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保护
岁岁看着白泽埋头咀嚼酥饼的模样，一时起了玩心，她俯下身，眼中带着笑意，轻声细语地对白泽说，“小狗狗乖，要多吃一些，这样才能茁壮成长，力大无穷，明白吗？”
白泽缓缓抬起爪子，轻轻搭在岁岁的腿上，锋利的爪子逐渐展露，轻点在她的裙摆上，尖锐的指甲仿佛随时都会刺破罗纱，深深嵌入岁岁的身体里。
岁岁的笑容凝固，她虽笃定白泽断然不会用利爪伤她，但她也能明显地感觉到白泽每一次的咀嚼都格外用力。
老伯端着一盘炖得酥烂的羊肉穿堂而过，笑吟吟地纠正道：“你们何曾见过狗有这么威风的鬃毛？这是只小白狮，是岁岁姑娘的灵宠。”
先前说话的络腮胡大汉闻言，顿觉被驳了面子，脸色一沉，是狮子还是狗他能分辨不出吗？方才那番话，不过是茶余饭后闲来无事，随口打趣图个乐子罢了。如今被这店主一语点破，顿觉颜面受损，心中不免生出一股不服之气。
他冷笑一声，讥讽道：“你这老头懂什么？怕是连真正的灵宠都没见过吧！我等见过的灵宠皆是灵力凝聚而成，汲取天地精华。这算哪门子的灵宠？我看不过是一只寻常畜生，还得喝汤吃肉来裹腹，真是笑话。”他的话语中透着轻蔑，引得同桌几人哄堂大笑。
岁岁的脸上有了明显的不悦，她手尖轻捻，一桶刚刷过碗筷的污水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径直泼向那男子的头顶。
污水倾泻而下，男子瞬间愣住，随即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喝道：“是谁干的？！”
岁岁轻轻掩住鼻子，眉眼间带着几分嫌弃，娇滴滴地对白泽说，“好臭，比那张嘴还要臭上几分。”她的声音轻柔，却如麦芒直刺入那男子的耳中。
络腮胡男子狠狠抹去脸上的污水，径直走到岁岁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冷声道，“我们聊天，又碍着你个小丫头片子什么事了？”
岁岁抬起头，眼里透出丝丝冷意，她淡淡地说，“我们本是萍水相逢，素无恩怨。灵宠也好，寻常白狮也罢，皆是他人心头所爱。这位大叔何必如此刻薄，一再出言羞辱？”
老伯听到动静，急忙跑进堂内，满脸堆笑地劝道：“岁岁姑娘莫要动怒，这几位客官不过是多喝了几杯，酒劲上头，言语有些失了分寸。”
然而，那男子却并不领情，对于店主的劝解置若罔闻，他的目光轻蔑地扫过岁岁，又落在白泽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我倒要瞧瞧，这只畜生到底长什么样，这般稀罕，连说都说不得！”说着，他便伸手朝白泽的颈脖抓去。
岁岁的指尖骤然闪过一道莹白的寒光，她狠狠推开男子的手臂，厉声道，“不许碰他！”
男子的手猛然一颤，整只手掌瞬间凝上一层薄薄的冰霜，刺骨的寒意直透骨髓。他急忙用灵力化解手上的霜冻，定了定神，讥讽道：“原来也是只小妖。我见你方才伺候这只畜生时倒是有模有样，不知伺候起男人来……是否也这般低眉顺眼？”
他的话音一落，同桌的几人顿时哄笑起来，眼中尽是戏谑与轻浮。
岁岁大怒，灵力在掌心迅速凝聚，可还未等她出手，白泽的尾巴已如一道凌厉的鞭影，猛然甩向那男子的脸。
“啪”的一声脆响，男子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道鲜明的血痕。他捂着脸，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醉意也顿时醒了七八分。
堂内瞬间一片死寂，原本哄笑的几人仿佛被下了定身术，目光呆滞地停在白泽身上，一时竟忘了作任何反应。
白泽缓缓转过身，金色的瞳眸里皆是狠戾的杀意，与先前那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全然不同。一声低沉的怒吼自他的喉咙深处发出，如平地惊雷，震得众人耳膜发颤。
那几个大汉脸色煞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好几步，眼中满是惊慌。可转念一想，眼前不过是一只才及膝高的幼狮罢了，自己方才竟被震慑至此，心头不由得又涌起几分不甘与羞恼，他们拳头紧握，缓缓抽出自己的兵器。
白泽龇着獠牙，金色的瞳眸死死盯着他们，锋利的獠牙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森森寒光。他微微伏低身子，全身紧绷，仿佛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只要对方敢动一下，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前去，咬断他们的喉咙。
岁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突然，她的眼睛被一道微光刺了一下，待她凝神细看，发现他们腰间皆系着青铜令牌——这些人是朝廷的官吏！
她根本无暇去揣测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清水镇，心中唯一的担忧便是白泽如今灵力尚未完全恢复，若在此刻暴露身份，不知又会引来怎样的祸事。
下一秒，岁岁的身子已毫不犹豫地挡在白泽身前。
“让开。”白泽的声音通过灵力传入她耳中，低沉而冰冷，“我叫你让开！”
岁岁并不恼，只是用灵力轻柔地回应他，“白泽，相信我一次，我可以应付的。”
她解下自己的白色大氅，轻柔地披在白泽身上，顺势遮去他头上那对若隐若现的金色灵角。
那对灵角短短的，约莫才她的手指这般长，甚至不及他的鬃毛长，顶端圆润，若不仔细瞧，几乎难以察觉。唯有在他修炼时，那对灵角才会泛起淡淡的金色萤光，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白泽望着她，身子分明这般纤瘦，柔弱无骨，此刻却坚定地护在他身前。他心里泛起一阵异样，那些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狠话，此刻却再也说不出口。
他收起獠牙，身子微微往后退了一小步，双眼却依旧警惕地盯着那几个大汉。他的身子依旧紧绷着，随时准备着。但凡察觉到岁岁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前去，咬碎那人的喉咙。
潮湿的空气中，水汽悄然凝结，缓缓汇聚到岁岁周身。她双手迅速结印，无数细小的水珠在她掌间凝聚，化作一条条青色的水鞭，带着凌厉的气势，向着那几人呼啸而去。
他们急忙挥剑抵挡，水鞭与剑刃相撞，散作无数晶莹的水滴，凌乱地洒落在半空中。
岁岁的嘴唇翕动，快速地念动咒诀。那些散落的水珠又聚拢在一起。这一次，水凝成了冰，化作一支支晶莹剔透的箭矢，带着刺骨的寒意，向着他们疾射而去。
他们将灵力灌注到自己的剑刃之上，勉强抵挡住那凌厉的冰箭，冰屑四溅，寒气逼人。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你来我往，攻势虽凌厉，却谁也未能占得上风，勉强算是打个平手，谁也没占到什么好处。