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是因为空间赋予了它一丝真正的本源，它才具备了在这片虚空短暂停留的资格。”
不过李昊天也能隐约感觉到，瓦拉克在这里的存在并不稳固。
他体内的本源之力正在以一种缓慢但清晰的速度消耗，最多只能支撑10分钟。
一旦本源耗尽，他恐怕也会落得和九叔三人一样的下场，这和空间给的限制也一样。
“主人，这家伙是谁？要不要干他？”
见李昊天处理完九叔三人，转头看向自己，瓦拉克立刻压低声音问道。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煞气，眼神死死锁定源头，丝毫不敢放松。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个家伙的实力深不可测，因为自己连对方的修为境界都感应不到。
这家伙没有法力波动，没有气息外泄，甚至没有生命体征。
若不是眼睛能看到，他几乎要以为那里空无一人。
瓦拉克知道，这样的对手绝对是生平仅见的强敌，正面硬刚，自己恐怕连一招都撑不住。
但他是李昊天的仆从，主人的命令就是最高准则。
哪怕是死，他也要挡在主人面前，为他争取一丝机会。
“哦？你确定要让他出手？”
听到瓦拉克的话，源头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只是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本源清茶，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这家伙虽然身上也具备了一丝本源，但还没有完全升华，连触及我的资格都没有。
而且在这片本源虚空中存在，每一秒都要消耗本源之力。
一旦本源耗尽，他可就彻底失去了升华的可能，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呵呵，你说的很对。”
李昊天眼神一凝，死死地盯着源头，试图从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可源头的面容始终平静无波，如同万古不变的寒冰，没有任何情绪流露。
哪怕真的被看穿了心思，也不会有丝毫紧张或忌惮。
不过李昊天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但你说的越多，就证明你在心虚！
如果你这道本源真有碾压我的本事，早就在我被困住的第一时间就动手吞噬了，何必要和我说这么多废话？
还弯弯绕绕地解释我们的来历、争斗的目的，难道是怕我临死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如果你真有能耐随手弄死瓦拉克，他刚才现身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所以，你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这空间虽然能困住我的身形，但你也受到了某种限制，没法对我直接出手，对不对？”
话音未落，李昊天眼神骤然一厉，对着瓦拉克厉声下令。
“瓦拉克，给我上！不用留手，弄死他！”
“是，主人！”
瓦拉克一声怒吼，背后骨翼一振，身形化作一道黑色闪电，朝着源头猛冲而去。
甚至李昊天也在尝试召唤空间，给瓦拉克输入本源。
刹那间，在本源的注入中，瓦拉克身上突然爆发出亿万道璀璨的符文金光，如同漫天星辰坠落。
每一道符文都蕴含着深奥无比的道则，上面镌刻着宇宙生灭、万物演化的轨迹。
这些金光竟然直接将源头的身影冲散了！
而后符文金光之中，一道道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
有开天辟地的盘古虚影，有造化万物的女娲轮廓，有坐镇天庭的天帝剪影。
还有无数仙神、妖魔、凡人的虚影，密密麻麻，遍布整个虚空。
这些身影仿佛是大道演化以来的所有意志集合，它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齐齐朝着李昊天的方向看来。
下一秒，所有身影如同潮水般涌向李昊天，化作一道道精纯至极的本源之力，争先恐后地融入他的身体之中。
“轰！轰！轰！”
李昊天的气息开始以一种恐怖到极致的速度暴涨！
刹那间，李昊天的气息开始疯狂暴涨——从金仙突破到太乙金仙，下一秒便冲破大罗金仙的桎梏。
然后继续一路飙升：准圣、圣人、大道圣人……
不知过了多久，李昊天仿佛突破了无数次，境界早已超出了现有认知的范畴，再也无法用言语形容。
而原本冲向源头的瓦拉克，在那些符文金光出现的瞬间，就被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包裹。
他的攻击停在半空，无法再前进分毫，而此时的源头，也随着金光符文弥漫而消失不见。
紧接着，他的身形被那股力量牵引，化作一道黑色流光，重新退回了天门空间之中。
不，是直接融入了李昊天的本源之内，成为了他本源的一部分。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道符文金光融入李昊天的体内，周围的虚空终于恢复了平静。
等所有的符文金光彻底消失之后，李昊天才缓缓睁开双眼，站起身来。
此时的李昊天，眼神不悲不喜，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身上的气息也完全收敛，仿佛一个普通的凡人。
但他所站立的地方，是无边无际的虚空混沌，每一次呼吸，都能引发大道共鸣。
李昊天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微微弯曲，轻轻一抓。
刹那间，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震颤，如同发生了灭世一般。
刹那间周围空间迅速震颤，一道道强大的道韵传递而去，与大道产生共鸣，这一瞬间不知道诞生和毁灭了多少世界宇宙。
李昊天缓缓抬起右手，五指虚握。
刹那间，周围的混沌虚空之中，骤然浮现出一道道细密的黑色丝线。
这些丝线纤细如毫毛，却散发着吞噬一切的幽寒气息。
它们从虚无中诞生，从亿万世界的缝隙里渗透而出，从无尽道域的规则深处缠绕而来。
不可计数，密密麻麻，如同一张笼罩天地的巨网，朝着李昊天掌心汇聚。
不消多时，亿万道黑色丝线便交织缠绕，凝聚成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黑色光芒。
这光芒极为诡异，无法用言语形容。
时而化作无边黑暗，吞噬周遭一切光线。
时而折射出万千色彩，映照出宇宙生灭的轨迹，时而虚幻如泡影，缥缈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