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完的暑假会非常难忘。
程心是这样以为的。
她以为大部分时间会跟哥哥腻歪在一块。
结果一个暑假都在学法语，每天上课上2个小时，其余时间自由活动和背单词。
程心觉得舌头都不是她自己的了，说中文都得带点鼻音。
如果回到那天饭桌上，她对哥哥嘻嘻笑说要学的那时候。
她只想说一句“不嘻嘻”。
不过哥哥钱都交了，那就学呗，以后自己看点烘焙的书也方便。
顾寒工作日早上出门，下午六点多才回家。
程心好奇问他：“哥哥，你去干什么了？”
不会出去约会吧，哼哼哼。
给她找个老师带她学习，然后自己早出晚归的出去约会，她就说明明他法语都c2，怎么这会不亲自教她了，哼哼哼。
顾寒没有感受到她的怨念，平静回答：“我上班。”
程心：“……”
你17岁上什么班！
接着程心就发现顾寒是真的去上班了。
她缠着他要去公司看看。
顾寒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早上跟我一起过去，下午让司机送你回来？还是下午我让司机接老师过来公司上课，下班我们一起回家？”
程心很喜欢听“下班我们一起回家”这句话。
于是举手说：“我选后面那个！”
第二天，程心特地穿得很淑女，一个米白色的无袖A字连衣裙，一双小皮鞋，一个斜挎小包包。
配上她的黑色齐刘海长发，看起来特别乖。
看到她出来，顾寒怔了一瞬，微微一笑：“妹妹很好看，看起来特别知性。”
程心恍惚之间，眼前闪过无数场景。
好像从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不管穿什么，只要能看得出来她是认真打扮了，她哥哥都会夸她好看。
不过她的确好看啊！
应该能迷死他吧嘿嘿。
程心傻笑一声，又觉得这笑声跟穿搭不符，连忙捂住了嘴巴。
顾寒轻笑一声，开了门，侧身让了位置：“走吧。”
-
程凭生当年圈地建的科技园，所有可以租出去的楼都租出去了，顾寒的公司也早就搬了进来。
中途路过一栋建筑，顾寒往窗外指了指，说：“这边是程叔叔的公司，还挺近的，中午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
“好啊！”程心开心地往窗外看。
她半个多月没见到爸爸妈妈了。
顾寒接着对司机说：“吴叔麻烦你中午去pY接一下周阿姨，我会提前跟她说。”
“好的顾总。”
“顾总？”程心觉得这个称呼落在17岁的哥哥身上，有种搞笑的感觉。
她凑过去嘻嘻笑着调侃他：“顾总你怎么这么好啊。”
顾寒脸一红：“少调侃你哥。”
前世他听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现在听他妹这样叫，总觉得好像很羞耻一样。
顾寒也是这个暑假才开始在公司露面。
一开始，公司员工以为是从未露面的老板让自己的儿子来体验生活，一边仇富，一边不屑，一边担忧自己的将来。
谁知第一次技术骨干开会，大家都麻了。
程序员A：“我给老板打过电话，好像就是这个声线……”
程序员b：“老板怎么给儿子取跟自己一样的名？”
程序员c：“小顾总这真的很专业啊，我那里面有个bUG，他一下就发现了。”
程序员d：“有没有可能这顾总真的就是老板？”
程序员b：“你说的屁话，你也不想想我们公司成立都多少年了！如果小顾总真的是老板，那不是小学就开始创业了？有可能吗？”
大家都觉得没可能，难道是基因遗传，天赋异禀？
程序员c一拍大腿：“可恶！最恨天赋选手！”
不过不管是老板的儿子，还是老板本人，那都是老板，对他们员工来说，没什么区别。
这次公司的装修是顾寒自己设计的，很有科技感，前台小姐姐长得特别漂亮，看到他们就笑眼盈盈的。
“顾总。”
她看了一眼程心，有点诧异，微妙地说：“这位是顾总夫人吗？”
程心第一次来这里，还有点紧张，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闻言更是惊慌，两只手一起摆：“不是不是！”
顾寒手搭在她肩上，稳住她，说：“这是我妹妹，姓程。”
前台都汗流浃背了：“程小姐，不好意思。”
程心腼腆地捋了捋头发，笑了笑：“没关系的。”
她心里还隐隐有点开心，抿了抿嘴唇。
顾寒把程心带上办公室，路上遇到人，她腼腆地微微弯腰，点头打招呼 。
公司很多宅男，都颇受宠若惊，有的匆匆点头，擦肩而过，有的吓了一跳，鞠躬鞠了个90度，把程心也吓了一跳，有的忘了反应，直接走过去，顾寒就回头幽幽地看了一眼。
到了顾寒办公室的时候，程心抬手擦了擦虚汗。
太紧张了。
顾寒就笑：“你不用紧张，他们比你更紧张。”
程心挠挠头，感觉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装扮这么像的男的，大家好像都很喜欢穿黑色，还有好多人戴眼镜，她看得都要脸盲了。
除了前台有个漂亮女生，后面都没怎么看到女生出没，打招呼也就只见到一两个。
“为什么你这里女生那么少？”程心好奇问。
顾寒想了想：“我没注意，女生应聘的也少，我没注意男女比例。”
程心笑他：“你没注意男女比例，还知道招个漂亮前台。”
顾寒：“人事招的，不过你一说，的确好像招了前台之后迟到的人都少了。”
程心觉得很有意思，眯眯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