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教室的角落，手里掰着姜饼人，一小块一小块地往嘴里送。甜味和辛香在口中化开，倒是比想象中更好吃些。包装上的红绿图案有些滑稽，像是孩子手画的涂鸦，倒莫名让这块饼干带上了一丝温暖的趣味。
桌面上，我随手从校园圣诞树上薅下来的几根松枝堆成一小撮。翠绿的松针带着点微微的松脂香，静静地躺在幼苗旁边。我晃了晃头，觉得这场景有点滑稽。
“这算什么，给你过圣诞？”我低声嘟哝着，手指戳了戳那株不起眼的小家伙。它一动不动，仿佛对我这份“圣诞大餐”毫无兴趣。
“你眼里可有点东西吧？松枝可不是白拿的。”我继续自言自语，表情夸张得像是在逼迫一位吝啬的富翁捐款。
幼苗的叶片在光照下微微颤动一下，但最终仍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我叹了口气，抓起一根松枝在手指间转了几下，然后像撒礼物一样丢到幼苗旁边。
“随你了，不吃白不吃。”我放弃地靠回椅背，继续嚼着手里的姜饼人。总觉得桌上的景象有点别扭，一边是松枝堆的微型圣诞场景，一边是绿莹莹的诡异幼苗，怎么看都有种诡异的荒诞感。
过了一会儿，我漫不经心地抬眼扫了一下桌上的幼苗，发现那堆松枝已经不见了。原本散发着绿莹莹光泽的幼苗，现在却透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变化。那青绿色中，似乎夹杂着点点微红，像是偶然洒落的颜料。
我眨了眨眼，轻轻揉了揉眼角，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盯了几秒，幼苗的颜色又恢复了原来的碧绿，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错觉。
“眼花了？”我自言自语，嘴里还残留着姜饼人的甜味。不知道是气氛的原因，还是幼苗的变化，我心里突然有些发毛，手指忍不住在桌上敲了几下。
幼苗静静地立在那里，像个无辜的小植物，丝毫没有显露出吞吃松枝后的任何异样。
我低声嘟囔了一句：“这算是你过节的方式吗？”语气中掺杂了一点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
无论这点红光是真实还是我的幻觉，我总觉得它的存在，像是某种危险的预兆。
老师推着一辆堆满了实验材料的小推车走进教室，手里还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湿润培养土。整个人看起来仿佛赴了一场“注定失败”的挑战。
他在讲台前停下，咳嗽两声，环顾了一圈学生，然后神情严肃地宣布：“今天，我们的实验主题是——绿豆。”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三秒，然后又陷入一片低声的窃窃私语。
“老师这表情，搞得像要上战场似的。”有人小声嘀咕。
“说不定真是啊，看我们之前的黄豆实验，已经成了‘名场面’了。”另一个学生压低声音附和。
我默默地把目光移到桌上的幼苗身上，它依旧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在宣告自己在这片“种植课竞技场”中的绝对统治地位。我叹了口气，暗自为这些无辜的绿豆点了根蜡烛。
老师显然对我们的反应有所察觉，但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把手中的绿豆分发到每个人面前，脸上还挂着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坚毅表情。他大概也清楚，自己带来的这些绿豆，命运恐怕不会比黄豆好到哪里去。
“好好种植。”老师沉声说道，“这可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别让我失望了。”
而我，盯着手里那些饱满的绿豆，感觉有些头疼——又是一次注定要翻车的实验，这节课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我不觉有些头疼，试图贿赂幼苗，从空间纽里拿出了一枚之前军训时摘的战斗植物果实。
我暗自叹了口气，轻轻将那枚战斗植物的果实放进书箱，心中琢磨着这次的“交易”能不能顺利。果实表面光泽暗沉，却透着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而且体积出奇的大。
幼苗似乎嗅到了什么美味，枝叶微微颤动，像是懒洋洋地伸了个腰，又像是轻轻点了点头。青色的光晕一闪即逝，我竟然感受到了它那种隐隐的满足情绪。
我试探性地看了它一眼，它并没有对那盘绿豆表现出像之前那般排斥的情绪，而是“安静”了许多，仿佛为了这份贿赂暂时收敛了自己的任性。
这算是……合作成功了？
我抿了抿唇，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荒唐可笑，却又无法控制自己在这样紧绷的状态下想要寻求些许平衡的冲动。毕竟，这幼苗总算不再是个捣蛋鬼的时候，实在太少见了。
老师那边依旧在讲解绿豆的培育要点，我心不在焉地听着，手下机械地翻动着种植工具，目光却忍不住飘向书箱里的果实和那棵安静得不像样的幼苗。
“只要它别再搞事，这节课或许能平安过去。”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果然，贿赂奏效了。埋下绿豆种子后，幼苗安安静静地待着，没再露出任何不满或争抢的迹象。这种久违的和平让我稍微松了口气，但同时也忍不住有些疑惑：那枚战斗植物果实，究竟有多强的能量，竟能让这家伙吃得如此餍足？
我斜眼瞟了一下书箱，那枚果实比之前黯淡了些，表面仿佛失去了一层活力，却并没有完全枯萎的迹象。幼苗的叶片泛着一丝柔和的光泽，微微摆动，像是进食后懒洋洋地打盹。
“它真的能被喂饱？”我低声嘟囔了一句，手指不自觉地在课桌上敲了敲。毕竟，这个“胃口”已经让我从黄豆的惨剧里学会了警惕。
埋下的绿豆种子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异常，仪器显示它的生长状态一切正常。也许是因为幼苗此刻沉浸在饱腹的余韵里，暂时无心“觅食”。一想到这里，我又有些苦笑，这种平衡竟然是靠“投喂”达成的。
老师依旧在讲台上继续讲解种植细节，时不时瞥向我的方向，可能在担心我会再次搞出什么让全班崩溃的事。我假装认真地记录笔记，手却放在书箱边上，随时准备应对意外。
“希望这种安静能持续下去。”我暗暗祈祷着，同时也有些隐约的期待：这棵诡异的幼苗，究竟要成长到什么程度，才能让我真正看清它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