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征见着她如此着急的模样，摇头失笑。
“当年，你一定要从地下世界离开，你心里放不下的那个人，就是你的丈夫江雾吧？”
尽管那时候她从未与他提过她的感情生活，可她偶尔会坐在天台上，长久地望着一个方向发呆。
而那个方向，就是帝都的方向。
一个人心里有着牵挂的人，捂着嘴，都能够从眼睛跑出来，他又岂会看不出来。
宋芒芒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是啊。”
她也没有说谎，当年她确确实实地深爱着江雾。
张征定定看着她，他的眼神多了一丝锐利，“那现在呢？”
“啊？”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使得宋芒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张征却又重复地问了一次，“现在呢？现在你还爱着你的丈夫江雾吗？”
宋芒芒轻抿了抿唇瓣。
关于她和江雾之间的各种事迹，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了，因而师父才会这么问吧。
宋芒芒并不想要和师父谈论她的感情问题，毕竟有些怪怪的，更何况，她现在自己的心也迷茫着呢，自己也不知道正确答案。
她想了想，回：“师父，你怎么这样问呢，江雾是我的丈夫，我自然是……爱着他的啊，不然我也不会对他的事情那么上心啊。”
然而她的话一落下，张征就毫不客气地拆穿她，“说谎。”
宋芒芒：“……”
也是，她和师父之间太熟悉了，也太了解彼此了。
更何况，她师父还是这么厉害的心理大师，若是能够轻易地瞒过她的法眼，他也不会被那么多人吹捧了。
张征为自己倒了杯茶，轻吹了吹上面浮着的茶叶，喝了一口。
他的语气缓了下，接着开口，“芒芒，既然你要找我为你做军师，你就要对我坦诚，当然，师父也不是这么八卦，想要探究你的感情生活，而是……”
他眼神微微凝重了一些，“一个人之所以会分裂出多重人格，是因为受到重创，也就是说，他经历过一段极其脆弱的时候，才会让别人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同理，你想要唤醒江雾的主人格，要么，你也让第二人格的江雾受到极其严重的创伤，让他能够身处于脆弱的时候。”
“…………”宋芒芒又有些头疼了。
这个第二人格的江雾，几乎是无懈可击吧，武力值强大，保镖团无敌，感情上……他根本没有心，性格……又很黑暗。
她还想起了，早早和她说过，曾经早早得知江雾杀了她，还拿着枪去找江雾要帮她报仇。
当时江雾可别说受惊了，根本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
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受到重创？怎么可能会有脆弱的时候？
这个可能性可以说是零，是绝无可能吧！！
不过宋芒芒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张征话语里的“要么”两个字，也就是说，还有别的办法！
宋芒芒满是期待地看着张征，“师父，是不是还有第二种办法？”
张征不由笑道：“鬼丫头，真机灵。”
“师父，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宋芒芒一脸的求知欲。
张征开口，“要么，让他爱上你。”
“……………………”
“只有他爱上你了，他才会对你放下防备心，你才能轻易地影响他的情绪和身心，你才有机会，可以在他最松懈的时候，唤醒主人格。”
爱情，永远是最大的可能和……变数。
宋芒芒扶额。
这第二种办法似乎……难度也不亚于第一种办法吧？
老天都不是在考验她了，根本就是在刁难她嘛。
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丝的希望，弱弱地问，“师父，以您这样的聪明才智，会不会……还有第三种办法？”
张征瞥了她一眼，无情地说，“没有了。”
“您再想想？”
张征冷酷地回，“那你只能另谋高就。”
宋芒芒心情有些崩溃。
办法是有了，可办法怎么都这么难呢……
张征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小徒弟，你从来不是没试过就轻易认输的人，师父相信你是可以的。”
“还有，江雾这个第二人格具有典型的反社会性格，他基本上等于没有心，没有正常人的感情，你想要拿下他，务必要小心谨慎，要多加努力。”
“而且，给你一个忠告，这种人是极度敏感的，你若是和他玩心计玩花样，他都会看得出来，你就永远得不到他的信任，更别提爱上你。”
“只有付出真心，才能换来他的真心。”
所以……她要让江雾爱上她，还得拿出她的真感情啊？她现在郎心如铁，哪来的感情啊？
太虐了……
这顿饭，张征吃得津津有味，宋芒芒是食不知味。
人类的悲喜……真的一点都不相通啊！
吃过饭，宋芒芒开车送张征回酒店。
抵达后，张征解开安全带，朝着宋芒芒说：“小徒弟，我还会在这边待上一段时间，有什么问题，就直接来找我吧。”
宋芒芒点头，“好的师父，我不会和你客气的。”
张征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后推门下车，朝她摆手，“回去开车小心。”
目送着宋芒芒的车子渐渐消失在车流中，张征才转身，走入了酒店。
乘坐电梯上楼，张征走向自己的套房，刷卡，走入。
进入客厅，他一抬眸，就看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正在看着外面的风景。
张征视线落到她的身上，而女人，缓缓转过身来。
…
宋芒芒开车回到了公寓。
进门后，发现苏早早来了，正窝在沙发里，双手捧着手机在玩游戏，战况应该十分激烈，嘴里吱哇鬼叫的。
印证了那一句，输出全靠吼。
宋芒芒情绪低落，很丧很丧地走了过去，坐到沙发上，直接伸出手就抱住了苏早早。
苏早早愣了下，随后果断地丢下手机，柔声道：“宝贝，怎么了啊？”
宋芒芒将她和师父的谈话都一一转述给她。
“果然狗男人就是个大麻烦！”苏早早毫不客气地吐槽，“无论主人格还是这个破第二人格，还有他的好兄弟秦夜，都是狗中之狗，没让人省过心！”
宋芒芒不可避免又被逗笑了。
好的吧，苏早早不管骂谁，永远都能带上秦夜。
她知道，苏早早和秦夜离婚的事情非常地不顺利，导致她每天都很暴躁，跟一个行走的炸药桶一样。
宋芒芒也忙安慰苏早早。
好一会儿，两个人都冷静了下来，宋芒芒开口，“早早，我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苏早早洗耳恭听，“怎么做？”
宋芒芒乌黑的眸子眯起，一字一字地开口，“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和第二人格的江雾从头开始谈恋爱，时间成本太高了，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