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我知道了。】
‘说’着，齐木楠雄站起来作势要离开。
水声哗啦响起，身后人慌忙站起身，接着湿淋淋的手死死抓紧了他的手腕。
齐木楠雄垂眸看着手腕处。
他就知道。
这人嘴里说着‘我会带来麻烦’，看上去是想离得远远的，但实际上根本做不到。
少年胸膛起伏，水珠从下颌滑落颈侧。或许是刚才起身的时候太过慌张，这人脸上都溅上不少水。
等等，好像不止是水。
【我没想走。】
“……那你要去干什么？”
齐木楠雄沉默了一瞬。
刚才只是突然想开个玩笑，但现在这样看，玩笑好像开得有点过分了。
【去给你拿换的衣服。】
齐木楠雄反手按住御坂凪，把人重新摁回浴缸内，防止再着凉。
御坂凪伸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泪，声音哽咽：“…我不要你去，我自己去拿。”
对于拿衣服这事，齐木楠雄倒是不慌。
只是…这人怎么还是这么好骗啊！连杀人都能那么干净利落，却会轻易相信这些。这算什么？反差萌？
【好。】
御坂凪扬起脸看着齐木楠雄，保证道：“我不会随便干这种事的。”
他不是那种以杀人为乐的人，只是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然后又被逼急眼了。
【注意自己的安全就行。】
按照现行法律，作为刑警能在自身或他人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情况下开枪击毙犯人，只是事后需要层层上报，程序极其复杂，中间扯皮的事情也很多。
但他又不是政府高层，他哥又不是刑警，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
还是能因为这一两句话吓成这样，如果不是实在感受到了威胁，这人也不会随便干出这事。
只是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要不要来点脱敏刺激？
眼前人情绪已经慢慢平复，齐木楠雄从思绪中挣脱，感觉到了空间内的异样。
一旁的手机亮个不停，明显是有人打电话过来。
【你现在最好别开口说话。】
齐木楠雄顺手拿过手机，消失在了浴室。
“诶——？”
御坂凪疑惑眨了眨眼。
同时，伴随‘咔嚓’一声，门被打开。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松田阵平斜斜靠着门框，扫视了一圈屋内，重点看了看浴缸边——没有备用机，手机被这人扔在床上，不是在打电话。
御坂凪看了眼松田阵平，心虚抿起嘴：“我没说话，是小阵平听错了啦。”
先不说楠雄已经瞬移走了，就算楠雄在这里，他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人。
“撒谎。”松田阵平皱眉走进室内，严肃问道：“你老老实实交代，刚才到底有没有人在这里？”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御坂凪重重点了点头，随即转移话题：“小阵平进别人浴室居然不敲门，难怪现在还没有女——还追不到研二！”
松田阵平被最后一句话干沉默了。
他嘴角抽了抽，“我真好奇你平时到底在想什么？”
“而且我敲门了，某人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一点没听见。”
怎么又扯回这个话题了……
“是小阵平敲的力道太轻了，所以我才没听见！”
锅直接扣在松田阵平头上。他没生气，只是轻笑一声，“对于你，我下回直接踹门，这样力道绝对够大。”
这浴室是密闭的，也不能藏人，也没必要藏人。所以是——幻觉，烧傻了或者是成精神病了。
松田阵平怜悯地看着眼前的小智障，“烧退了？”
御坂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紧接着放下，摇着头回道：“我摸不出来。”
“看样子是没退。”松田阵平瞥了眼这人身上，随口道：“你的癖好真奇怪，感情以前去泡温泉的时候，你还挺迁就我和萩啊。下回不用这样，放心，不歧视你。”
“……”御坂凪尴尬笑了笑，“我要是说，是因为我能预测到你会不敲门进来，所以提前穿着衣服泡澡。小阵平你会相信吗？”
松田阵平斜睨了他一眼，“你说呢？”
“我太累了，连衣服都脱不了，所以干脆这么洗。”
“这个勉勉强强能接受。”
留下这么一句话，松田阵平走出了浴室。
还没等御坂凪松口气，卷毛警官拿着一套衣服走了回来，“我还说帮你问一套备用工作服，你凑合着穿得了，结果在门口发现了这个。看来脑子没烧坏，还知道提前给自己要套衣服。”
感觉被骂了，但御坂凪只能接受。
他要是反驳就表示这衣服不是自己找工作人员要的，那还有谁能帮他要衣服？
“……”
“……”
有点尴尬。
御坂凪看着在一旁放好衣服的松田阵平，“你还不出去嘛？”
“嗯？不泡了？”
“嗯呐。”
“行。”松田阵平朝着御坂凪抬了抬手，示意人把胳膊抬起来，“不是说累得连衣服都换不了吗？”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了。
御坂凪小心翼翼提出一种可能，“小阵平，你难不成…想当我妈？”
松田阵平：……
指关节被捏得‘噼啪’响。
自觉说错话，御坂凪头越垂越低。
松田阵平似笑非笑看着‘鹌鹑’状的人，问道：“说说看，我怎么就想当你妈了？”
“对不起。”
松田阵平停下动作。
“我应该说‘你是不是想当我爸’。”
卷毛警官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笑了。
他没好气道：“伸手！”
御坂凪相当配合地伸出了手，松田阵平将手探入水下，拽着衣摆，帮忙把白卫衣脱下。
“老子要是当你爹，谁能当你妈？”
说着，他掂了掂手中的东西，就知道这沾水的厚卫衣分量不轻。
“研二啊。”御坂凪回答得十分直接，很明显一直都这么觉得。
松田阵平抬眼望向天花板，同时抿紧嘴，防止自己不厚道地笑出声。
这没能录下来真的太可惜了。
听见这句话，就算萩再宠这小子也绝对会破功炸毛的。
——
今天赶车回家，很晕，晚上被大四的学妹问毕业论文相关的事。另一更等等我明天白天努力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