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眉头紧皱。
“宋爷？这号人，确实也没听过啊。”
“井底之蛙，没听过也正常。”周天启开口道。
刘闯小声告诉我：“不是，宋爷，你有这等人脉，不早点用？急死我了！”
我没搭理他，只是看向周天启问：“你怎么来了？”
“重操旧业？”
周天启马上回答道：“不敢，宋爷的教诲，铭记于心，我只是收一些无人认领的尸体炼制尸油罢了。”
“稀奇得很啊。”赵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周大老板居然会对人这么恭恭敬敬的。”
周天启看向赵叔，敛了笑容：“别怪我没提醒你，他现在还没发火，这是你还有口气的原因。”
“他要是发火了，你就等着完犊子吧。”
可笑的是，前面我们无论怎么端着架子，赵叔都没慌过。
但这会儿，他却肉眼可见地慌了。
“宋爷……可我实在是不记得我们有什么仇。”
“赵叔，你咋了？”徐娘忍不住问。“这个人是谁？哪怕有枪，你也不用这么卑微吧？”
“住嘴！”中年西装男终于开了口。“你知道这位是谁吗？那是西北鼎鼎大名的周将军。”
“周……周将军？”徐娘顿时一愣。“不是周老板吗？”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周天启笑道。“现在改行，做点小生意。”
徐娘马上低头说了句对不起。
赵叔也是没了脾气：“既然宋爷是周老板的朋友，这个面子，我是要给的。”
“放了我的人。”我直接开口。
“你……”赵叔一脸不爽。
周天启脑袋一抬：“不愿意？”
“愿意，愿意。”赵叔马上说道。“您开口了，有什么不愿意的……徐娘，把那位先生放下来。”
“还有阿雅。”我又说道。“现在她是我的人了。”
徐娘瞪大了眼睛，却又不敢说什么。
“放。”赵叔也只好答应。
“还有……”
“你别太过分！”赵叔打断了我的话。
周天启小声告诉我：“宋爷，白罗村是这老东西的地盘，他早就不是人了，真惹火了他，我们也麻烦。”
“该收就收。”
我却直接说道：“不，我来这里，就得带走我要带走的人，否则，我没办法交代啊。”
赵叔忍不住问：“你到底在给谁做事？”
“说了，这个不能随便讲。”我还是那句话。
赵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天启，道：“今天周老板在这里，我确实应该给他一个面子。”
“不过宋爷你的要求好像越来越多了，我老赵头不是没脸的人。”
“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那我以后怎么活？”
“不让我活，那就谁都别活了。”
这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刘闯小声问我：“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笑着开口。“既然赵叔给足了面子，那咱就给他一个交代，说吧。”
“咳咳！”刘闯清了一下嗓音，道：“不知道各位听过苗正有，苗爷没有？”
赵叔顿时色变：“苗正有？你是说七侗官之首？”
“是。”刘闯开口道。
赵叔冷笑：“苗疆的都知道侗官跟十二窟有世仇的，你搬出苗正有，没说服力吧？”
“白罗村算是十二窟吗？”我问他。“赵叔，您别蒙我，来的时候，苗爷就说过。”
“白罗村虽然靠近绿萝窟，但是这里没有十二窟的人。”
“不管十二窟跟侗官之间发生了什么，那是前几辈的事情了，您不会现在告诉我，只要是十二窟地域的人，都不想给侗官脸吧？”
赵叔现在的脸色是真难看，一会儿青，一会紫的。
但不说话了，只是拿着烟斗吧嗒吧嗒地抽着。
“行，我明白了。”我也就开口道。“赵叔不给苗爷这个面子。”
“今天这俩人，我带走，剩下的，我可以不管，回去，我也这么跟苗爷说。”
“到时候，让苗爷自己来找你要人，这样，不算不给您面子吧？”
赵叔马上抬头道：“不用了，你说的也在理，十二窟跟侗官之间的恩怨，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是不该掺和。”
“苗爷在苗疆还是有威望的，这点面子都不给，我恐怕也混不下去。”
“说吧，他想要带走的人是谁？”
“一个女探长，她叫娄菲。”我直接说道。
赵叔眯着眼睛看着我问：“这女人好像是戎马村的人吧？这跟苗爷有什么关系？”
“苗爷安排人手，需要跟你报备？”我反问道。
赵叔一下子无语。
他旁边的中年男子说道：“其实这样也能说得过去了，这女人胆子大得很。”
“要是没有人撑腰，显然不敢带着几个小警员就冲进来。”
“哎！”赵叔深沉地叹了口气。“看来侗官跟十二窟之间，还有一场大战啊，没记错的话，十二窟也在争夺戎马村这块肥肉。”
“行，我是个局外人，不惨和，这女人，你们可以带走，但剩下的恐怕不行了。”
说着，他看着我冷笑。
我也见好就收：“多谢赵叔了。”
他嗯了一声：“回去替我说几句好话，我可不是故意动他的人，完全不知情。”
“这是自然的。”我笑着回答。
赵叔便摆摆手，道：“把人带出来，撤。”
立即就有人去了旁边的洞穴，把昏迷中的娄菲带了出来，刘闯过去将人接了下来。
苗爷也从棺材中出来，他的人手脚麻利地把棺材给盖上。
“周老板，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行一步。”赵叔又拱手说道。“不过，要叙旧的话，不如出去，这儿可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
周天启点了一下头：“好说，不如我们一起吧，我是来找你做生意的。”
赵叔不愧是老江湖，明明心里一百个不爽，但还是马上换上了笑容。
“那感情好啊，请！”
周天启看着我问：“宋爷，一起不？”
“我就不用了。”我告诉他。“等我把人弄醒，我们就走，还得回去跟苗爷交代呢。”
周天启笑道：“那行，我就不勉强，先行一步，宋爷，再会。”
我点点头：“今天多谢了，改天请你喝酒。”
“好说。”周天启说着，一挥手，带着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