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好像来了一番雅致,细细地观赏了起来。
也不知这混小子是故意为之,还是有意露出破绽?
在这速度之上,他明显是远远超过了那血魔。
又怎会这般轻易被这么几个小小的邪气化作的轮环瞬间困住呢?
至于他为何要如此,那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跑呀?你倒是跑呀! 血魔露出了狡诈的笑容,阴森森地说道。
他双手背于身后,慢步走来。
这血魔牢笼可谓是他赖以成名的绝技。
如今有着这煞魔功的加持,还有那七彩曼陀罗药业的相辅。
那禁锢的威力是强上了一倍不止。
我都说了,我没跑。
张作生平日就这么教你们的吗?说起大话来,是眼都不眨一下。 林凡稍有玩味,瞥了血魔一眼,调侃道。
他虽心中已有九成的把握。
眼前的这个邪魔,就是那魔门七煞的最后一魔。
可他谨小慎微的性格,容不得半点马虎。
在没听到那血魔的亲口回答或看到他下意识的反应之前,他是不敢盖棺定论的。
要知道,要是能从这血魔口中得知真相。
这铁一般的事实,在以后哪怕是对上北方道门,又或者清洗这无量山镇之时。
那将会变成极为有用的讯息。
谁也不想错怪好人,滥杀无辜,不是?
他林凡可是还有一笔账,还没与那趁乱逃走的布鲁奇算清楚呢!
这话音刚落,只见那血魔身体一颤。
呵斥道:住口!主上之名,岂容你这黄口小儿随口叫道!
可见这血魔对那张作生的敬仰与尊重,是到了何等崇拜的地步。
林凡仅是如此直呼他名讳,便引得他血魔龙颜大怒。
这怕给个瞎子来也看得明白,这两人是主仆关系。
那看来乌圣山果然是与你们搅到一起了。 林凡毫不体谅怒火蹭蹭往上涨的血魔,继续问道。
看来这小子是早有预谋。
这十轮邪环,哪里是真的能控制住他呀?
不过是他林凡的一厢情愿罢了。
小子也是卖力,以身入局,只为探听那已之所想、已有八九不离十的真相。
是又如何? 血魔头颅微微抬起,高傲地答道。
是既不承认也不反驳。
如今的林凡,在他血魔眼中不过是笼中之鸟。
任他插翅也难飞,这剩下的也就只有慢慢等待着无尽的折磨。
然后灰飞烟灭了。
这血魔囚笼的禁锢之内,所幻化成的成千上万根血魔银针可是嗷嗷待哺。
正等待着吸干他小子的血液呢!
果然啊! 林凡脑袋缓缓低了下去,轻微地摇了摇头。
他语气中稍微带着几分惋惜之情。
即便是心里早已有了确切的答案。
可待他真的听那血魔道出来之时,他不免还是有少许唏嘘。
这堂堂北方道门名列前茅的,仅次于龙虎山与阁山派之下的巫圣山。
果真是与张作生有染!
这对于南方道门也好,或是对于那北方道门也罢。
都足以算得上一则晴天霹雳的惊人消息。
害怕了吧?后悔了吗?现在求饶也来不及了。 血魔冰冷冷地说道。
那握起的一拳,早已缠绕着黑红的邪气。
看着眼前那垂头丧气的小子,血魔也是异想天开了起来。
这除了是认命了,还能是什么?
从他的语气,便不难看出,他是给眼前这小子判了死刑。
也正因如此,才让他这般有恃无恐。
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
他血魔又怎能想到,这不过是他林凡以身入局所设下的一个陷阱罢了。
后悔? 林凡两眼狐疑,眼眉是一高一低,看向了血魔。
这后悔一说又从何而来?
说不得自己还得谢谢他呢。
还不等他林凡再度开口,只见那血魔右拳一凝。
轰!邪气的轰鸣声骤然响起。
一团幽幽邪焰显露在他血魔的右指之上。
下一秒,只见他轻轻一点,往那血魔囚笼指去。
小小火苗与那血魔囚笼相互呼应,闪过一道红光。
在那火苗没入之际,只见那血魔囚笼又是不断地震颤了起来。
随即,只看那血魔摆出了一副强者的姿态,装模作样了起来。
哀哉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小子啊,下辈子投胎,可别再碰上我了。
言毕,只见他弹了一个响指,轻声喝道:血影魔针,杀!
声落,魔针现。
坚固的血魔牢笼之中,瞬间凸起了成千上万根密密麻麻的血红银针。
顷刻间便填满了整个四方形牢笼。
让那还处在牢笼之外的血魔也难以看清禁锢之内的情形。
只是他心明意了,明白得很。
这恐怖的一击,绝对不是这小子能防得下来的。
至于抗与不抗,那都是多余的事情了。
静待结局便可。
轰隆隆 —— 沉闷的炸响从血魔牢笼当中传来。
那是一声接一声,源源不断,根本停不下来。
这样呢? 才将将赶到的九叔瞬间便慌了神,瘫倒在地,惊呼了出来:林凡!
得亏是他林九才认得出来。
若换做是别个,恐怕还不知道他林凡正处于那牢笼之内。
作为师傅的他,即便是在这隔绝内外的牢笼之外。
也依稀感受得到那牢笼所处的位置,依稀还留下了一点那宝贝徒弟的气息。
如今这一局面,不是被这魔头囚禁在内,还能是在哪里?
那躺在旁边的小姑娘,便足以说明这一切。
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又是怎么与这魔头遇上的?
他林九是无从得知。
只是如今他只知道一个事实。
那便是,自己那宝贝徒弟生死未卜,如今正在遭受着天师之境的强者猛烈的攻势。
哎呦,还真是走了个小的,又来了个老的。
都赶着上来送死呢? 血魔一脸坏笑,看着他林九开口说道。
要不说这小子太引人注目了呢。
竟是连这么一个微不足道、形同如蝼蚁的地师境修士接近了,自己都没能察觉。
邪魔外道,放了我徒儿! 九叔怒喝一声。
一道蓝光从他腰间闪过,金钱剑脱颖而出。
手持金钱剑的他,好似已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丝毫不惧眼前这一个甚至连他都无法探查得出来实力高低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