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歪了歪脑袋。
上界生灵还有不能使用权能的吗？
哦，有。
那是最基础的连灵智或许都未曾开启的最下级的生灵。
月的心里虽然困惑顾云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是嘴上很是配合地回复着。
“能啊。”
顾云沉思了一会儿。
“过来。”
说着，顾云走到了山洞口，他并没有深入，只是在洞口边缘的阴影之内。
与此同时，月也乖巧地来到了顾云的身边。
不论是来自造物主的命令也好，还是自己的本心，都让月对顾云的话无比顺从。
顾云似乎也觉察到了这种诡异的状态。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是一个追求结果的人，过程怎么样，说实话，他在意的并不多。
于是，顾云将手五指张开如同提取灵魂似地贴在了月的头部，压了在那酥软的银发上，道。
“你现在施展一种权能试试看？”
“诶？”
月感受着来自顶部那突如其来的温暖触感，有些失神。
这个冷冷的男子，手居然是温的…
还有奇怪的感觉…
不对！
我在乱想什么？！
月立刻反应过来此刻的现状，脸颊两侧的红霞一闪而过，二话不说地便开始凝聚魂质。
此时的她微微低头，银发稍作遮掩，生怕被顾云看到全貌。
“施展什么类型的权能？”
“随便都可以，若是攻击类型就往山洞里扔，输出幅度可以减少。”
顾云如是回复着。
感受到在月体肤下魂质特有的规律流转，顾云也一同施展起权能：同化。
顿时面露困色。
明明眼前的银发女子在正常地施展着某种权能，而只要施展权能绝不可能继续保持与外界隔绝。
权能的施展会自然地引起魂质涌动，魂质涌动又会自然地扩大与权能相关的经脉纹路，并不断灌注，循环，消耗。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光是扩大经脉并不能完全消化施展权能带来的负荷，必须要与外界互交进行“散热”，否则便会陷入“过载”状态，即本应是一次性使用全身魂质百分之五十以上才会出现的副作用。
这也就是为什么对手施展权能都会有魂质涌动的现象。
就算是隐蔽类权能，也做不到不与外界交互，顾云多次用过权能：潜行再清楚不过。
只是这类权能消耗低，无需考虑输出问题罢了，他们只需要平稳运行即可，且权能效果也会进一步加以隐藏。
但却无法规避这一个本质。
“继续释放。”
为了排除某些猜测，顾云继续说道。
月听话地照做，并没有怨言，反倒是有些喜欢顾云压着她的脑袋，这个感觉很新奇。
随着月的不断施展，顾云面色也越来越凝重。
突发奇想的顾云双目的血色间夹杂着紫光一闪过。
而仅仅只是一瞬间。
顾云瞳孔微颤。
即将成形的紫焰也死于胎腹。
说真的。
能让顾云震惊的事已经不多了。
而且，哪怕真的吃惊也不会太过引起情绪上的波动。
可现在他是真的惊了。
自己不仅感受不到权能：同化的任何回馈，甚至…
觉察到了规则的波动？！
“怎么会这样？”
顾云低声自语，声音里罕见地带着犹疑。
难不成她身上真有混沌灵宝？？
一时的自我猜想让顾云原本搭在月头上的手有些浮空，这一变化月自然能感受到，于是转头看向顾云。
正好对上了顾云那张凝重又讶异的表情，月有些困惑道。
“怎么了？”
只见顾云缓缓收回伸手的姿势，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如果自己的权能没出问题，月身上也没混沌灵宝的话，那么很可能是月本身有问题，他更倾向于这一点。
“你…”
肯定了月的身上有大秘密，接下来的问题，很可能会涉及月的根本利益。
为了第一时间控制月，顾云毫不犹豫地进入了全盛姿态，他不知道月还有什么特殊的手段但却肯定月的不简单，同时眼中冷意也渐渐凝实，因为这也代表着刚才的一切，月都在给自己演戏。
顾云不知道她的目的。
而他。
必须知道权能：同化失效的根本原因。
紫金色火焰在血瞳中心点燃，身后突显而出的阴阳生死图缓缓轮转，因光线的匮乏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异常的压迫感一瞬间席卷月的全身，像钳子一般死死地钳住了她的身体无法动弹，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月的面容上顿时出现了难以演示的慌乱，同时内心也在复盘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怎么顾云的态度一下子就变化了这么多。
确认了某些事实，顾云直言不讳。
“你究竟是什么生灵？”
没有问月恶魔的种族，所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为什么你的身上，感受不到魂质的‘真实’？”
以及…
“你对我，有什么目的？”
灵魂三问，每一问都直击月的根本。
只是令顾云有些不能理解的是，在听到自己的这三个问题后月的眼中那原本的惊慌，‘惊’留下了，‘慌’却已是荡然无存。
得知因果的月，顿感全身一松。
没想到还没等自己找机会说明来历，顾云却提前觉察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明明连初试的时候几个恶魔领主都不曾看出。
心中忍不住嘀咕了两句。
‘切，就这？’
‘还想瞒过魔王？’
‘臭章鱼，之前一个劲吹嘘自己的能力，大言不惭！’
最后搞得连眼前的魔将位格生灵都瞒不过。
垃！
于是。
月感应了一下四周，尤其是洞外的方向，在确认四周无生灵迹象后，月深深地吸一口气，眼神中多了几分决然之色。
接着起身便向洞内走去，打算将一切全盘托出。
既然顾云觉察到了，那么就只剩下这一条路了。
至于全盘托出后是生是死，不是她能控制的。
这就是她的命，月早就看开了。
顾云呢。
在月起身的那一刻，便第一时间挥刀横在洞口处。
只是令顾云错愕的是，方向居然错了。
一个向内走，一个却挡在外面。
大眼瞪小眼。
直到月的传音被顾云清晰地接收。
‘那个…我们…进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