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床边的小破玩偶,南玉小声说:“小玉姓南,才不是厉家人。”
脑海中不断重现儿时听到的那些冰冷话:
——“他不姓厉。”
——“我不是你爸爸,别乱认亲。”
南玉嘴里喃喃:“小玉没有爸爸。”
躲在自己的小窝里,南玉多了点安全感,新捡回来的小玩偶破了个洞,他学着用针线缝好。
晚上睡觉时会给它们盖上被子。
他的小手给赤星盖上被子,还在赤星后背拍了拍。
赤星睁眼,发现南玉又在做梦,他梦到了什么?会是不好的事情吗?
胖小孩儿挨挨挤挤凑过去,脸颊贴着南玉的脸颊,轻声说 :“小玉乖,星星陪着你。”
“星星……”
南玉半梦半醒间,看见了可可爱爱的赤星,下一刻,他出现在漂亮的游乐场,里面有以前看到过的旋转木马。
那是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叔叔阿姨和哥哥姐姐带着他一起去坐旋转木马。
就像以前看到的那些小孩儿一样,张望着看到自己的亲人后便笑着挥手,小朋友的爸爸妈妈会举起手机拍照。
南玉学着其他小朋友的样子,露出最乖巧最好看的笑容。
这次的他不再是垃圾桶旁捡瓶子的小流浪汉,他是有人疼的小朋友。
南玉每日睁眼看见的都是星星,两个小朋友同吃同睡,很快到了去上幼儿园的日子。
“妈妈,我跟阿玉同一个班,我可以。”
赤星站在楚苒面前,使劲儿抱着她的腿,然而三岁小孩儿很矮,楚苒一手把他提起来。
“不行,哥哥已经五岁,上一年幼儿园就要上小学,你还要几年。”
“我就要跟着上学。”赤星试图耍脾气,被楚苒的眼神震慑住。
“再吵,妈妈就给你换个学校,你外公和舅舅正好在军区。”那淡淡语气让赤星不敢闹。
他撇撇嘴,南玉就走过来抱住他哄:“星星乖乖,哥哥下课就来找你,以后哥哥保护你。”
250也连忙道:【殿下,您可说了要做个普通小孩儿,要真送去军区,您就不能每天看到仙君咯。】
赤星:……【要你说!】
【哈哈哈。】250捂嘴笑,变小的殿下好有趣。
楚苒给两个孩子报名,赤月兄妹以前也在这里上学,老师还认识楚苒,答应会好好照看两个孩子。
“小玉去大班,星星去小班,隔得不远,星星下课了可以去找哥哥玩。”总归是心疼儿子,楚苒一把抱起赤星,轻声哄他。
“好啦,别小气,等周末妈妈带你们去游乐场玩。”
赤星哼了一声:“要吃冰激凌。”
楚苒:“行,到时候给你们买。”
赤星心情好了点,他又说:“今天就要吃。”
“不准得寸进尺。”
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她知道,防止他更过分楚苒把他塞到一旁保镖怀里,抱起南玉就走。
赤星:……
这个世界的妈妈真不好对付,太坏了。
保镖默默抱着他跟在后面,小孩子爱吃甜食,赤星也不例外,因为没吃到冰激凌,有点不开心。
然而刚到家,楚苒让人端出来两小碗,一人一个冰激凌球。
“就吃这点,但明天你们要乖乖去上学。”
赤星点头,端着碗跟阿玉分享,两个小孩儿互相投喂对方,客厅都是他们的笑声。
“下午带小玉去看看腿。”赤庭云跟楚苒说。
“医生回来了,我跟他说了小玉以前的情况,医生说……”说到这里,赤庭云轻轻摇摇头。
“可能耽误了治疗时间,先带他去看看。”
楚苒听了丈夫的话,眉头紧锁:“实在不行,咱们就带他出国看,一定能看好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
小孩儿才五岁,如果瘸着腿一辈子,楚苒光是想想就难受。
“好,别急,这只是最坏的结果,说不定看过之后有转机,小玉是个坚强的孩子,一定能恢复。”
250给赤星汇报:【厉安辞也联系了医生,不过赤庭云比他动作快。】
【殿下,其实南玉的腿已经很难治疗,如果真要强行医治,需要做大手术,还要做几年时间的康复。】
赤星冷冷一笑,拿出之前换出来能治百病的药水。
【这半瓶够吗?】
250:【用不着这么多,南玉人小,慢慢会恢复。】
赤星碗里的冰激凌遇水融化,他端起来凑到南玉身边:“哥哥,给你喝。”
南玉见他碗里的已经融化,爽快地跟他交换手里的碗,他碗里还有没融化的冰激凌。
“我喝这水,你吃我的冰激凌。”
“谢谢哥哥。”小孩儿说话甜甜的,听得南玉眉眼弯弯。
午休醒来,赤星非要跟着一起出门。
“我要陪着哥哥。”赤星拽着南玉的手不松开。
听说要去看病,南玉因为紧张皱着眉,双手不安地扣在一起。
“别怕,我跟你一起。”赤星粘着南玉。
“可以去,但到医院不准吵闹,不准哭,不准发脾气,星星能做到吗?”赤庭云先说好。
赤星点头:“我又不是小孩子。”
“对,我们星星已经是三岁的大孩子了。”
楚苒乐得哄他:“走吧,两位大孩子。”
一起出门,两个孩子坐在后排的专属座椅上,这次是赤庭云开车。
私人医院不用排队,直接进去找医生。
有赤星的陪同,南玉没那么紧张,在医生的引导下说出自己的感受。
经过检查后,医生发现了一件事,小孩儿的腿正在自行恢复,这现象在医学界里极少发生,也有可能是来到新家后心情和饮食方面变好的缘故。
赤星和南玉在外面等着,医生又单独跟赤庭云夫妻说了些话。
“原本该做手术,既然能自己恢复就不用手术了,为了恢复更快,可以回家帮着他做康复训练,更利于腿部骨头回正。”
医生又说:“这个孩子很乖巧。”
楚苒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点头:“对,很听话,整天笑着,从来不会发脾气,可乖了。”
“他来家里没多久,你们或许该带他去心理科咨询一下,当然我也只是猜测,他还小,早干涉早治疗。”
医生的话令夫妻二人不好受,这么小的孩子,难道平时的笑容都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