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公野猪在惨嚎声中,结束了它的生命。
陆青青顺手取来个盆,接上猪血。
挑完野猪后,她直奔兔栏。
前几次,她给白松那边送的,都是之前宰杀好的兔子。
经过这几次的消耗,宰杀好的兔子,基本剩不了多少了。
这回,得从兔栏里整了。
看着兔栏里蹦蹦跳跳的一群肥兔子,陆青青完全铁石心肠。
站在兔栏边上,盯着看了一会。
把其中那些爱打架的,一一挪到陷阱里。
又挑了八九只肥硕的公兔子,也挪到陷阱里。
挑完兔子,又往鸡栏走去。
从里边挑了四只长大的公鸡,同样挪进陷阱。
她来到陷阱旁看了眼,一头一百五十斤往上的野猪,二十来只兔子,四只野公鸡。
看起来,比前几次少了些。
想了想,她把目光挪向那边的梅花鹿群。
似乎是感受到不善的目光,鹿群有些不安地躁动。
陆青青从一堆梅花鹿中,准确地找到那个平日里爱打架的公鹿。
将公鹿挪出来,避开鹿群,一刀结束那年轻公鹿的小命。
刀拔出来前,那盆就在底下接着了。
这鹿血,可是大补。
虽说她和秦朗都年轻,吃得也不错,不缺营养。
但鹿血这玩意,偶尔吃一点,还是不错的。
一直到手下的梅花鹿再也不动了,她才把鹿放到架子上,任由那血一点点滴到盆里。
将今日份猎物准备好后,她闪出空间。
从车厢里出去时,秦朗正披着厚实的褥子,坐在车辕上赶车。
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秦朗听到动静回头,刚一张嘴,哈气便顺着面巾子的缝隙飘了出来。
“猎物都挑好了?
那等会我进空间收拾下。”
陆青青也从车厢里抽出个毯子,坐在他旁边。
两人慢悠悠赶着车往前走,走出一段路后,马车拐进一条小道。
看了下四下无人,直接连人带马车一块收进空间。
这些日子无事,两人将菜园重新归置了一遍。
在将之前干枯的藤蔓,挨个拔掉后,又种上了新的。
如今,菜园子里已然绿油油一片。
比起外头冰冷萧瑟的景象,还是这幅生机勃勃的景色,更让人心情愉悦。
秦朗一进空间,换了衣服后,就蹲到地里忙活起来。
陆青青不爱干地里的活,看熟食架子空了一层,就准备再做点熟食囤着。
两人各自忙活着,时间很快来到下午。
陆青青睡了一觉,醒来后看了看钟表的时间。
见已经到他们平日里往回走的那个时间段了,便轻轻推了推旁边的秦朗。
“小朗,咱们该回去了。”
秦朗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瞪瞪地起身穿衣服。
两人换好衣服,给跟在旁边蹦跶的三小只准备上零嘴后,出了空间。
一出来,呼啸的冷风迎面吹来,冻得陆青青缩了缩脖子。
此时,太阳快要下山了,外头的气温也降了不少。
秦朗把毯子披在身上,嘱咐道:
“你进车厢吧,我来赶车。”
陆青青取出两个汤婆子,塞给秦朗。
“你赶一刻钟,再换我来。”
说完,也不等秦朗回应,就钻进了车厢。
马车从小路上回到大路时,颠簸了一下。
陆青青在车厢里扶了下厢壁,却没想到,马车紧接着便停下了。
“青青,前头好多流民!”
听出秦朗声音里的凝重,陆青青心里一惊,迅速推开车厢门。
此时,道路前方不远处,密密麻麻一大群流民正在赶路。
那慢吞吞又歪歪扭扭的走路姿势,看起来有些瘆人。
若不是之前见过有饿极了的流民这样走路,怕是会以为这是什么丧尸。
看着往富山镇方向赶去的流民群,陆青青脸色凝重。
这伙流民群,约莫有百十人。
虽说,这百十人对他们村子没有什么致命威胁。
但这百十人的出现,实在不是什么好信号。
他们能走到这儿,就说明会有更多流民过来。
而且,这伙流民看起来,根本没什么行李。
在富山镇停下后,怕是少不了要出乱子。
想了想,她朝左前方指了指。
“走,咱们走那条小路,绕过那群流民,先回去报信!”
她这么一说,秦朗也想起来那条小路了。
两人赶着车,快速离开。
那伙流民群的最后方,有人听到动静。
回头看到有马车时,眼里的渴望快要溢出来。
“有人!有肉!”
那低低的呢喃声,很快被风吹散。
眼见马车迅速驶离,那些流民又僵硬地转回身子,继续往前走。
秦朗驾着马车回到富山镇时,先去了前街白松的院子处。
守门的士兵看到他们过来,兴高采烈地上前接应。
“陆兄弟、秦兄弟,今儿打了什么猎物?
怎么样,肉多不多?”
陆青青顾不上回答,直接跳下车,朝院里跑去。
刚到屋门口,正好遇上听到动静出来的白松。
“白大哥,出事了!
从东山往咱们镇上走的路上,出现了大批流民。
粗略估计,得有百十人。
估计要不了半个时辰,就到镇上了!”
白松闻言,当即变了脸色。
他是带着手下兄弟一路走过来的,最是知道如今路上流民的凶残。
陆青青见他重视起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前街地势开阔,各处小路太多,很难做防御。
若是可以,你们最好去村里,跟我们住一块。
一方面,村子里有地势阻挡。
总共就那么几处出口,防御起来简单。
另一方面,咱们住在一块,人多了也更安全些。”
白松听到这话,也在思索利弊。
陆青青见状,由着他考虑。
“你们做好防备,我先回村通知老五叔他们!”
说着,快步出了屋。
院里,秦朗正在和几个士兵,往院子里卸车上的猎物。
见她出来,快速把最后几只兔子扔下车。
而后,直接调转车头。
出了门,两人直奔村里老五叔家。
等把事情跟老五叔一说,老人家神情凄惶,一屁股跌坐回炕上。
旁边,孙成昆忙将人扶住。
“爹,你没事吧?”
老五叔挥开他的胳膊,用手撑着炕沿,坐起来后,长长地叹口气。
“莫非,是天要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