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迟绪的性子，她若这次还是表现的太殷勤，未来只会无数次的妥协。
清明小狗跑过来，蹭了蹭林霁予的腿，在小狗面前，林霁予会稍稍放松一些，她蹲下身子，摸了摸清明的脑袋，“绪绪要来了。”
清明清楚捕捉到了绪绪这个熟悉的字眼，尾巴好似摇的更欢乐了一些。
古诗瑶咦了一声，“霁予姐姐，绪绪是谁？”
林霁予没回应，只是拍了下清明的脑袋，示意它坐下，等清明安安静静坐好后，她才抬了下眼眸：“什么时候回去？”
“啊——”古诗瑶忍不住哀嚎，“不要嘛，我爸好不容易才松口的，都是看你的面子，我还想多玩几天的。”
“我没答应给你作保，是你先斩后奏。”林霁予的立场尤其坚定，可谓是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不给古诗瑶留，“而且我没有时间给你。”
“是因为你说的那个绪绪吗？”古诗瑶兴致更浓，当即凑过去要挽住林霁予的胳膊，“她就是那个人对不对，要不然……我帮你呀？”
林霁予身子一侧，躲开了：“不用你操心。”
“哎呀姐姐，你想嘛，她那么钓着你，”古诗瑶那一双大眼睛滴溜溜乱转，“你难道不想她也体会一下这种被钓着的感觉吗？”
林霁予面无表情，拒绝得很是果断：“不想，你也安分一些，我不想用这种方式做试探。”
而且——
迟绪的性子摆在那，她太容易放过所有让她情绪不好的东西了。
林霁予只是想让迟绪给她一句肯定的话，让迟绪做出选择，而非刺激她的情绪，她也不想成为那个被迟绪放弃的。
“还有，”林霁予再一次纠正古诗瑶，“不要叫我姐姐，算年纪和辈分，你该叫我阿姨。”
她与古诗瑶的父亲是同辈的。
古诗瑶无语之时，宠物医院的门铃叮叮当当作响，显然是有新的客人进来了。
小狗车盯着迟绪盯了好一会儿，像是在辨认，没一会儿就热烈得摇着尾巴过去了，迟绪摸了摸清明的狗头，“还记得我呀。”
清明享受迟绪的抚摸，尾巴摇得愈发欢乐起来。
“它身体还好吗？”迟绪抱着热情的小狗，抬头望向林霁予。
“还好。”林霁予把拿到的体检报告递了过去，“就是还要控制体重。”
减肥是不大可能了，起码不能再继续胖下去。
迟绪扫了一眼，大部分指标都是正常，意味着清明小狗还很健康，就是岁数大了，脸上多了要一些白毛，但不影响小狗的可爱。
“我……带它去公园溜达？”迟绪牵住狗剩，眸光在林霁予身后的古诗瑶身上顿了顿，“你们一起吗？”
“我们……”
爱狗达人刚想说“一起啊一起啊”，林霁予却打断了她：“你去吧，晚点累了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它。”
迟绪嘴唇动了动，她惊觉，林霁予太平静了。
不似过去那些次的见面，总带着故意板出来的冷意，又或者……是被她放了鸽子的怒气，今日的林霁予，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
仿佛她们是最普通不过的朋友。
“好。”迟绪应了一声，牵着小狗往外走。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说。
关门时，好像还听见宝琴小公主在那甜甜地喊着霁予姐姐，问她接下来去哪。
工作时间的公园寂静无人，小狗左顾右盼四处溜达，迟绪也随着它，在公园里漫无目地瞎走。
她记得，这个公园是她……哦不，是阿软带清明常来的地方。
“清明，原来我没有杀你，”迟绪找了个长椅坐下，小狗乖巧地坐在她脚边，“可我好像也不是个称职的主人，当时给你找林霁予是对的。”
“她是个安稳的人，会给你养老，你看你被养的多好，油光水滑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难过又悲伤的情绪从心底开始蔓延，迟绪想，她太坏了，所以林霁予不要她了，是吗？
那个小妹妹处处都充斥着青春的气息，还是个正常人，而她……
她让林霁予等了那么多年。
移情别恋好像也是正常事，相反，一直等着她才是傻瓜之举。
“小狗，你说……我还要继续吗？”迟绪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她让小狗坐到了长椅上，脑袋稍稍偏了偏，靠在清明的脑壳上，“我是不是还是很胆小，其实好怕受挫哦，有时候……我也没那么敢的。”
清明像是察觉到主人情绪的低落，轻轻舔了下迟绪的脸。
迟绪发出一声笑，“那我们再试试？”
听到这句话的林霁予莫名松了口气，她生怕迟绪胆怯，迈不出那一步。
“姐姐，你在办公吗？”古诗瑶看着林霁予一上车就戴上了耳机，可戴了耳机又不说话，一时不确定林霁予有没有在忙，只能压低声音，用气音问了一句。
如果林霁予有工作要忙，她就会安静一些。
林霁予摇头，“没有。”
“其实姐姐，那个姐姐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冷淡她呢。”古诗瑶不明白林霁予的思维，“你一直都很喜欢她，不是么？”
林霁予默了片刻，眸中似有回忆之色，她说：“很多年前，她以自己的方式，逼我往前走了一步，所以我接管了林氏。”
“很多年后的现在，我也会希望用她曾逼我的方式，逼她往前走一步，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