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枢推开家门，看到客厅里亮着灯，姜早和陆渊还在，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今天都没陪到你们。”宁枢有点内疚。
姜早抬头，甜甜一笑：“没事，反正舅舅他们在。”
云锦风立刻插嘴：“所以你这个当爸爸的在不在也就无所谓啦！”
语气里带着点促狭的调侃。
宁枢没忍住白了他一眼，这小子。
“宁雪儿怎么样了？”姜早关切地问。
宁枢叹了口气，将医院的情况简要地说了一遍，包括他自己的怀疑。
“我觉得她是故意的，故意选在初二这天……”他语气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姜早静静地听着，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她是真的疯了吗？”
云承昭在一旁沉吟片刻，“既然医生都诊断她精神出了问题，那她肯定是有一些问题的。”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光。
“不过她选择初二这一天来自杀，也不是没有巧合的可能。”云承昭分析道，“又或者说，她的确是精神出了问题，但是潜意识里，宁雪儿心里还有着对你深深的恨意，所以才故意选的初二这一天。”
姜早意味深长地说：“可她现在不是只有十五六岁的记忆吗？那个时候的她，应该还不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吧。”
云承昭一摊手：“那就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她是装的，要么就是真凑巧了。”
姜早的视线落在茶几上的一株绿萝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不管她是不是装的，还是尽量把她先弄去精神病院吧。”她轻轻抚摸着绿萝的叶子，指尖微微用力。
因为宁雪儿被关在部队里，她也不怎么好动手。
毕竟她在部队里出了什么事，看守她的人说不定会受到牵连。
可宁雪儿要去精神病院了，那就不一定了。
宁枢敏锐地捕捉到了姜早语气中的异样，心里咯噔一下。
他虽然不知道姜早为什么要这么说，但直觉告诉他，姜早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而且，这件事和宁雪儿有关。
他压下心中的疑惑，沉声说道：“我会尽快促成此事。”
姜早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姜早和陆渊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初春的晚风还带着一丝凉意，姜早下意识地拢了拢外套。
陆渊见状，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姜早身上。
“我不冷。”姜早想把外套还给他。
陆渊按住她的手，“拿着吧，别感冒了。”
姜早便不再推辞，任由外套上的温度包裹着自己。
沉默了一会儿，陆渊突然开口，“早早，其实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宁雪儿是真的疯了。”
姜早有些好奇地转头看他，“为什么？”
陆渊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笃定，“你想啊，她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先是经历了身世曝光，又经历了被亲生父母弄去卖掉。”
“后来虽然脱离了姜家，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在火车站被姜刚绑着出卖身体，在村里的时候又被他们卖给一个傻子。”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发生了这么多事她都没疯，怎么可能被抓回锦城之后突然就疯了呢？”
姜早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这是在质疑你同行的水平吗？”
陆渊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医生的判断应该是没错的，我只是基于我自己的主观判断而已。”
他看着姜早，眼神里带着一丝认真。
“不过她疯了也好，没疯也好，反正跟我们关系不大。”陆渊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漠然，“在我心里，她的事还不如姚小娟她家的事情重要。”
姜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脸揶揄地看着他，“人家还想着让她的渊哥哥娶她呢。”
陆渊无奈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你又嘲笑我。”
……
第二天一早，陆敏就来了。
“早早，我们昨天回去之后，特地去打听了一下姚家的事情！”陆敏迫不及待地说道。
姜早给她倒了杯水，“慢慢说，不着急。”
陆敏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然后继续说道：“我们问了好多人，发现大部分人根本就不知道当初姚小娟的妈妈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姜早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不过，姚小娟妈妈出了月子之后，就大大方方地给街坊邻居们看过孩子的牛牛，确定是男孩。”陆敏说道。
“他们又是在自家生的孩子，倒是请了个接生婆，可等接生婆来的时候，孩子都已经出生了。”
“接生婆也没有看到孩子到底是男是女，只是叮嘱了他们一些事就走了。”
“所以说现在除了姚小娟的父母他们自己，没人知道真相。”陆敏总结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
姜早看了陆渊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调侃，意思就是：看吧，还得我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