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设计的像坨狗屎”
忘记拿设计稿件的我，就这样愣在了原地，因为刚才那些面试官对我的态度明明很好，让我心中生起了一丝能够在这个公司任职的思想
可好像与我想的还是不一样，屋里发出的笑声，然后我的手始终没能把门把手按压下去
好像我幻想过的东西从来没有在我的生活中发生过，像是两个不同的平面我只能隔着空气墙看着对面的美好
每次我的面试看上去都很好，感觉下一刻人家就会对我说明天可以上班了，但每次都是让我回家等通知
而我也在幻想以后肯定要认真上班的目标中，接收到别人客套的推辞消息
一瞬间我就开始接收到一个属于成年人的无奈，现在的我确实挺喜欢淋雨的，希望天上降下的雨珠能够洗刷掉我的一些坏心情
但那也只是我的幻想，雨滴打湿了我面前散落在地面的设计稿，为什么会散落地面，因为我在发泄啊
没有一点用处的发泄着，而且让我更加难受的是，再看向设计稿的时候，我既然觉得那些家伙说的是对的
确实设计的很难看，全然忘记了之前在小出租屋里欣喜的看着自己努力成果的时候
纸张被打湿，残破的遗落在黑色砖瓦上
“你真他妈像我啊”
我是在跟纸张说话，因为我们同样残破，同样没有一个可以让自己完善其身的地方
好像萧萘瑶走了之后也把我最后的温馨时刻带走了，独自看着自己生日蛋糕上蜡烛的场景我不想在回忆了
对我的心态没有丝毫的改变，站起身，我不准备淋雨了，明天如果感冒了说不定下个月的房租就真的交不出来了
对了，明天还有一个面试，如果再不通过.....我好像还没有想过未来的事情
现在我的借口也没了，那个在上大学的地方找不到工作，说风水跟我对冲的借口也没了，阜阳这个地方是我自己选的不是吗？
也有些分不清是洗刷我坏心情的雨水从我脸颊滑落，还是那份我心中的苦涩泄露，有些麻木，不止我的内心
..........
“后面那？”
看着身边坐着的贾雨森，我应该是有很长时间没说话了，所以贾雨森才会打断我的回忆，他的确如我所料
坐在医院楼顶，坐在高处，弯腰，便能让肉体融入街道，灵魂得到飞升，但那并非是生活的最优解
天台很冷，医院很高，风吹很猛，所以让柳悠珥把我抱到贾雨森身边，确保了下自己肯定不会摔下去之后
就让她离开天台了，但她也确实不愿意走，她一直不怎么会听我的话，感受着背后衣服被一只手拉扯着
我也就开始跟贾雨森讲着我的故事，贾雨森没有自杀的念头，但也只是现在没有，人的思想都是一下接一下的
想一出是一出其实真的不能单指一个人，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有一些
如果放任贾雨森坐在天台上很久，他的结局会不会是一跃而下？我还真不知道
“柳悠珥”
“樊阳，我好冷，咱们下来好不好，回去吧”
我俩同时开口，但我的意思还是在坐会，如果贾雨森今天不把事情看开，那他的心里就会出现一个随时刺痛他的针
柳悠珥并非不知道这个方面，她应该是太在意我了，但我还是执意让她去买点啤酒，鸡尾酒也行
柳悠珥以贾雨森伤没好别喝了回绝了我，我只能开口说着
“听我一次话，好吗？”
“好，那我也有要求”
她应该也是学会了我的讨价还价，我没有先听而是点头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而她的要求就是陪我一起坐在天台的边缘处，看着脚下的灯火阑珊，对面的万家灯火，轻轻的靠在我的肩头
还把风衣往怀里捂着，可能还是觉得冷，有敞开我的外套钻进我的怀里，可能也不是因为冷吧
“可是哥.....你还有活下去的动力啊，我就”
他抬着自己的右脚，夸张的石膏与绷带覆盖着他的整个小腿，像是自嘲这笑着，然后继续低头看着脚下行驶的车辆
“那我就继续讲了”
他点头，我也慢慢开口
..........
目光看着天空，在我视线中星星点点化作雨珠落在我的脸庞，微微张嘴，想着品尝一些星空与云朵的味道
但是心中苦，干什么都是苦的，吃什么也是，而随着视线的转移，我看向了每个高楼的最高处，但我还没有这个想法
只是看着周围结伴而行的人，还有高楼中亮起的灯光，心中总会泛起一些别样的感觉
那种万家灯火无一盏为我亮起的感觉，让我又一次陷入了漩涡中，那种寻找不到自己的漩涡
走回了自己的小出租屋，今天那个肺痨鬼没有骂我，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找到我，我跑的老快了，而且因为雨水打湿了我的刘海
遮盖着我的脸，今天特意做的发型也白搭了，为了让面试官看到我一个认真的态度，起个大早就去做发型
洗澡，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我想回到向阳村，那个我苦痛发芽的地方，所以即使孤独的在出租屋内
我也没有任何怨言，雨水滴落窗台的声音能让我很快入睡不是吗？
可还是那般，我所想无法映射在我的现实生活中，雨水停了，但我心中的雨水却始终无法停歇
潮湿显露在眼眶，我只能无力的把手搭在脸上，我还不够惨吗？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要贬低我还要与我告别？
再回过神，我坐在天台，看着面前的景色，灯火阑珊与万家灯火，美好，却不属于我，如果一跃而下我是不是就解脱了？
而且能给那个肺痨鬼使绊子何乐而不为那？从坐着变为站在上面，风和雨都默契的搞乱过我的头发
像我杂乱的人生一样，每次旅顺却又散落，每次每次每次，没有能够拯救我的东西，就像我的生活中没有一个能够不离开我的人一样
正准备闭眼的时候，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是那首《蝴蝶》在萧萘瑶走的那一晚，我循环播放了一夜的歌曲
听着歌词我没有心思去接听电话，默默的在脑海中想着一句有一句音乐中的文字
当着世界已经准备将我遗弃
像一个伤兵被留在孤独荒野里
开始怀疑我存在有没有意义
最后还是接听了电话，因为歌总会结束，我不希望那种寂静的突然出现让我都心情更加落差，而电话里面是我不想听到的一个家伙的声音
“樊阳啊，我的好兄弟”
“你要干嘛？”
“我到阜阳啦，来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