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竹推门下车，面前是一栋不起眼的五层办公楼。
楼体有些旧，墙皮局部剥落，门口挂着“临江市民俗文化调研中心”的牌子。
出租车开走了。
楼门口早有两个人在等他。
一个看着四十出头，面容普通，眼神却很沉静。
另一个是二十出头的青年，站得笔直，有点紧张地看着沈青竹。
沈青竹目光在青年脸上停顿半秒，认出了对方。
新兵集训，这小子在格斗课上被他摔得不轻，看来是被分配到了临江市驻守。
昨晚他在锦绣庄园现场见到的三名守夜人并不在此处。
眼前这两位，大概是临江市守夜人小队的其他成员。
中年人迎上来，伸出右手：“夜幕小队成员？我是临江市守夜人小队队长，石文轩。”
沈青竹立刻点头，回握：“石队，你好。”
“进来谈吧。”石文轩转身引路，边走边说，“昨晚的事，报告我已经看过了，现场很惨。”
三人走进楼内，沿着楼梯向上。
“你是当事人，而且还亲眼看见了，具体情况你能再详细说说吗？”
石文轩推开三楼一间办公室的门，里面陈设简单，只有几张办公桌和椅子。
沈青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把昨晚赶到锦绣庄园后看到的情形，以及那怪物如何在他出手后立刻逃离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然后，它直接就飞走了，速度极快。”
石文轩默默听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等沈青竹说完，他开口道：“我们这边也查到一些东西。结合现场痕迹和死者背景，有几个推测。”
“队长，沈教官。”
那个年轻人拿出两个文件，递给石文轩和沈青竹。
石文轩接过，直接说：“根据各种情况的汇总，我们做出了几条推测。
第一，仇杀。李氏集团这几年扩张很快，手段不算干净，得罪的人不少。
尤其是最近强推的拆迁项目，怨气很大。
那怪物优先攻击佩戴李氏徽章的人，李坚白死得最惨，符合报复特征。”
“第二，可能涉及一个我们尚未掌握的神秘组织，掌握着超凡力量。
现场残留的情况有些异常，不像是单纯野生神秘搞出来的，目标很精准。
或许有人，或者有别的东西，在背后操控它。”
“第三，也可能是某种我们未知的具备更高智慧的神秘变种。
它们学会了伪装、潜伏，甚至懂得识别威胁和规避特定目标，比如认出你有威胁，立刻逃走。”
沈青竹听着，神色逐渐古怪。
仇视李氏集团，有针对性的报复，掌握超凡力量……
这几点组合在一起，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好像在说自己。
这个石文轩不会是在点他吧？
石文轩没注意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继续说完推测，最后叹了口气：
“唉，真是，不瞒你说，我们临江市，之前治安一直很好，已经好几年没有发生神秘伤人事件了。
谁能想到，这一出事，就是这种大案。”
沈青竹闻言一愣，抬头追问：“好几年一件神秘事件都没有？”
石文轩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一件都没有。我们小队这几年都快成闲职了。谁知道会突然冒出个实力强大的神秘。”
沈青竹心中惊疑不定。
这太反常了!
神秘的产生与人类负面情绪、特定环境密切相关。
再偏远安宁的城市，只要有人聚居，就不可能完全杜绝低阶神秘的出现。
一件都没有，这概率比连续中彩票还低。
昨晚那怪物的异常行为，加上临江市这过分安全的环境处处透着古怪。
……
上京市，守夜人总部，会议室。
房门打开，里面的人陆续走出。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难以消散的震惊和恍惚。
叶梵坐在会议桌前，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他身边，李铭轻松地活动了一下肩膀。
“既然共识已经达成了，那我这边就尽快安排人过来。”李铭笑着说，露出一口白牙。
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刚才听左青说的，临江市那边好像出了个挺有意思的案子，正好，我顺路过去看看情况。”
叶梵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合作……愉快。”
李铭笑容不变：“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