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阻碍
清念咳了咳：“他家的事儿，还真有难以启齿。我知道你是想劝劝他，那就说出来吧。空蝉，你上次不是跟着老大回了一趟连盈城吗？你比为师知道得更多，你说吧。
正好，我也去看看那小子在干嘛。”
让月空蝉说，月空蝉反而更难以启齿，不过在沅芷的强烈要求下，她还是开口了：“……虽然自从他娘死之后，大师兄开朗了些，但也就一些而已。”
沅芷听完，摸了摸下巴：“他这个确实狠，不过我沅芷拉了无数人一把，当然也要拉他一把。空蝉，你继续练剑，我去东院看看。为了让他振作，我就当一回坏人吧。”
“好。”
清念前脚到东院，还没踹门呢，沅芷听完宋裕玹的经历，已经瞬移过来了，她替清念踹了门：“走，一起。有你在，他应该不会那么拘束。
三次神遗这孩子都没出门，是该开导开导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我们可是受了命令要培养可塑之才的。”
二人在其中一个偏房找到蹲在角落里研究古籍的宋裕玹。
清念只觉头大：“老大，你怎么蹲在这里读书？对眼睛不好。”
宋裕玹知是清念来了，起身行礼，却注意到还有一个人的影子，动作顿了一下：“见过仙人。”
沅芷走过来，捡起他手中的古籍：“你……在研究灵兽？”
宋裕玹靠近清念些站着，低垂着头：“师父说三师弟其实是神兽，只是根骨受损。我就想试试，能不能找到医好三师弟的方法。”
听此，沅芷略微动容：“虽说你怯生，倒确实随了清念，很爱自己的师弟师妹。”
宋裕玹拳头稍微握紧：“仙人过誉，应该的。”
沅芷合上古籍，放回宋裕玹手中：“那你有没有想过，世间最有用的是仙丹。你突破到仙人以后，救治你的师弟师妹，会简单许多？”
宋裕玹接过古籍，微微抬起头来，但很快又垂下去，不敢看沅芷：“我……天资不行，修炼缓慢。”
沅芷瞪了清念一眼，清念赶紧摇头表示自己可没这么说。
“你为什么这么想？”沅芷又凑近些，歪头向上看，想观察宋裕玹的神色，结果他一下就躲到清念身后去了。
“是因为小时候的事儿吗？”
宋裕玹身子一颤，弯下脖子，脸靠在清念后脖的位置，一只手还抓着清念的衣袖：“仙人，你靠得太近了。”
“你能依赖清念，亲近空蝉，为何不愿和我靠近？因为我们不熟吗？怕我别有用意？怕我恃强凌弱？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那般亲近空蝉，她和你的其他师弟师妹有何不同吗？还是单纯因为她陪你在连盈城经历了一遭？”
宋裕玹捏得更紧了些，目光依旧看着别处：“因为小师妹她……让我觉得很亲切。”
沅芷眨眨眼，和清念传音：“能对地神觉得亲切，无非是灵兽或者妖？难不成他？”
清念想了想回复道：“我只知道老大对空蝉确实有些特殊，但我还真不知道他爹是谁，毕竟她娘都不知道。”
沅芷一阵无语。
见沅芷没说话了，宋裕玹拉了拉清念的衣袖，清念明白他的意思，反手箍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
宋裕玹这下没辙了，清念不让他走的话，那就是逃不掉了。
“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好不好？”沅芷踮起脚尖，略过清念的肩膀，看向终于抬头的宋裕玹。
宋裕玹嗫嚅半天，感受着手腕上愈发加重的力道，只好点头。
三人在后院中坐下，沅芷看着满园的药植：“难怪老墨对你很满意，确实又有天赋又勤奋。对了，老墨和我说一开始你是想进医门的，怎么去了炼门。”
宋裕玹看了清念一眼，后者移开视线，躲避二人的凝视，轻咳一声：“炼丹赚钱啊，是吧？”
沅芷直接踹了她一脚：“你这不也是利用宋裕玹？”
不等清念解释，宋裕玹已经开口了：“不是的。是我自己也想炼丹，替师父分忧。师父是驭门，养灵兽要花很多钱，我就选炼门了。”
沅芷鼓鼓掌：“看来提到你师父你就能流畅地说话了。不过不影响我打清念。”
宋裕玹又急了：“请仙人不要打师父，师父她很好很好。”
清念拿出手绢，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真是我的好徒弟。”
沅芷扯了扯嘴角，又踹了清念一脚，目光则留在宋裕玹身上：“既然你这么看重你的师父，为何她让你好好修炼的时候，你不听呢？”
“我……”宋裕玹的脑袋降了下去，“我觉得研究医术和炼丹更好。而且……我一修炼，就会觉得有阻碍，不单单是因为……我娘小时候的打压。”
清念啊了一声：“我的老大啊！你怎么这么多年都不和我说！”她双掌撑在石桌上，“你早说啊，我说了，就算为师解决不了，但我还是有几分人脉的啊！”
宋裕玹的肩膀也耸了下去：“我已经给师父添了很多麻烦了，不想再麻烦师父了。”
清念一拍脑门，拿宋裕玹完全没有办法。
沅芷拿出两张符纸点燃：“就是，人脉就是要用啊，不然费劲维持关系干嘛？”
符纸燃完，墨清和抱着小兽的易宛被沅芷摇了过来。
墨清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沅芷站起来指着鼻子骂了：“好啊你，老墨。光开心收了个不错的学子，连人的身体都没看一看！你怎么当教习的？要我教你吗？”
易宛看了宋裕玹一眼，勉强明白了现状：“所以，叫我过来干嘛？”
沅芷示意易宛先撸兽，推着墨清到宋裕玹面前：“这孩子说他修炼时觉得体内有障碍，你快看看。我就知道我今天这个恶人当得有用处。”
墨清招招手，宋裕玹乖乖将双手放在桌上，任墨清把脉。
“奇怪，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啊，比你还健康。”墨清皱眉，“再者，你居然质疑我的医术！望闻问切望闻问切，我自然看过他的身体情况啊！”
沅芷哈了一声：“你都看不出来，难不成……真是妖兽血脉？易宛，对不对？”
易宛抬起头来：“确实，半妖之子修炼很难，但是活下来更难。这个孩子瞧着生龙活虎的，不像半妖啊。他爹娘是谁？”
“娘是人类，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说完，沅芷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咳，不知道是什么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