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千羡景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可我的这抹神情，在他面前早已露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忽然上前，一把抓起我的右手，放在手中摆弄着，又抬起头，看了一眼我的脸颊。
满身阴邪的他，带着几分怜惜的问了我一句：“刚刚是不是弄疼你了？”
他指的，是邪念控制我身体时，打的那一巴掌。
我紧抿着唇，没有说话，手下却是猛的用力，想要将我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回。
奈何他的力气极大，将我的手握的极紧，不仅握的很紧，甚至还僭越的想要与我十指相扣，气得我是再也忍不住，瞪着眼骂他：“姓千的，你是不是有病，非要这么得寸进尺？”
“哦？”他笑着挑眉，明明表现的十分温和，我却感觉他早已心理扭曲！
他对待我越是平静，越是耐人寻味，越表明，他这伪善的外表之下，早就扭曲的不成样子了！
“漠离，你现在屈于人下，我给你几分面色，你不想要吗？”他笑着问我。
眼神中除了杀意，恨意，还有几分我十分不解的情愫。
若是此刻的他，像千羡凌的分魂一样，一见到我就喊打喊杀，恨不得把我的皮都给剥下，我尚且知道该如何应对。
可他明明恨我恨的要死，却又表现的这么“平静”，就连威胁我的话，都用那么温柔的口吻说出来。
我只觉得他是个疯子。
一千多年前，就已经疯了。
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种疯子，被逼急了，只能破罐子破摔的仰着头骂他：“千羡景，我殷琉璃既然落到了你的手里，那便是技不如人，我认了！”
“你要杀要剐要折磨，一句话足矣，又何必假惺惺成这样，你个疯子，装什么情圣！”
他这行为在我看来，比千羡凌的分魂辱骂我的时候，还要极尽的羞辱。
可他像是疯了，真的疯了，疯的彻底。
见我如此骂他，竟然不怒反笑的问我：“假惺惺，情圣，疯子？”
“漠离，这就是我在你心里仅存的印象了吗？”
反正横竖就是一死，我直接破罐子破摔的回道。
“呵，老娘记忆都没恢复，除了知道你姓是名谁，能有那么点残缺的印象，还能记得什么？”
“反正落都落到你的手里了，你到底想要干嘛，直接给个痛快！”
却不料，下一秒，千羡景像是真的疯了一样，彻底撕下了脸上的伪善，无比狰狞的掐起我的脖子，好似轻轻一个用力，便要将我的喉咙直接拧断。
“我还要怎样？云漠离！我恨不得你死，你知道吗！”
“我恨不得你现在立马就死，死的魂飞魄散，五马分尸，永无超生之日！”
“你说我疯？不记得我曾经是什么样子？我若是疯子，那也是被你逼疯的！”
“是你亲手将我置于此地，你却忘的一干二净，我变成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你难道没有半点责任？半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