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卜刚看到自己的老婆被别的男人推倒,顿时清醒了不少,他正要去拉他,就听到林翠翎咯咯的笑声。
“他当时就傻眼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将那两个家伙臭骂了一顿,然后质问林翠翎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公羊廉,还有林翠翎,都是刚刚察觉到我们进来的。不过这两个家伙也太不要脸了,被抓到后,都没分开。”
“林翠翎一点也不矜持,也不害臊,还当着季卜刚的面讽刺他,说他是个没办法让她满意的男人。公羊廉也是一脸苦笑,表示自己也是为了帮助自己的朋友。他还扬言,季卜刚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当做没有看到,不然,就说他偷了仓库里的银子,到时候,我们两个都得死。”
“季卜刚一怒之下,将挂在墙壁上的一把剑拔了出来,拔|出|来,将公羊廉手中的那把长剑折断,又将那两个人刺死。”
“齐先生,他们说的尖酸刻薄,让我说不出口。如果是我老婆,我也会这么干。”
冯舍才的话,说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
“这个林翠翎,平时看上去温柔娴静,没想到背后居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一对奸夫淫妇,换做是我季二哥,也要这么干。”
“对啊,男人和女人勾搭在一起,本就不可饶恕,居然还出言辱骂季二哥,这也太过分了吧!”
顿时,所有人都沸腾了。
冯舍才的话,让所有人都无法忍受,更别说普通民众了。
这个林翠翎,还真够贱的。你不喜欢季卜刚,那就去找合离!
为什么一定要劈腿?而且还是在她面前劈腿,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齐牧所在的大周王朝,虽然有很多缺点,但在婚姻方面,却是非常人性化的,不但男子有离婚的权利,女子也有离婚的权利。
这就是典型的古代婚姻制度。
不过这个系统在林翠翎这种厚颜无耻的女人面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那个叫公羊廉的家伙,更是一个怪胎,林正更是一个怪胎。
林正虽然傻,可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从他拿了他们的钱,就可以看出,他并没有与他们合作。
要知道,就算是县令提拔他,一年最多也就赚个一两百两。但如果四个人平分,那就是七八千两,他们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
林正放弃了这么多钱,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原则。
可这公羊廉,却是如此的愚蠢,如此的狡猾。
他把别人的妻子给干了,还用这种方式来要挟,这是什么人都承受不住的?
难怪季卜刚要将自己的命根子给毁掉,然后再来对付自己。
以他的性格,若是换做是他,恐怕也会杀了他们。
但他也只是在心中想着,并没有说出口,如果每个人都这么做的话,那这个世界岂不是要大乱了。
“肃静!”齐牧一拍桌子,大喝一声。
“公羊廉、林翠翎固然可恶,但姬卜刚犯下的罪行,比他们更严重!你别胡说八道,也别怪公羊廉和林翠翎,你忘了季卜刚是凶手!”
“杀了他,固然痛快,但他违背了律法,必须处死!”
“连蚂蚁都怕死,更别说是人了。大仇得报,快意之余,自己就要背上国法,杀头之罪,值不值?”
“今天,你已经了解了这起案子的来龙去脉,所以,你要记住,这起案子里的受害者,绝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若是被人占了便宜,那就让政府来主持公道吧,千万不要杀他们!”
齐牧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然后喃喃自语:“还不如一剑捅死他们,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没有讽刺。
他以大周的法律为基础,教导民众这样做。
与人私通,在大周王朝中确实有记载,是一种罪行,但并没有处死的意思。
在大周朝,与奸淫有关的惩罚有两种,一种是骑着木头做的驴子,另一种则是用来破坏犯罪的工具。
如果一剑就能杀死他,那他就是个杀人犯,也要给他陪葬。
还是上报官府,依法处置吧。
你不想死吗?今天我就把他们的东西都弄坏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这辈子都别想好过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人群中的骚动也慢慢平静了下去。
他们或许不能立刻就认同齐牧的想法,但是,这句话却会深深地印在他们的脑海里,让他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多想一想。
冯舍才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待四周一片寂静,冯舍才又道:“季卜刚杀人后仍不解气,要将公羊廉夫人拿着一根棍子,狠狠地砸在了林翠翎的身上。
“我只是在一旁观战,却拦不住。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
“季卜刚,我和他,也是青梅竹马,感情极好。他杀了一个人,我总不能不管。”
“本来,我们是打算将他们的尸体抛入大海的,但仔细一想,还是算了。”
“公羊廉身为滨城通判,五品大员忽然失踪,必然会受到朝廷的关注。无论你将他丢在什么地方,无论他将他的身体隐藏的多么完美,他都无法逃脱调查。”
“知府不是个有能力的人,一有大事,就会派出大量的人马,将整个城市都搜查一遍。寻尸体,寻盗,寻嫌犯,都是这么做的。”
“还有,他每次都会派人去调查,调查得很仔细,有时候甚至能搜到整个滨城。我们偷来的那三万两,不好藏,再加上我们在银库下面挖的那条通道,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掩埋,真要查,十有八九会被人查出来。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冯舍才这么一说,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县令大人和齐牧之间,显然是拿他们两个做了比较。
冯舍才说的不像是假话。
听着冯舍才一口一个“无能”,再加上周围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县令脸色一沉。
一个县令,居然连一个小小的县令都不如,简直是奇耻大辱。
县令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突然站了起来,破口大骂:“冯舍才,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瞧不起我?我……”
齐牧侧目看去,旁边的凌冲忙伸手搭在他肩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