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河刚想开口,墨夤先一步制止了他。
看着阿玄的眼睛,墨夤不紧不慢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阿玄,你喜欢涂山朵吗?”
墨夤的双眸直勾勾盯着狐狸的眼睛。
不知为何,被那双眼睛盯着的阿玄莫名心虚。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假思索说出了“爱”这个字。
听到阿玄的回答,墨夤释然了。
他轻叹一声,诚心诚意说出了自己的祝福。
“好,那就祝二位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说完,墨夤自己都笑了。
“墨夤别和他们废话了,那死狐狸根本不值得你对他付出那么多感情。他完完全全就是一只白眼狼!”
一旁心里难受极了的萧河银怒吼。
“什么,你说那魔族叫墨夤?!”
听到这个名字,涂山朵和阿玄都吃了一惊。
“呵,你们竟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吗?”
月萧河只觉得好笑。
“够了萧河,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了。”
墨夤拉住月萧河的手腕。
“不行墨夤,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月萧河把墨夤拉到身后,一字一句对不远处的两人顿道:
“你不是想我给你解释吗?好,我现在就给。”
“我所珍视,所敬爱之人在你们这里受了奇耻大辱,我应不应该向你们讨回来?被狐火焚烧,骨鞭抽打,断手,剖腹取珠,坠落寒潭……如此种种,我应不应该向你们讨回来!”
“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狐狸知道你们折辱的谁吗?是山海之主!是万灵主宰!是这大荒最为尊贵的存在!他的名字,就叫墨夤。”
“他是逍遥仙,也是这大荒的主人。是我月萧河珍重之人,更是你涂山玄发过誓要用此生守护的存在!”
“可现在呢,你涂山玄弃他如敝履。你们狐族辱他如草芥。多么可笑啊,堂堂至高至贵的神明,竟被你们辱没至此!”
“事到如今你还敢跟我要解释?涂山玄,你根本不配爱他!根本不配得到墨夤的感情!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把墨夤让给了你!”
月萧河嘶吼着,痛苦夹杂懊悔的泪水止不住从眼里止不住地流出。
听着月萧河的痛诉,阿玄瞳孔巨震。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墨夤,墨夤……”
狐狸捂着脑袋,痛苦地跪到地上。
“没什么不可能的,给墨夤赎罪去吧!”
已经失去理智的月萧河再次冲向一脸惊恐的涂山朵。
来不及做出反应的女人呆愣在原地,直面能要她性命的攻击。
就在这时,一道冲击向毫无防备的月萧河打来。
“呃!”
收不住力的月萧河被直接命中,倒飞出去。
墨夤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落回地面的两人站定,眼睛锁定缓缓走来的狐皇和无数守卫。
“别来无恙啊,小子。”
狐皇笑着对墨夤说。
“谁要和你无恙,放我们离开。”
墨夤冷着脸。
“呵,如果我说不呢?”
狐皇拉下脸。
“那么,我会让整个青丘为我们陪葬。”
说罢,墨夤引动了体内的源初魔气。
浓厚得如同实质的黑色气息眨眼就将周围覆盖。
“你身上怎么会有如此精纯的魔气?你到底是谁!”
感受到魔气的不凡,狐皇脸色凝重。
“刚刚你没听见吗?我是墨夤,是逍遥仙,也是你们口中的山海之主。”
墨夤平静说道。
“这不可能!山海之主为何会身负如此之重的魔气?”
狐皇诧异。
“没什么不可能的。当初我引发元素暴动,召星袚魔,致使大荒万灵对我心生了怨憎恐惧。”
“你们知道的,神明的力量大多来自众生的信仰。没了众生的尊崇,我的山海之主之位自然不复存在。”
“没了神格神力,我沦落到昆仑山巅,和你们五王子一起被带回青丘,从此受你们欺辱。”
“至于我身上的魔气,说来也好笑。当万灵都厌弃我时,是魔接纳了我。所以,我身上便有了如今的魔气。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让人忍俊不禁。”
墨夤自嘲一笑。
“一派胡言!来人,布下除魔大阵,我狐族今日定要诛杀此僚,为大荒除掉这个祸害!”
狐皇话落,耀眼的九道光芒从秘境各处直冲云霄。
一瞬间,场上的魔气被扫荡一空。
下一秒,恐怖的威压降临。
“不好,是青丘狐族那些老东西发威了。”
顶着如山的压力,月萧河艰难开口。
“所以,萧河怕了吗?”
墨夤牵起身边青年的手。
在源初魔气的帮助下,月萧河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
“怕?开什么玩笑。哪怕是死,我也定将护你周全。毕竟,你可是我月萧河此生唯一的主人!”
银发青年笑得从容。
“嗯,我相信你。”
墨夤回以微笑。
见这俩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狐皇气得脸黑。
“狂妄小儿。既如此,那你们就一起去死吧!银龙王那边我也好有个交代!”
狐皇说罢,发动的他口中所谓的除魔大阵。
只见九道冲天光芒化作九把神刀,齐刷刷向墨夤两人方向砍来。
一重更比一重沉重的威压牢牢锁定住两人,断绝了他们一切逃跑的可能。
神刀威严,势如破竹!
面对从天而降的审判,月萧河抱住墨夤将他护在怀里。
两人紧紧相拥,似是在静待死亡。
“啧,这次好像真的玩完了。抱歉墨夤,我没能保护好你。”
小老弟自责道。
“刚刚还胸有成竹的,现在就放弃了?不过没事,我也说过要保护好你们的。别怕,来闭上眼睛。”
说着,墨夤伸手捂住了月萧河的眼睛。
随后墨夤惨然一笑,身体炸成了一团细密的血雾。
血遁发动了。
鲜红的血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盖四周,遮蔽了场上所有人的视线。
来自鲜血的腥甜之味如潮水般争先恐后涌入月萧河鼻腔,随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欻欻欻!
九把神光刀一同扎入到血雾中,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片刻过后血雾散去,神刀也跟着消失无踪。
空荡荡的场上哪里还有墨夤他们的身影,只剩若有若无的血腥还萦绕在众人鼻间。
“他们人呢!两个黄口小儿如何能从除魔大阵中逃出生天!”
意识到墨夤已经逃脱的狐皇急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
接下男人话的是来自其中一道光柱的苍老声音。
“还请前辈赐教。”
狐皇对发出声音的光柱拜了拜。
“那人血遁如此诡异,想来其身份境界甚高,恐怕远在我们这些老家伙之上。故而我们的阵法不能拿他怎么样,哪怕他此刻修为低下。”
光柱解释。
狐皇:“可前辈已是神境许久,那魔头再怎么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