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兴致勃勃而来,失望而归。
五皇子一正两侧妃的人选那是敬妃娘娘跟他外祖父谋划了许久,早就定好的人选,也都与对方的家族达成了联姻的共识,赏花会不过了把事情摆到了明面上而已。
当然了,这也是皇子选妃的正常操作,不是太过分的话,崇庆帝并不会插手,赐婚旨意如他们所愿地如期下达。
本以为还得来几场这种宴会呢。
萧芸棠他们几个小的都已经暗搓搓地商量好,要给两位哥哥出什么主意了。
却没想到,萧奕安跟萧奕轩的婚事也被一同定下了。
萧奕安赐婚的王妃正是他送花的那位季姑娘。
这位季姑娘情况有些特殊,按身份来说,她也出身于勋贵之家,家中有世袭的爵位在,做皇子妃也是够的。
她祖父乃是林阳伯,但又偏偏是最后一代的林阳伯,父亲空担了一个世子的名头,却是无法袭爵的。
季府人丁不兴,林阳伯只得他父亲一子,在钦天监任个知事的职位,想要他自己的能力,沿袭爵位那是基本不可能的。
当然了,季父也不太有这个心思,他没什么大志向,早年丧妻并未续娶,只有季寒筠这么一独女。
他是打定主意,等老伯爷仙去,季家爵位被收回,他便主动辞了官,带着女儿回林阳老家,做个富贵的田舍翁,最好再为女儿招个赘婿,享受天伦之乐。
季小姐呢?
她倒是个要强的性子,季府没有主母,府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由她这个大小姐来操持的。
她还握着几家商铺,做些香铺、脂粉铺的买卖,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故而,季府虽没有权利,被排挤在勋贵边缘,但日子过得却是不差的。
嘉嫔本是不满意的,但萧奕安却说好。
他是个沉迷研究的性子,凡事不爱操心,正该配个能干的管家王妃,而且季小姐一瞅便是个坚韧的性子,他很是欣赏这种自立自强的姑娘。
于是,两人的婚事便这么定下了。
萧奕轩那边就更离谱了。
因着他在赏花宴上那一出,萧芸宜被贤贵妃娘娘好一通训,又被罚了三日禁足。
等她刚一解禁出门,便叫上宋霜凝,两人联起手来,把萧奕轩结结实实地给狠揍了一顿。
又不知怎的,姐弟两个人争执起来,而宋霜凝那自是要拉偏架的,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萧奕轩一向都是被这表姐妹二人给压制的死死的。
这次不知道怎么开了窍,扔下了一句便溜了。
“等着,小爷这下可算想到办法,怎么拆开你们了!”
第二日,丽妃便喜滋滋地求了崇庆帝,又找了贤贵妃,要为她儿子萧奕轩求娶宋家大小姐,宋霜凝。
崇庆帝跟贤贵妃两个人是如何也没想到能把他们两个给配一起去。
可丽妃这么一提,两人一思衬,又觉得是再合适不过的。
萧奕轩跟宋霜凝算起来那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平日里虽吵吵闹闹的多,但感情肯定是不必说的。
萧奕轩是小孩子心性,长不大一样,没个心眼儿偏偏又固执不服管。
而宋霜凝性子爽利又火爆,武力值强,智商情商都在线,是个很强势的姑娘,更难得是,从小到大,萧奕轩都被她压制的死死的。
两个人年纪相当,家世地位更是相配,萧奕轩又开了窍,主动开口求娶,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两个孩子能走到一起,作为长辈那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
宋霜凝父母不在身边,婚事便是贤贵妃做主的。
当然,贤贵妃作为姑母,也不会一口答应下来,自然是要先征取宋霜凝的意见。
不知姑侄二人私下里是如何说的,总之,赐婚的旨意是顺利下达了的。
一众兄姐的婚事在几个月间全部尘埃落定,各有各的着落了。
本是好事儿,但突然间,就感觉跟萧芸棠他们这些小的分离成了两个世界。
萧芸棠他们几个心里便有了些成长的怅惘。
“哎。”
最先叹出气的竟然是萧芸柔,她满面愁容地趴在慈宁宫侧殿的桌子上,蔫蔫的。
“七姐姐,你愁什么?”
萧芸棠趴在她对面,有气无力地戳了戳她的胳膊。
“是不是愁嫁了?”
萧奕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要么慢慢吞吞地不说话,要么就是语出惊人。
听了这话,萧芸柔一口气没叹出,反过来呛到了嗓子里,咳嗽不止。
萧奕恪捏了捏他的后脖子,“瞎说什么?长本事了?还敢打趣上你姐姐了,我看你也满八岁了,不会是自己想媳妇了吧。”
萧奕景缩了缩脖子,“嘿嘿”笑了两声,“就是随口一说嘛,七姐姐别当真,倒是八哥哥你,六哥、七哥都定亲了,下一步就该到你了吧?”
“胡扯!”
萧奕恪拍了一把他的后脑勺,“我可是要做大将军的人,怎么能先想着儿女情长呢,再过两年,我就要向父皇请命到西北历练,上战场杀羌族蛮子了。”
萧奕恪如今才堪堪十二岁,却黑黑壮壮,已经长成了成人的身量。
他从小读起书来便头疼得不行,但在武艺上却执着的很,要做大将军的志向也一直没变过。
可萧芸棠心里明白,他这个历练计划任重而道远,崇庆帝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于是,她把话题重新引到萧芸柔身上,“七姐姐,你还没说呢,愁什么呢?”
“没病人啊。”
萧芸柔胳膊拄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蔫巴巴的道。
萧奕恪一下子呛到了,他扯了扯萧芸柔的发髻,皱着眉不赞同地道。
“你还盼着人生病?”
“哎,七姐姐是希望能接触到不同的病症。”
萧奕景很懂的样子,“平时宫里有人生病,六姐姐跟在太医们后面跑的是很勤,但看来看去无非就是那么几种病症,什么脾胃虚弱了,忧思过度了,食不下咽了,要不然就是什么寒气入体,夜不能寐的......”
“瞧瞧、瞧瞧。”
萧芸柔长长叹出一口气来,“小景儿都懂了,没学过医的,都能给看个七七八八了。宫里的娘娘们生活相似,翻来覆去大抵都是这些病症,我也只能接触到这些。”
“倒是想给宫人们看诊,可他们一听,便吓得跪地告饶,根本不让我看,哎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