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皮？”
苏羽亲切的低声呼唤，他不能确定那张人脸皮就是小皮。
人家小皮毕竟魔力深厚，怎么能无缘无故的躺尸呢？
只是被他呼叫的人脸皮毫无反应。
苏羽小心翼翼的靠近，小心翼翼的捡起人脸皮认真细看。
怎么看，他都觉的这张皮就是小皮的本体。
他作死的把人脸皮覆盖在自己的脸上，就如同他们还是魔物共生体。
一股熟悉的味道在苏羽的心中油然而生。
但这股熟悉的感觉马上就被一股强烈的饥饿的欲望感所取代。
那种饿并不是生理上的饥饿。
而是刚成为魔爪的食指指甲刺激着大脑中枢，让苏羽恨不得一口就把这张人皮吞咽掉。
这种饥饿更像是精神上的需求。比苏羽吸取死囚犯的生命力引诱更加的强烈。
吞噬是所有魔的本能，占有是魔族的本性。
苏羽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人脸皮。
只需他咬上一口，他可以确定，这一口的能量能让他的力气大上十倍。
哪怕就是刚刚的那几下舔舐，苏羽就感觉到食指上那消已殆尽的黑色能量再次得到补充。
太神奇了，让人如痴如醉。
“哇！”
沉浸在不能自拔的苏羽突然惊叫起来。
“哇靠！差点误了大事。真吞了小皮，他那磅礴的魔息我又不懂得隐藏。
就这样跑出去还不被道人们收了去。还怎么回家见娘亲？”
苏羽赶紧揭开了人皮，对着人脸皮虚伪的道：
“小皮这么可爱，我怎么能把你当盆菜呢？”
“可也不能将小皮随身带呀！
小皮的骚味那么浓，就算放在我的储物袋也掩不住小皮的魔息呀。
唉！头疼！
可要把你藏在哪里好呢？”
苏羽左右为难。
“实在不行就把小皮撂在地窖的角落吧，就。。就是有点他丫的可惜了。”
苏羽挺心疼的。
此刻的他就如同饿了三天人却要把手中的白面馒头舍弃。
苏羽无论如何不能下定决心。
“这有何难，我有一百三十七顶级掩藏魔息的功法，你需要哪种？我给你便是。”
忽又有声音在苏羽心中响起。
“啊！谁？”
苏羽立马摆出猴子偷桃，呃，是猴子准备偷桃的招数，
但是下息苏羽就知晓了那声音的出处。
声音出现在苏羽和小皮的通讯的第二频道----心灵沟通。
“小皮？你还活着吗？”
苏羽尝试的问，刚才的语气和声音明显和小皮不一样。
小皮的声音空洞，而刚才的声音却十分的富有磁性，非常的好听。
“那张皮被你的不知什么毒性的毒魂给毒白痴了。”
那个声音轻描淡写的回答。
“你的灵魂才有毒！”苏羽忿忿的怼了回去。
“灵魂还能有毒？太扯了吧？”
苏羽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也不能说是毒吧。大概是每个生物对灵魂的适合度不一样。汝之大补，他之砒霜。”
神秘的声音重新定义了毒灵魂。
“嗯？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苏羽赞同，他思绪禁不住又飞起。
之前他好像也有被人吞噬过灵魂经历。呀！可惜他还是记不起具体内容是什么。
不过苏羽可以肯定那些想吞噬他的灵魂的坏人大概率都被毒白痴了。
呀！听说过灵魂鸡汤，还没听说过灵魂砒霜。
“喂，你不是小皮，那你又是谁？”
苏羽这才想起来该打听神秘声音的来源。
“我呀，怎么说呢，世人称我为魔心或者心魔，也有人称我是九窍琉璃心，你们不久前尊称我是圣心吧。”
神秘的声音自嘲。
“原来你就是‘污业门’门主信物啊！小皮就是为了得到你，才背叛洛兮儿的。”
苏羽幡然大悟。
“魔心，说起来，离开氤氲姑娘后我还没近距离看看你真容啦。可否让我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残破的器官而已。你若不在意，想看就看呗。”
神秘声音透露出厌倦、疲惫和无所谓。
苏羽也不害怕。
他伸手入怀，立马将怀中的玉匣子取了出来。
打开匣盖，苏羽顿时愣住了。
玉匣子明显是一个小型储物空间，还不要注入魔力。
应该是很高级的空间宝贝。
因为按氤氲姑娘对空间的描述，空间内不能有活物，有了活物就自成天地。
可玉匣子里面不仅有一个九窍的心脏在跳动，还有好几个立方的血液任其缩放。
“啊！可有好多年没有闻到这个世界的味道。还是那样的肮脏！不过我喜欢。”
魔心的声音多少有点兴奋。
“你是活物吗？怎么和我在污业门看到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苏羽挺纳闷。
在入门仪式上，滔滔姑娘手捧的是一颗闪耀着七彩祥光的琉璃心。
可现在他看到的只是一颗鲜活的心脏罢了，虽然这颗心脏一样有九个窍。
苏羽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信物，还能和他沟通的。这样的信物能代代相传吗？
“你看到是黑凤在魔幻出来的物体。
呵呵，女孩们就喜欢搞些虚的。
其实这才是我真实的样子，不过是一颗残破的心脏而已。
说是活的吧，能跳动，说是死物也行，有谁心脏被剐出来还能活上万年。”
“被剐？
呀！你是氤氲姑娘父亲的那颗心脏！”
苏羽瞬间明白了魔心的来源。
“氤氲？我没叫氤氲的女儿，但我有个女儿叫滔滔。”
魔心发出声音纠正。
“等等，为什么滔滔要把他父亲的心脏送给我？
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让我当‘污业门’门主吗？”
苏羽猜测起滔滔姑娘的意图。
魔心自带一股至高的傲气，他对苏羽的问题根本就不屑于撒谎。
果然，那个声音给出了苏羽最不想要的答案。
“滔滔大概想让你应了剐心誓言，把因果带出来，在这个世界里把之前的恩怨了结。”
“魔心，那个，请教下我娘亲的吐唾沫破毒誓的法子无效吗？”
“哼！”魔心明显不屑于回答苏羽的愚蠢问题。
“那么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避开或者破掉那个誓言的吗？”苏羽虚心请教。
笑话，有谁想遭受剜心之痛？
“我只是颗心脏，我的知识库里没有这个答案。”
魔心回答。
“那么我把你给烧毁了，或者埋在地下。你说那个誓言还能不能灵验？”
事关苏羽的性命和将来美好的归隐生活。
苏羽放弃了道貌岸然，和魔心做起学术探讨。
“不清楚。这种命数的因果循环最难猜测。
不过我建议你可以试试，反正结果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魔心倒是很坦然面对，一点儿也不在乎它会得到怎样的待遇。
毁了吗？
苏羽动嘴说说可以，却偏偏提不起那个勇气。
他那个小脑瓜瞎想象画面。
一堆大火把魔心烧成灰烬，会不会就此触动某种誓言机缘。
结果，洛兮儿的飞剑就天外一剑正好剐中苏羽的心脏。
洛头还不解恨，嘴里还骂骂咧咧，
“好你个苏小子，你这个逃兵，我不是让你去须臾空间的吗？你又逃跑，还毒害了我的小皮。”
苏羽一阵哆嗦，他立马否定他幻想的毁心计划。
这一毁没触动机缘还罢，但万一真的让命数提前了，那苏羽不就是嫌活得太长吗？
不妥，不妥。
不能贸然尝试，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苏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