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杜倩最后说那句话的缘由是什么。
或许她从杜之焕口中听过一些事情。
送杜倩回家的路上，我问她：“你说她是蠢女人，为什么？”
说到这个，杜倩好像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我之前跟我哥打听过你，”杜倩说道，“我哥当时跟我讲了很多关于你的故事。”
“我觉得你比那些男的好太多了。”杜倩惋惜地说道，“所以我才说她是个蠢女人，放着这么好的你不要，反倒尽选些歪瓜裂枣。”
我听笑了，“那些男的？哪些男的？”
杜倩理所当然地说道，“就故事里出现的那些男的啊，我记不得叫什么了，甚至包括则我遇到过的男人里，也现有你这样优质的。”
“你说她亲手把你放走，是不是傻？”
我被她夸得有些无地自容，“我有你说得那么好？”
对于这一番说辞，我是不会相信的。
我对自己的认知一直都没有那么高。
我回想了一下方才乔戏央的言语。
对于她究竟有什么现在还不能告诉我，我还是很好奇的。
不过她现在不想说，或者是不能说……那我也没有再问的必要。
把杜倩送回去，再回来，花了不少时间。
我把车开回家，骑上电瓶车，去往南官河畔。
推门进去就看到江佳一行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商讨着什么。
我走了过去，“聊什么呢？”
尹东且的心情很好，“资金有着落了。”
“哪来？”我从容坐下，掏了一把瓜子嗑着。
“我跟我爸要了一点‘友情赞助’。”江佳自豪地说道。
“友情赞助？”我脑子转得很快，“什么时候还？利息几个点？”
我当然不会傻到觉得这钱是白用的。
江佳狡黠地说道，“我爸的钱不就是我的钱？钱还给我就行了，不着急。至于利息嘛，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要你。”
此言一出，周遭瞬间安静了，谁也不敢说话。
我挑了挑眉，“要我卖身？”
“切，谁稀罕你的身子？”江佳不屑地说道，“我爸有个项目交给你做，做好了有好处，做不好利息一年25%，怎么样，不亏吧？”
我鄙夷，“你老子放高利贷的？你这样搞我不如把尹东且苏州的房子抵押了。银行都比你良心。”
一旁坐着的尹东且：“？？”
段谕菲截取了关键信息，“你在苏州还有房子？”
我当然不会真的把尹东且的房子拿去贷款，我只是说给江佳听的，看能不能把利息降一降。
江佳闻言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是给了你两个选择吗？”
我这才想起前面还有一个被我自动忽略的选项：“免费劳动力？”
“什么叫免费劳动力？”江佳气笑了，“你做好了有分红的，我爸可是很欣赏你的。”
“哦……”耳朵听见我想听见的，我立刻说道，“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什么项目？”
“你还真是奸商，”江佳一副看透我的模样，“一点亏都不吃，无利不起早。”
我讪讪地笑，“小本生意嘛，体谅一下，这么多兄弟张着嘴指着我吃饭呢。”
江佳整理了一下思绪，“城西新开了一家娱乐会所，是我爸的产业，你去或者你找个人去，管理好，钱就是你的了。”
我谨慎地问道，“做多好才算好？”
问到这个，江佳突然热情起来，“要求也不高，净利润超过雅致天堂就行。”
我呆若木鸡，指了指她，又指了指我，“你让我？去干掉雅致天堂？”
江佳摆了摆手，“又不是哪个大城市的，干掉泰州本地的这家就行。”
不是大姐，问题是我们也在本地啊！
雅致天堂这么多年的积累，我凭什么去跟他们争啊？
但很快我就冷静了下来，其实这个要求也并不过分。
不然凭什么人家要平白无故借钱给我？
光凭他女儿江佳是股东可不够，毕竟这笔钱并没有换给江佳股份。
但是我有种感觉，江佳这个老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是不是知道我和雅致天堂背后的老板有关系？才把这件事交给我。
如果是我猜想的那样，那我只能说，的确是非常的老谋深算。
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并不难，只不过需要牺牲一点面子。
得去求求闵姨，让闵姨允许我从雅致天堂挖点人过来。
但我之前想的是，这件事我并不想接受鹿文初的帮助。
虽然这不是鹿文初直接给我的，但是也算是间接和鹿文初有关系。
可是，这算是眼下最合适的方案了……不是吗？
我决定问清楚一点，“你爸是不是知道什么？他怎么就能肯定我能把业绩做得比业内顶流雅致天堂还好？”
江佳眨眨眼，“他没肯定啊，不是给你准备了plan b吗？”
“好好好，”我无奈道，“能不能把你爸约出来跟我见一面？有些事情我想当面问清楚。”
江佳皱眉，“你不相信我？”
？？
这怎么还听出不信任的意思了？
“我和我爸那么相信你……”江佳喋喋不休，“都把这么重要的项目全权交给你了……你居然还怀疑我们。”
我打断她，“停停停，你就说能不能约吧！”
“不能。”江佳倒是干脆，“你以为我爸是你这种小老板，整天闲逛？你有兄弟指着你吃饭，我爸那儿比你只多不少。”
这一点我倒是同意。
我非常犹豫，尹东且一直看着我。
他询问的目光仿佛在问我，“有把握吗？”
“这方案先放着，我考虑几天给你答复。”我最终这样跟江佳说。
我实在不能乱做决定，这种事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点小的决策失误都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我打算先私下里看能不能会会这个“江总”。
我刚才想了一下，与其承闵姨这个情，还不如干脆一点，直接找闵姨借钱。
性质都差不多，甚至闵姨还不会要我的利息。
我打算拿这个当作我的底牌去找江佳她爹谈谈，看能不能降低点要求。
能不求闵姨自己解决，我自然是十分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