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们的理念也不合,大马提倡“马来人的大马”,黎咣曜提出“大马应该是大马人的大马。”
仅仅一年,矛盾便达到顶点,狮城发生两起华人和马来人大规模种族骚乱,数十人死亡,上千人受伤,一度让整个城市陷入停滞。
双方关系变得不可调和,此时黎咣曜的观点很受一些其他种族的赞同,在联邦选举中赢得了部分大马选区的支持,这让巫统受到极大威胁。
大马的第一任首相东姑阿都拉曼担心华人未来主宰大马的政治及经济环境,脑子一激动,干脆把狮城驱逐出大马联邦。
被大马抛弃,很多狮城人对此始料未及,因为当时狮城的生存环境不是太好,连黎咣曜都痛苦的大哭说:“我们眼前困难重重,生存机会非常渺茫。”
最后不得不佩服狮城华人,经济及时转型,发挥地理优势,靠勤奋打拼在逆境中求得生存,为日后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打下坚实基础。
说白了这就是华夏人的通病,平时喜欢窝里斗,每临生死存亡之际,只有到最后一刻才会紧紧团结在一起,爆发出无穷力量,绝境翻盘,逆天改命。
在后世这两地华人也不一样,大马华人热情好客,看到内地游客,基本都是交谈甚欢,就像老家来人一样。
而狮城恰恰相反,他们大多鼻孔朝天,优越感拉满,哪里来的乡吾宁。
刘平安可不想错过1965年的机遇,希望一口气把这些地方圈在一起,但是马六甲海峡又过于重要,欧镁这些洋鬼子肯定不愿意,头疼......
花上一天时间吃遍槟城美食,次日一早便开车返回昔加末。
种植园内。
午后阳光斜斜洒在橡胶树的阔叶上,风带草木清香掠过,远处胶乳桶泛着微光。
刘平安躺在竹椅上,翘起二郎腿,一手翻看摊在膝盖上的化学书,一手拿着榴莲往嘴里送,非常惬意。
“平安,你要的冲锋舟、橡皮艇和潜泳设备都搞到了,每样准备三套。”李飞腋下夹着一个资料袋,和黄敬棠一起走过来。
刘平安淡淡说道:“成!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我会联系兄弟组织的人来取。飞哥,你抽空给吴哥和娄晓娥发封电报,公司员工以后上班期间一律说国语,凡说家乡话者,采取罚款措施,三次不改者,开除处理。”
李飞面露惊愕:“怎么想起来搞这规定?是不是太严了点?”
刘平安横眼瞅向他,高声骂道:“你懂个屁!这段时间,我走遍大马、狮城和爪哇国三地,发现很多华人对“老家”早已没了认同感。
天下华人同根同源,劳资要拨乱反正,正本清源,尽早帮他们建立起归属感,让他们别忘记自己来自于哪里。”
以后别的港岛人说粤语,自己管不到,但自己公司名下必须说国语,国家从五十年代就默默支援港岛,结果养出一大批白眼狼。
李飞“嘿”一声道:“以前没细想,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特别是狮城。”
“你也别嘿了!我想了又想,这次卖粮食的钱,你还是要转一半给陈鸿光和黄阳煦,让他们在港岛抓紧时间囤地。”
经过刘平安严密推算,全球金融中心本来就不多,这次去镁国和鹰国搞大破坏,保不齐会有一部分资本撤到港岛,然后推动房价上涨。
听到要往港岛转一亿镁金,李飞立马就急眼了,急吼吼道:“不带这样的啊,先前都说好了,这部分钱是留给我们南洋分部。
好家伙!放个屁的功夫,你又变卦。朝令夕改,可是兵家大忌。不行,我不同意!”
黄敬棠跟着敲边鼓,附和道:“对呀!我们这边刚制定好一系列的商业计划,这时候抽调资金,恐怕会影响后续发展。”
“你们急毛线?听我把话说完。”刘平安指向身后的木屋:“里面有三千万来历不明的镁金,还有一部分价值两千万镁金的英镑、马克和法郎。不过这些钱需要洗干净,统统留给你们,另外明年我会再补给你们两亿镁金。”
李飞咔吧咔吧眼狐疑道:“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刘平安翻个白眼。
李飞转头对身后的黄敬棠说道:“老黄,你去屋里看看。”
“欸!”黄敬棠屁颠屁颠的跑向木屋,片刻后,站在屋里扯着嗓子喊道:“是真的。”
“这还差不多!”李飞立即换副嘴脸,喜笑颜开道:“我明天就安排人给他们划账,那两亿镁金的事,你可不能食言。”
说着话,他从资料袋掏出一张纸:“这是你要的公司名单,老吴从港岛专门发来的。”
刘平安接过扫一眼,然后装进上衣口袋,上面是几十家镁国大公司的总部地址,这些资料都是公开的,很容易查到。
李飞继续说道:“平安,你非得今天走吗?不等等孙虎?他过几天就能到狮城。”
“不等了!该安排的都已安排好!剩下的全靠你们了。”
“行吧!走,咱们去喝酒,就当给你饯行。”
“好!”
.......
晚上十点左右,刘平安乘坐一艘去往镁国洛杉矶港的远洋货轮,离开大马。
从11月3日到达雅加达算起,在南洋待一个多月,在海上漂泊一个多月,又花几天开车时间,于1959年1月21日,华夏节气大寒这天,再次踏上纽约这片土地。
当地时间下午三点,刘平安驾驶摩托车快接近市区时,高楼大厦出现眼前,但画风突然变得很不对劲,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座治安岗亭,里面警察跟抽风似得,每过十分钟就会出来随机盘查行人。
日尼玛,镁国佬这是闹哪样?难道又有恐怖袭击了?刘平安只好骂骂咧咧的往郊外驶去,白天不好进,难道晚上还进不去?劳资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来到郊外,随便找个地方进入空间短暂休息,傍晚时分,刘平安坐在海岸边的一块礁石上,左手夹着烟,右手伸进大海里,落日余晖映照海面,共长天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