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石桌旁，北胖子开始对着时远大吐苦水。
先是痛诉回到燕都被自家老头子的压榨，前后缩水了几斤。然后又是对张婷的各种不满意，以及再次解释了对方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恶意。
最后穷图匕见，话题又回到了机场见面的问题上。
“你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北约满眼都是疑惑。
“噢，很简单。你刷刷抖音，然后找几个选择题选一下就可以了。”时远如实说道。
北约一愣，错愕道：“时哥儿，你不说就直接说不说呗！哥们看上去像是智障吗？你搁着吹酒呢？”
“哈哈哈，我说了你也不信。你就当做是特训吧，每个人都有秘密的不是吗？”时远笑道。
有的时候说实话比撒谎来得管用，特别是你说的实话听上去连自己都不信的时候。
侃了一会，北约打电话差人送来燕都的各种特色美食以及一箱酒。
他当然也清楚，这个时候时远要是出了这个门，迎接他的事故有一万种可能性。
一盘烤鸭，一个铜炉火锅，几叠羊肉，几盘小菜。
酒过三巡，北胖子逐渐展现了他醉酒之后的滔天伟论。
“时哥儿，你知道那刘氏和你那位凯叔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吗？”北约举着筷子道。一眼看去，这胖子已经满脸通红，眼神迷离，显然醉意过半。
“不清楚，我从没有问过他。”
时远记得当时李成凯只是说，他和张远山背后的刘氏有解不开的仇恨。至于其他的就没有多说了，他自然也没多问。
“一点儿也不知道？”北约瞪大了眼睛，他本以为时远都来到了燕都，肯定对李成凯和刘氏的事情知晓一些。
“那你就这样直接杀过来了？你就不好奇他们之间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时远想了想，认真回道：“说不好奇那肯定是假的。但他不想说，我也就懒得去问。就像我说的每个人都有秘密的不是吗？也许这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我又何必去探寻他人的秘密。”
他当然也好奇这其中的故事，可想到自己也有了不能对任何人说的秘密之后。时远完全可以理解他人不愿意诉说的心理。有些秘密一旦被人知晓了，等待他的就会是无止境的麻烦。
何况，李成凯对他除了那份恩情之外。他还是陈瑶的舅舅，两者兼并的情况下。时远不需要知晓太多，他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行了。
等到事情处理完，他就可以回去悠闲地做一个咸鱼咖啡厅老板了。
而在此之前，所有阻挡他咸鱼步伐的人都是敌人。这是拥有超凡能力给予他的底气，如果这样还畏畏缩缩，那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可…可…”北约噎住，作为一个八卦的人，他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不好奇八卦。
叹了一口气，“既然你完全不知道，那我来说说我知道的。”
“……”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脸色一正，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坐到了时远身旁。
“我偷偷告诉你，你可不要跟别人说哈。”
时远一怔，这话怎么听得那么耳熟？随即莞尔一笑道：“当然，我的嘴巴牢的很。”
得到时远的保证之后，北约小声说道：“我记得很清楚。大概在15年前，也就是我12岁的时候。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那晚还下着雨。”
“听着雨声我很早就入眠了，但半夜突然被一泡尿给憋醒了。我……”
“讲重点！”时远打断道，这胖子的酒品多少有点毛病。
“咳咳……是这样的。我不是半夜醒来了吗？然后听到楼上的书房有动静，再加上外面的雷声雨声很大。总觉得浑身有点毛毛的，抱着好奇心，然后我就偷偷跑了上去。”
时远有点无语，怪不得恐怖片里的主角在遇见一些怪事的时候总喜欢凑上去找死，原来都是太八卦了造成的。
“到了书房门口，门缝里透出灯光，随后我家老头子的声音传了出来。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说到这，北约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然后揶揄地看向了他。
“你猜我这一拳过去你受不受得住？”
“嘿嘿…老头子说：老李，节哀顺变。报仇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现在的刘氏太过强盛了。如果贸然动手的话，我们加在一起也不够他打的。老李这个称呼就不用我解释你也知道是指谁吧？”
节哀顺变！？时远抓到了重点。
这个词除了亲人的离世之外，几乎都不会用得到。而节哀顺变和报仇结合在了一起，很容易就能够得出一个推测。
而北胖子接下去说的话也和他想到了一块去。
“然后，书房内安静了很久，应该是李成凯在说些什么。就在我想要回房间睡觉的时候，老头子又开口了。他说了一句：要报仇就要灭他满门……”
北约说到后面的声音逐渐变小，到最后的细如蚊蝇。
“你怎么看？”时远问道。十余年前的事情，并且是两个大人物之间的斗争。这肯定是不可能让寻常百姓知晓的，但北胖子不一样。生在这样的家族，他知道的事情绝对比自己多得多。
此时，北约已经清醒了几分。眉头紧锁，沉默了起来。
倒不是后悔和时远说这些事情，而是他现在也在思考要不要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可是想想又觉得那个推测实在经不起推敲，因为关于那个家族的事情他也只是听说过一点而已。
时远见状也看出了端倪，没有打扰胖子，静坐在一旁等待。
思索了很久，北约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进去说吧。谨慎点的好，这里毕竟是燕都四合院。”
时远点点头，方才胖子已经跟他解释过了。在这里住着的人都是在燕都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据说还有在炎黄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也住在这附近。这个据说的可能性还极大，因为有人曾经亲眼看到了。
在这里，谁也不敢胡乱来。因为一旦出事，得罪的就不是一个人了。
这也是为什么北路敢说只要待在这而，那刘氏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在这里动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