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楼内，所发生的事情。
牧尘和老程他们，并不知道。
此时他们正跟着驻军，押解着梁州四霸来到城外的大营之中。
梁州的驻军主将姓何，命叫何文虎。
早年间也曾跟着李世民南征北战，立下过不少的功劳。
后来，李世民登基以后。
念其曾经功劳不小，封他做这梁州的驻军主将，统管梁州的一些事宜。
这何文虎性格刚烈，脾气更是不小。
平生最是不屑，那些以权谋私的贪官污吏。
而在这梁州城内，他最看不惯的，也就是那梁州四霸。
曾经有多次想要将这四霸给铲平。
然而，每次当他要动手的时候，总会有人出面阻拦。
直到最后一次，当何文虎听说，这梁州四霸的背后，竟然有靖康王给其撑腰。
何文虎彻底的无语了。
虽说他一生都痛恨这些，可在皇权面前，他还是显得软弱无力。
自己区区一个驻军主将，又拿什么与人家靖康王抗衡？
往远了说，人家是梁州的王爷，大大小小哪个不尊敬他？
往近了讲，人家还是李世民的皇叔，自己动靖康王，岂不是与当今陛下为敌？
这何文虎也是个暴烈的性格。
既然管不了，那干脆就什么都不在管。
任由梁州四霸，在城中为非作歹，他何文虎完全当做看不见。
就算曾经也有数名官员，联合来到军中，请求何文虎出面治理。
何文虎干脆连见都不见，就将这些官员给打发走了。
在外人眼里，何文虎畏惧强权，不敢参与此事过多。
而实际上，何文虎是早已对梁州的局势，而看得越来越淡，心也越来越凉。
就好比今日梁州四霸，要在凤鸣楼大摆宴席。
其中赵四爷就多次想要邀请何文虎，前来凤鸣楼赴宴。
以彰显他赵四爷，在梁州城可以手眼通天，连城外驻军的老大，都能给他面子。
然而，无论这赵四爷用什么办法。
哪怕都最后惊动了靖康王，亲自给其下请帖。
何文虎依旧不以为意，婉言拒绝了靖康王的邀请……
今日，他正独自坐在军帐之中，一个人喝着闷酒。
之所以会如此，何文虎这心里头不痛快啊。
每每想到那梁州四霸，四个地痞无赖，竟然可以如此光明正大的，在梁州城内吃吃喝喝，就连各地官员都要到场庆贺。
他这心里头，就无比的愤怒。
可愤怒之余，他又无可奈何，以自己这小小的官职，根本就难以撼动那梁州四霸背后的参天大树……
“倒酒，给老子倒上酒！”一口将杯中酒，全都给饮尽，嚷嚷着喊道。
正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走进军帐里来，躬身施礼道：“启禀将军，营门外有人求见，要见将军！”
“见我？哼，不见，老子今日心情好，谁都不见！”何文虎大怒的说道。
结果，就在其话音刚落的时候。
就听见在外面，有人开口说话了：“哼，何文虎，你好大的架子啊，老夫来此，莫非都难求一见？”
话音落，几个人从帅帐外挑帘走进来。
何文虎定睛仔细看过去，在这三个人之中。
一个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另一个看上去是一名猎户。
而最后一个，则手里拎着一把菜刀，仿佛是杀猪的屠夫？
“尔等何人？因何深夜来我驻军大营？给本将军一个解释，否则……你们今晚，谁都别想离开！”何文虎说道。
很显然，这货有点喝多了。
不过还没有达到酩酊大醉的程度。
牛进达冷冷一笑，走上近前来，指着自己说道：“何文虎，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看看老夫是何人？”
话音落，老牛将自己的脸，凑近何文虎的近前。
老牛长得丑，可不是一般的丑。
在这之前，程咬金和尉迟恭他们，都叫老牛为丑牛。
可见这老牛，到底长得如何模样。
眼睛一个大一个小，皮肤黝黑，一张大口说话呼呼生风。
这么一副模样，在这夜里。
哪怕是何文虎见了，心里都是猛地一颤，给他吓一大跳。
也正是如此，让他刚刚的那点酒劲，很快就消失不见。
当何文虎清醒过来一些之后，揉揉眼睛仔细看过去。
结果，只见他连忙起身。
躬身施礼道：“末将不知道大将军前来，未能远迎，还望将军恕罪！”
显然，这何文虎是认识老牛的。
其实他不止认识老牛，而且还认识老程。
早年间，他曾在左武卫军中服役过。
也正因如此，当年他仗着自己的军功，才一点一点达到今日这个地位。
对于何文虎而言，老牛和老程，都待他有知遇之恩。
如果没有他们两个，何文虎也断然不会有今日这个地位。
因此，在看见牛进达的时候，他才会显得如此的恭敬。
老牛大笑着点点头，拍其肩膀说道：“行，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竟然还记得老夫，来，你看老夫身后这人，又当是谁？”
何文虎一惊，连忙向着后面看过去。
牧尘他不认识，也不曾有过接触。
而旁边的屠夫老程，他是越看越眼熟。
只因账内光线昏暗，烛光忽明忽暗的，也有些看不太清楚。
老程笑着往前走两步，当来到其近前的时候。
就见何文虎‘哎呀’一声大叫，兴奋的直接就案几上跳了下来。
“哎呀，程公爷？末将，末将不会是在做梦吧？竟能在此，得见两位将军，这这……”堂堂的梁州驻军统帅。
好歹也是个三品大员，在其他官员那里，也相当有地位。
因其手中掌有兵权，就连那梁州的四霸，以及靖康王，在看见他的时候，也不得不敬让三分。
而此时这何文虎，在老程和老牛的面前，竟然表现得如同一个孩子，欢呼雀跃不已，哪里还有半点将军的模样？
就算牧尘在旁边见了，也无不笑着摇摇头。
可见老程和老牛，在大唐之中，人气之高，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这老程和老牛，也算得上是桃李满天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