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车上坐着闭目养神的肖自在拿起手机，查看刚刚发来的信息。
正在开车的王也，透过后视镜稍微注意了一下肖自在脸上的表情。
毕竟这人从服务区上了车后就一直在闭目养神，现在突然拿起手机，应该是他的上级给他发了什么。
有可能是下达的任务。
但他实在是从肖自在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
和诸葛青对视了一眼，诸葛青朝他笑笑，意思是他也看不出来什么。
看着手机上窦乐发来的信息，肖自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有些苦恼。
一开始说赵归真的事情散出去了对茅山派不好，让他不要对外说赵归真的事情，现在又说让他跟王亦暖解释清楚，务必让她对他没有丝毫的反感。
但那姑娘都看到了他对赵归真做的事情，就算解释了又有什么用？
那种血淋淋的场面，该有的阴影又岂是几句解释就能盖过去的？
但上级交代下来的事情又不能不做，别说是窦乐，就算是他也是想要把王亦暖拉到华东来的。
不说那种治愈的手段，就说净化人心，让人沐浴在阳光下的那种力量，就让心中时常泛起杀意，但对光明还有着那么一丝向往没有完全堕落的肖自在感到上瘾。
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还是想要这样一位搭档的。
放下手机，肖自在闭上眼睛。
现在解释不太现实，还是等到下一个服务区的时候吧。
……
我靠在车窗上看种在高速路旁的植被，都是一些很常见的树木，但看着就是生机勃勃的。
我看的出神。
忽然手机传来了一声响。
我打开手机，看到了一条加好友的提示。
这个要加我的人自称二壮，头像还很可爱。
王亦秋凑近看了一下，说：“是二壮啊。”
我问他：“你认识？”
“我也认得。”坐在副驾驶的冯宝宝举手，她朝后探出身子，对我说：“二壮是我们中的一员，很可爱的女娃娃。”
末了，她加上一句：“跟你一样可爱。”
张楚岚跟我解释：“二壮的情况比较特殊……”
他话刚说到一半，手机发出声音，二壮的语音传了过来：“我不要你解释！我要自己跟小姐姐解释！”
是元气满满的少女音。
我眨了眨眼睛，在张楚岚无奈闭嘴的情况下，点击了添加。
我通过二壮的好友申请后，聊天界面上马上出现了文字。
【小姐姐好~我是二壮，东北哒——可爱.jpg】
我回复：【你好，我是王亦暖】
【那我叫你暖暖，你叫我二壮就成】
我回了个【二壮】，对面明显很开心，告诉我她由于身体原因不能出现在我面前，但我要是有时间去东北做客的话，她能变身成我的手机，带着我一起逛大东北。
冯宝宝突然说：“暖妹儿，你还没有加我嘞。”
我看着冯宝宝一双呆萌的大眼睛，跟她递过来的手机，下意识的扫了上面的码。
王亦秋怨气极深的唉声叹气：“身为哥哥，暖暖还没有加我呢！”
老孟也对我拿出了手机：“不介意的话也加我一下吧，要是到了西北有什么事儿，直接联系我就成。”
张楚岚的手机也伸了过来，他朝我露出一个爽朗到人畜无害的笑。
看着有些蛊，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在小心翼翼的。
开车的黑管让张楚岚帮他把他的手机拿出来。
“小暖，”他对我说，“不止在华中，你在任何地方有事儿都能找我，我的人脉也不少。”
一下子五个手机递到了我面前，我光加好友，改备注就用了不少的时间。
车子里的气氛陡然热情了起来，大家谈天说地的，说着自己在全国各处的见闻，少数民族的传统，经历过什么惊险的事情。
大家也捧场，你说完了他说，就没让话掉在地上过。
我没接过话，大部分都在听。
我从他们的交谈中听到了不少有用的知识，六个小时后，车子停在服务站。
人需要活动活动吃点东西，开车的也要换个人来，要不然得被这长远的路程给熬死。
一早出发的天此时已经完全变暗了，只余下天边的一抹火红天光，彰显着太阳的热烈。
很快，这抹天光也消失殆尽。
我问：“既然路程这么长，为什么不选择坐飞机？”
黑管回答：“飞机虽然出事的概率小，可一旦出事致死率是非常高的，因此，开车虽然出事的概率大一些，却在我们的保护下，能够将这种概率降到0。”
“这样。”怪不得他们选择最麻烦也是最耗时间的开车，原来是从各方面都考虑过的。
坐了差不多十个小时的车，我腰酸背疼的，也很饿。
服务站有卖奶油面包的，我有些馋。
但我手机上没有钱。
在我站在柜台前，纠结要不要去找正在和大家商量路线的王亦秋的时候，张楚岚走到了我身边，问我：“选好口味了吗？”
我看向张楚岚。
灯光下，他侧脸柔和，泛着光晕，我能看清楚他长而密的睫毛。
他问我问的很自然，仿佛曾经这样问过千百遍般，十分的熟稔与亲昵。
注意到我的视线，他朝我看了过来。
我在他看过来的瞬间重新看向玻璃柜台里的面包。
“这个。”我指了中间夹着大块草莓和奶油的面包。
店员将面包包起来递给我，张楚岚付了钱过去。
看他没给自己买，我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好像也不太合适，毕竟花的是他的钱，就问他：“你要吃吗？我分你一半。”
张楚岚没吃，他说：“你太容易为别人着想了，有时候不用这么为别人想的。”
见他不吃，我坐到餐桌前吃，他们就在我旁边讨论路线，接下来从哪里走，从哪里比较安全。
草莓酸酸甜甜的，奶油也不腻，面包上还有一层酥皮，在美食之下，我暂时遗忘了当前的复杂苦涩。
一杯奶茶被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抬头，看到了自从出发就没有跟他接触过的肖自在。
他将奶茶往前推了推：“店里的爆款。”
看出我身体的僵硬，他又说：“别紧张，我来是想要跟你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