脸，有些苦涩地继续问着：“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捡回去的弟弟吗？”
楚皎大惊，指着人，“是你。”
南云生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两人眼神不知何时就对在了一起，南云生盯着楚皎不放，楚皎的目光也在对方的脸上慢慢打量。
楚皎：“你还好吗？”
南云生：“你怎么样？”
二人几乎是同时出声，见彼此都问出同样的话，两人又慌忙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