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怀熙许久不见陆铃华生出这样大的脾气,尤其是她那嫌恶的眼神,一时间曾经被她折辱的画面全部涌进脑海。
刚才与王怡的周旋已经耗尽了他的耐心,他呼吸加重,如今她已成了王怡要挟自己的把柄,却还这般不知轻重地胡闹!
积压的怒火终于冲破了克制,他眼底烧得通红,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公主忘了?我不过是个外室生的野种”
他冷笑一声,话里的自嘲混着翻涌的狠戾。
“既然金尊玉贵的公主都肯陪我演戏,那我就更不能让您失望了”
话音一落,他俯身一把扣住她的腰,手臂收紧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往卧房走。
陆铃华被他这凶戾的模样吓得浑身发颤,手脚并用地胡乱挣扎。
“放开我!祝怀熙你个混蛋!你要做什么!你这贱种!卑鄙无耻!”
她骂得越难听,祝怀熙走得越快。
很快到了卧房门口,他没停步,抬脚狠狠踹在门板上,哐当一声巨响里,门被踹开。
他快步走到床边俯身将她重重扔在床榻上。
锦被被砸得凹陷,陆铃华疼得倒抽冷气,爬起来就要跑,却被祝怀熙一把攥住双手。
他用力扯下腰间的绶带,三两下就将她的手腕缠绕住,死死系在床头的雕花柱上。
“祝怀熙你疯了!!!你这疯狗!畜生!你放开我!!!信不信本公主杀了你!”
陆铃华惊恐地拼命挣扎,手腕被勒得生疼,她抬腿狠狠踹向他,声音里满是恐惧与愤怒。
祝怀熙挨了她几脚,却半点不在意,只俯身用膝盖死死压住陆铃华的双腿,让她动弹不得。
他单手用力,三两下便扯掉了自己的外裳,衣料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陆铃华吓得尖声尖叫,手脚拼命挣扎。可祝怀熙的力道大得惊人,像铁钳似的将她困在身下,半分松动都没有。
“公主怕什么?”
他低头凑近她耳边,灼热的呼吸落在她颈侧,语气带着几分粗鄙的嘲弄。
“疯狗不就是会乱咬人吗?”
他不轻不重地咬了口她的脖颈,吓得她全身战栗。
“呵,公主又不是第一次被咬了,便是楼子里那些倚门卖笑的美人,也该适应了才对”
他说的话粗鄙又伤人,两人呼吸交缠间,只剩难堪的燥热。
随着锦缎衣裳被不断撕碎、扔出床帘,陆铃华的咒骂渐渐弱下去,只剩压抑的哭泣,混着屋内凌乱的声响,格外刺耳。
一顿粗暴的云雨,像场没有尽头的凌辱,直到窗外的天色彻底沉下来,浓黑漫进窗棂,才终于停歇。
屋外的夜风吹着院中的梧桐叶,沙沙声轻轻透过窗缝钻进来,却半点驱不散屋内的沉闷。
陆铃华像片被揉皱的纸,蜷缩在墙角,她喉咙早已沙哑,此刻也没力气说半个字。
祝怀熙已经穿好衣裳坐在床边。不知为何,他本以为只要宣泄完怒意就会痛快些,可心头反而像压了块巨石,闷得发疼。
屋内蜡烛轻轻晃动,烛火映得他脸色忽明忽暗。
祝怀熙回头扫了眼陆铃华满身的暧昧淤痕,她睁着眼,可眼神沉寂半点鲜活气都没有。
看着她耳边被泪水浸湿的头发,他忽然有些后悔刚才的失控。
沉默片刻,他还是倾身过去,伸手给她解开了绑在手腕上的绶带。
直到绶带滑落,他才看清她的手腕早已被磨得通红,几道细小的血痕嵌在皮肉里,甚至渗出血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祝怀熙犹豫着伸手,想替她看看伤口,陆铃华却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收回手,飞快拉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头发丝都不肯露出来。
他的手僵在原地,指节几不可察地蜷了蜷。
她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缩着,像在躲避什么。
“避子药”
沉默许久,她才开口,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什么?”
祝怀熙没有听清。
陆铃华把被子攥得更紧了些,指节止不住的发抖。
“我说给我避子药”
祝怀熙的神色骤然暗了暗,眼底的光一点点褪去。
但他终究没说什么,转身叫人端了碗避子药进来。
这次陆铃华没有嫌药苦,接过碗就仰头一口气喝光,哪怕被药汁呛得剧烈咳嗽,也没停下,直到碗底见了空,才将碗递还回去,重新缩回被子里,再没动过。
祝怀熙见她这样心里更不是滋味,他知道今天是自己犯浑了。
只是每次被她的恶语戳中痛处,他就总控制不住地想逼她听话、逼她安分。
如今祖父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南域的担子几乎全压在他肩上,时常连着几日夜不能合眼,累得快喘不过气。
他是真怕陆铃华这边再出半点差错,那根紧绷的弦,说不定就彻底断了。
屋内烛火昏沉,他看着陆铃华单薄的背影。
“这段时间府城不太平,你好好在别院休息,别再乱跑了”
陆铃华并未回应,她原本想问问他与王怡的事,可现在却也不想问了,关于他的一切她都不想知道。
“祝怀熙……”
她回想起今日霍淇说的话,觉得自己真傻,竟然当真以为祝怀熙能给她尊荣和依靠。
现实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她那些念想碎得彻底。
“嗯”
祝怀熙情绪也很低落,他不知该如何与她缓和关系。
沉默在屋内漫延,陆铃华闭了闭眼。
“我累了,想睡觉了”
“好”
祝怀熙没再多说,起身将桌上温着的粥和参汤端到她床头的小柜上,见她始终没动,便放轻脚步,轻轻带上了房门。
出了别院,他立刻命人加派一倍侍卫看守,又叮嘱下人务必看紧陆铃华,才转身策马往军营赶去。
祝怀熙离开后,陆铃华叫人传了热水。
她躺在浴桶里,热水漫过肩头,用布巾不断用力擦着身子,哪怕擦破了皮,也消不去那些痕迹。
‘楼子里的那些倚门卖笑的美人也该适应了才对,你在矫情什么?难道非要我把你送去跟她们学一学你才知道怎么伺候男人吗?‘
’公主知道吗?你身上这些痕迹像极了娇艳的玫瑰,那不是你最喜欢的吗?如今可是开遍了公主满身呢‘
’公主这般高贵,可曾想过有一天会被我这种野种玷污?公主觉得泥潭脏吗?究竟是我让你恶心,还是你本身就是肮脏不堪之躯?‘
祝怀熙那些带着刺骨寒意的羞辱,像无数根淬了冰的针,密密麻麻扎在耳边,反复回荡。
他在嘲笑她,在撕碎她的尊严,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了的匕首,不紧不慢地割开她的皮肉,疼得钻心,却偏不捅进要害,只让她在清醒中受着煎熬。
陆铃华用手捂着耳朵用力摇晃着脑袋,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混着压抑的呜咽,终于变成了崩溃的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