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新发现
邪恶的气息肆意蔓延，夙灭的身侧显现十几颗紫黑色的小球，“万足，我们又见面了。”
“你看起来很不好，需要我关心一下吗？”
“那倒不必，暗界-流放！”夙灭抬手，在后面躲着看戏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扯到了暗空间。
做完这一切后，夙灭回过头看向万足大君，“现在就剩咱们两个了！”
“是啊，就剩我们了……”十数条触手撕破空间，转瞬又出现在夙灭的身侧。
他丝毫没有在意，那些触手在接触到他身体的瞬间，直接毫无阻滞地穿了过去。
眼见第一轮攻势被轻易化解，万足甩动触手，更多触手刺破空间，那些暗影小球盘旋在夙灭身畔，掠过的瞬间切断触手。
“崩。”一颗小球掠过虚空，带着一条紫黑色拖尾快速砸向万足。
万足丝毫没有犹豫，当即撕开空间。
它逃走的同时，小球爆开，瞬间崩碎了周围的空间。
“灭。”第二颗小球飞去，追寻着万足的气息快速掠过，直接打没了一处虚空。
“哼，牙狩-虚无追猎！”夙灭再次出手攻击，一道白光刺破虚空，击穿空间壁障的同时，把万足从里面击落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这可不像是你的作为。”夙灭身后的斗篷飘动，地上的影子拉长扭曲。
看到这一幕，万足突然化作人形，“我劝你先看看身后。”
“身后？”夙灭一愣，回头一看才发现山海和赫安斯已经被万足抓出了暗空间，“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和你做一笔交易。”
“说吧。”
“放我离开，我带走污染，然后把人质交给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别无选择，我也已经走投无路，如果你不答应我，那我大可扭断他们的脖子，然后和你血拼到底，你身上有伤，想来暗影界很需要你吧。”
“那你先把他们放下，我帮你打开一道通往云上之乡的大门。”
“你居然舍得……”
“黯竦已经死了，云上只是一个带有些许美好回忆的地方罢了，放了他们吧。”
就在这时，山海挣扎了一下，万足见状松了松勒着他脖子的触手。
“我可以帮你打开冥界之门。”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之后，山海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从万足的言语间，他听出了夙灭对云上之乡是有某种特殊感情的，可能关系到某个已经死去的友人。
“冥界？”万足说着话，抬头看向了夙灭，希望从他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
“他确实可以打开前往天灾地狱的大门。”
“那好，没想到啊，梦之国还是像过去一样人才辈出。”
“梦之国已经毁灭了。”
“毁灭了？真是太久了，我真是被困了太久了！”
山海打开了冥界的大门，万足将这一方破碎时空中的污染尽数吞噬，之后才走向大门，“下次见面，或许又会是在战场上，有些时候，我很羡慕你们……至于我为什么要走，千目死了，虚空会诞生一位新的大君填补空缺，但不一定是眼魔一族，所以我必须回去，稳固地位。”
看着它的背影，山海有些犹豫，“它这是在向我们示好？”
“虚空并不尽然都是疯子，但都很危险，好了，我们快走吧。”
万足带走所有虚空污染之后，这个因它而存在的空间也开始崩溃，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又一次看见了那亡灵。
这一次，它只举着骑士团的旗帜，一阵风拂过，他的血肉也逐渐长了出来。
“再见……”他们又听见一声呢喃，是他在向他们告别。
“再见！愿您高洁的灵魂得以归回故里！”
“谢谢……”
再睁眼时，山海发现自己躺在河岸边，手里还多了一颗种子。
他环顾四周，没发现赫安斯和夙灭的身影。
“别找了，那位魔王和赫安斯还躺在河床底下。”
“冕下。”
“把它种下吧，我们距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我能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并不知道祂在做什么，或许你可以找那位魔王问问，他或许会猜出祂的用意。”
“祂？您不就是尤娜利拉吗？”
“我确实就是尤娜利拉，但……祂不是。”
“那祂是……谁？”山海才追问出口，却发现尤娜利拉的那一缕残魂已经消散。
回想起刚才的对话，山海先把种子埋进河岸边的土壤中，等待巨树的长大。
随着巨树破土而出，一股极具侵略欲望的力量扩散开来。
山海有些惊讶，新的规则看上去不太简单，而且威能像是一个完整的规则，而非之前得到的规则碎片。
他把手放在树干上，一种难以言喻的剧痛袭来，山海立刻脱手向后退去。
再看向手心时，多出了一个黑漆漆的规则图案，对应着过去查询过的知识，这应该是『灾难』的规则图形。
与此同时，一道略显疲惫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外世之人，我是北境至高，僭位役使灾厄之人，主母大神之次子，诸神之长兄，厄世神王君博拉高特，封冻此界时间的冰即将融化，按照我们曾经的约定，你将夺取我所篡取的力量，唯愿你用这役使灾厄的力量，为我等照明前路。”
那声音渐渐淡去，整个空间突然破碎，山海脚下一空，直接落在了水中。
在睁眼时，他又出现在水底，周围的河水已经恢复了透明的颜色。
鱼儿们欢快地游动着，山海好像看到了夙灭，还向他伸出了手，“别发愣了。”
被他这么一喊，山海才反应过来，抓住夙灭的手，两人随之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回归了地面，赫安斯躺在一旁，山海注意到他的气息十分微弱。
似乎是看出他的担忧，夙灭笑眯眯地说道，“不用担心，只是昏迷了而已。”
“是您？”
“嗯，你没有要问我的吗？”
山海立刻反应过来，把前因后果都讲述了一遍，包括尤娜利拉的话，以及博拉高特的遗言。
听完他的讲述，夙灭立刻换上了一副奇怪的表情，“这是你脱离蓝星后第一次参加开拓任务，对吧。”
“是的。”
“这算是一件好事，前提是尤娜利拉真的能达成祂所期待的事情。”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唉，你离真相很近，不过嘛，根据已有的的信息，我仅能判断出三件事情，第一，博拉高特伙同恩拉格世界的其他至高神王，大抵就是神王君的另一种说法，祂们谋害了尤娜利拉，并将其权柄瓜分，第二，尤娜利拉并非自乐园入侵伊始才布局，而是在祂死时，第三，尤娜利拉的继位者认可了你，祂希望你能成为恩拉格世界意志的代行者。”
“代行者？”
“虚界的规则明确了至强不能对非至强出手，所以祂们需要培养自己的代行者，武人杰就是代行者，那些拗口的名号就是他身为代行者的标志，但成为代行者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至强使你成为代行者，你要接受祂的规则，就会有被规则力量磨损、污染的可能性，规离者的寿数是没有尽头的，像我，像武人杰，都是不死之身，但规则的磨损是长生种最恐惧的东西，它会剥夺我们的记忆、情感和梦想，让我们变成行尸走肉，在我无尽的生命中，他是唯一一个并不惧怕于此的生物……因为他的记忆皆是伤痛，他的回忆和情感淬满了毒，不断噬咬他的灵魂，让他不能忘记，不能背叛，甚至不得安眠，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阻止你拥抱力量，但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还有，你必须得正视你的爱情，因为苦果只有你尝。”言罢，夙灭挥手从赫安斯身上取走一道暗紫色的能量，单手撕裂空间，往世界外去了。
夙灭的告诫与武人杰所说相互重叠，山海有些倦怠地坐在了地上。
他想过很多，或许可以带走阿薯，带她去他的世界，“阿薯……”
…………世界的分割线…………
回到夙灭的视角，他并没有返回暗影界，而是前往了万界剧团。
武人杰还没回来，只有林宇穆在准备下一个世界的预告。
“他还没回来？”
“嗯，您有什么事吗？”对于夙灭，林宇穆是有所耳闻的，他算是万界剧团的原始股之一，这处破碎的梦之城，就是由他搜寻到的。
“能联系到他吗？”夙灭思考片刻，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同武人杰讲清楚。
“我这就联系他。”
片刻之后，武人杰的投影出现在剧团核心的上方，“又怎么了？”
“等下，还有重要的人没来，萨兰米特。”夙灭先是朝着他点头，而后喊出了萨兰米特的名字。
不过瞬间，萨兰米特就撕破空间赶了过来，“你们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祂的语气很冲，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恩拉格世界不能采用了，你们最好做好万全的打算。”
“为什么？”
“尤娜利拉的谋划……”随着夙灭的讲述，武人杰看向萨兰米特，出声平复起祂的情绪，“冕下，冷静。”
“我真是没想到啊，会被这样一个小人物给设计了。”
“冕下不必如此，这也只是我的一些猜测罢了。”夙灭适时插了一嘴，言语间夹杂着些许规则的力量，把萨兰米特的异常情绪压了下去。
“不用宽慰我，那些年，我确实不怎么喜欢动脑子，既然那世界有问题，那就给他们换一个吧，至于我们的合作，可以继续下去。”
听到萨兰米特没打算追究，武人杰才算松了一口气，但更麻烦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小林，去延长圣龙界的游戏时间，让玩家们继续探索吧，我得想办法找几个世界供他们选择。”
“凌安被你派到哪里去了？”
“『火种』神王君的地盘，可惜那位早就死了，所以开拓起来比较艰难。”
“我之前听你说圣龙界有个穿越者，是不是来自蓝星的某个被毁灭的时间线？”
“他叫秦寻江，那个时间线应该已经废弃了，这么说来……可以利用一下。”
“你觉得凌安多久可以完成任务？”
“一年以内吧。”
“那就把火种世界也算进去，然后再拜托冕下和塔莱特茨冕下出一个任务世界。”夙灭看向萨兰米特，话音未落，就见塔莱特茨出现在剧团之中。
祂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丝毫不顾及就站在一旁的萨拉米特，“我的剧院有个诡异世界出了点小小的问题，正好你们有需求，先拿给你们的轮回者练练手吧。”
萨拉米特也懒得理祂，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画面中的武人杰。
“现在我们有一个废土游戏，一个战争游戏和一个诡异游戏，热度应该都不低，不如直接开启不限量测试，看看有多少人有兴趣。”
“小林，你去联系一下林参谋，和他说说蓝星20\/30-701号废弃时间线的情况，毕竟涉及到一些不太妙的东西，至于其他两个世界，火种的情报我已经发给你了，剩下的就拜托报幕者冕下了。”武人杰说着，扭头看向了塔莱特茨。
“知道。”塔莱特茨点头，把那世界的情报传输给了林宇穆，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撕破空间返回了剧院。
“既然已经决定合作，有事情一定要和我们说，我们一起解决。”
“感谢您的理解，萨拉米特冕下。”
萨拉米特离去之后，武人杰也关闭了投影，剧团只剩下林宇穆和夙灭。
“主君殿下，您自己一个人行吗？”
“我最不怕的就是孤独，你先去吧。”
“好。”林宇穆点头，整理好资料之后就联系了林潮安。
那边军务比较多，但还是说了个时间，约定晚上七点之后在驻地外见面。
这倒是有些出乎林宇穆的意料，林潮安是个比较严谨的人，但同一个商人在驻地外会面，难免不会落人口舌。
等到了时间，他就打车去了约定好的地点，那是个小饭店，一进门，就见林潮安坐在靠墙的桌边。
这次见面他没穿军装，但仪容仪表十分板正，一眼就能看出和其他食客的差别。
“又见面了。”林宇穆没说出他的身份，只是拿着公文包走到他的身旁，“您看看这个，因为武总担心会有些上面的压力，所以……”
“涉及到政治？”
“不，那倒没有，是个架空的历史事件。”
“历史事件，我看看……”林潮安拿出里面的资料，仔细翻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他沉默了很久，直到店里开始上菜，他才放下资料，有些无奈地揉捏着眉心，“你这个太敏感了，而且我就是魔都的一个参谋，又不是总参谋部的高层。”
“有什么问题吗？”林宇穆面上含笑，看着他的眼神十分自信。
“总感觉上了一艘贼船……说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我记得军队之前有一个爱国教育方面的合作项目，让人民回忆起敌人的罪恶，绝对符合这个项目的。”
“有些难度，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发预告片呢？”
“一切都由您来定夺。”
“暂时先放一放，我去探探口风。”
“麻烦您了。”
“先吃饭吧，这里的菜还不错。”两位林先生放下工作，享受起今日的晚餐。
临走时，林潮安握住林宇穆的手，“还要麻烦您和武先生照顾林墨和尤贝尔，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替您照顾好他们小两口的。”
两人相互告别之后，林潮安回到驻地，却发现办公室的灯亮着。
进入办公室，他看到了在等他回来的徐蒙通，“回来了？”
“一直在等我啊。”
“嗯，小林先生找你什么事啊。”
“自己看吧。”
看过材料之后，徐蒙通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最近东北那岛上的家伙不太老实，我们的人民和军队确实需要这种题材的作品。”
“会不会太激进了？”
“潮安，铭记历史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