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你确定你是你，我是我吗？
“慈弦……”朔茂轻声呢喃，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又如同迷雾中的幻影，模糊不清，难以捕捉。
他此刻的身体因连续的战斗而疲惫至极，伤口如同决堤的河流，不断渗出鲜血，将衣衫染得血红。
慈弦缓缓走到朔茂身前，那双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一切情感都被岁月磨灭。
“还准备强撑吗？没必要。”
朔茂勉强抬起沉重的眼帘，“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是木叶的忍者，这里是我的国家，我的职责是守护它，我不会跟你走的。”
“砰！”
慈弦微哼一声，只是轻轻抬起一脚，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将朔茂整个人踹飞出去。
他整个人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擦着海面留下一道笔直的痕迹，最终重重地摔落在数十米外的海面上，溅起一片水花。
朔茂只觉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强忍着剧痛，用尽最后一丝查克拉按住海面，缓缓站了起来。
当他再次抬眸时，慈弦已经瞬息之间来到了他的面前，那双眼睛如同深渊，吞噬着一切生机。
“好了，我不喜欢废话！”
慈弦的声音冷冽如冰，空气突然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涟漪。
朔茂还未及反应，只觉四肢传来一阵剧痛，四根黑棒仿佛从虚空中凭空出现，狠狠地贯穿了他的身体。
“什么？”
朔茂又惊又惧，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仿佛从自己肉里生长出来的黑棒，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惊骇。
这些黑棒不仅穿透了他的肉体，更直接扰乱了他体内的查克拉流动，让他再也无法提起一丝力量。
“这……这是什么东西？！”
朔茂咬紧牙关，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沙哑。
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武器，它们仿佛与慈弦的意志相连，随心所欲地操控着他的身体。
慈弦站在他面前，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回荡在朔茂的耳边：“你无需知道，因为你已经没有机会再知道了。”
“好了，这下你不能反抗了吧，走吧！”
朔茂心中暗骂一声，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自己此刻已如风中残烛，再无反抗之力。
目光所及之处，港口火光冲天，工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无辜的生命在火焰与混乱中挣扎，每一声呼喊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愧疚，自己身为木叶的精英忍者，却未能守护好这片土地，未能保护好这些无辜的生命，这份失败与无能，让他如何能够自处？
不过……好像也没有以后了。
慈弦静静地注视着朔茂的痛苦与绝望，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微笑。
在他眼中，这些所谓的忍者，不过是世界中渺小而又局限的存在，他们盲目地追求着虚无缥缈的信念，却从未真正理解过力量的本质，更不知自己为何而战。
他张开掌心，黑色的传送门刹那间开启，风声呼啸，空间扭曲，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世界。
“咔嚓！”
传送门的上方，空间突然像是一片片碎片一般，裂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
刹那间，一道黑影瞬间闪现而出，及腰的黑发随风摆动，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
来人一剑挥出，剑身龙吟之声震耳欲聋，数道剑气瞬间弹出，如同九曲黄河一般蜿蜒曲折，足有水缸粗细，撕裂空气，向慈弦猛劈而来。
慈弦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来不及思考，双臂横挡在前，肉体的力量蛮横无匹，除了阴阳遁术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攻击能够伤他分毫。
“铛！！！”
一声巨响，剑波与慈弦的肉体相撞，海水瞬间被激起数丈高，以此为中心，大量的海水澎湃倒流，整个海面都在为之颤抖。
慈弦身形一晃，随即化力为虚，身形飘向半空之中，穿过弥漫的白雾，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宇智波凤夜，你来了，也好，省的我去找你了。”
凤夜飘然独立，一双蓝色的万花筒写轮眼绚丽璀璨，他一手持剑挡在朔茂跟前，目光如炬，声音冷冽：“搞得好像你一直在找我！”
“用这等手段欺负普通民众，也是大筒木一族的所作所为吗？”
慈弦的眼神犹如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波澜不惊，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冷漠。
“无所谓，这个星球上的所有生命，都不过是用来繁育神树的养分罢了，你也一样。”
“神树？养分？”
朔茂听着慈弦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他看着突然出现的凤夜，脑海中闪过一段记忆，当初凤夜曾和自己提及，这个人是传说中的大筒木一族，而且还在他身上刻下了转生的‘楔’。
朔茂曾因此担心过凤夜的安危，现在看来，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难道说，慈弦真的是为了凤夜而来？
朔茂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低声道：“凤夜，眼前这个人实在太强大了，你赶紧回去找火影大人，我来拖着他们！”
凤夜只是回眸一笑，几分不羁：“算了吧，就你现在这样子，还想逞能？安心待着，一切有我。”
说完，他一个瞬身，同样漂浮而上，悬在半空中，目光如炬，直视着慈弦。
“我很怀疑，你怎么能心安理得地说出这种话？”凤夜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讽刺，“我们是神树的养分，那你呢？大筒木一族的丧家之犬？”
“千年前被自己部下偷袭，躲在地底下苟延残喘几千年，那又算什么？”
慈弦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掌心的‘楔’印已经悄然启动。
黑色的条纹迅速遍布他的全身，头上也冒出了一根独角，他已经开启了‘楔’状态二。
整个人的气息暴涨，直冲云霄，仿佛一头觉醒的巨兽。
“几年未见，你倒是学会耍嘴皮功夫了。”慈弦的声音压得很低，“刚刚那时空忍术，还不是根据我给你刻上的‘楔’的功劳？用着我的能力，倒是会心安理得！”
“哦？你还记得给我刻上的‘楔’呢？”凤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缓缓伸出掌心。
慈弦的目光瞬间凝固，瞳孔骤缩，没有其他原因，只因原本沉寂于凤夜掌心的黑色‘楔’印，此刻竟已蜕变成一种诡谲的蓝色，其中似乎还蕴含着跳跃的蓝色火焰。
这是一幅何等奇异的景象？即便是身为大筒木一族、历经数千年沧桑的他，也从未目睹过如此奇观。
按常理而言，‘楔’印乃是大筒木一族的独特能力，他们能将自身复制并数据化，再将这些数据打入他人体内。
被打入者手心上会出现一个黑色的菱形印记，这便是“楔”。而慈弦给凤夜刻下的‘楔’，实则就是他自己身体的数据化体现。
然而，眼前这异变的蓝色‘楔’印，以及其中流淌的奇异火焰，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
更令他震惊的是，他竟无法直接感知到凤夜身上‘楔’的解冻程度，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难道说‘楔’失效了？
不……
自己还能感受到‘楔’的气息。
但是，为什么‘楔’会变化？
凤夜将慈弦脸上错愕的神情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悠长的笑意：“慈弦，不，大筒木一式，你确定如今的你是你，我是我吗？”
“什么？”慈弦低声呢喃，他完全不明白凤夜的话语中蕴含着何种深意。
就在这愣神的瞬间，一股凌厉的剑气已如破晓之光，直逼他的面门而来。
他猛地抬眼，映入眼帘的是凤夜那双绚丽夺目的蓝色万花筒写轮眼，以及那张冰冷如霜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